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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懷疑她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塗抹那些憂傷的文字,好讓自己散發出一股冷淡的氣息。
零二年聖誕節時,她給我寄來一隻耳釘。
禮尚往來,我不得不通過中國郵政給她搞過去了一頂帽子。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兩對便宜貨大概剛抵上郵費。
不過吃虧的自然是我,那什麼耳釘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戴啊。
母親要是知道,一準把某隻僭越的耳朵給扯下來。
出於節儉的美德,在閒置半年後,我鄭重地把那枚碩大的寶石藍耳釘轉贈給了陳瑤。
於是後者的耳朵如期發炎。
她惱火地詢問原因,我當然如實相告。
理所當然,我獲贈了一個大耳刮子,新女朋友也消失了一個月。
但耳著實留了下來。
每次看到它,我心裡都奇癢無比。
有次我試著詢問耳釘的下場,陳瑤立馬繃緊了小臉。
她一拳夯在我口,甚至掐住我的脖子,「扔了扔了扔了,再提我就殺了你!」如你所見,這就是我的女朋友,兇悍得令人蛋疼菊緊。
但她老也並非一無是處。
比如這個雨霏霏的週六下午,在侷促的琴房搞起手風琴時,陳瑤就有種說不出的美。
我虛偽地誇了兩句,她紅紅臉,翻了個白眼,抬起的右腳終究沒有踹下來。
像是為了證明空暇時間多得難以打發,我們總要隔三岔五地搞點排練。
多是翻唱,就那些行民謠和土搖——許巍、達達、黑豹、beyond,那些歐美金曲——紅辣椒、老鷹、皇后、rem,偶爾也翻些涅磐和小妖
。
並不能說純屬蛋疼——場子要是找對了,多少還能拿點演出費。
當然,原創也有,但曲風不一、良莠不齊,還談不上風格,說到底也沒多大意思。
各高校的所有玩票樂隊大都這個德。
每年4月8的柯本紀念演出就是一場大型文藝土鱉秀。
各路貨混雜其間,首當其衝的目的自然是找個心儀的果子搞兩炮。
沒有辦法,庸俗的年代,誰都不該免俗。
我們也憋得太久了。
晚飯在驢館解決。
喝了點小酒,主唱大波又開始吹牛。
他甩了甩長後宣稱,「同志們,不能這樣下去了,高端的咱玩不來,好歹向音速青年靠攏吧。」大夥悶頭吃菜,連連稱是。
發^.^新^.^地^.^址5www.feiguaks.com大波又說,「你聽聽李劍鴻,聽聽竇唯,聽聽美好藥店、木推瓜,人家多多少少已經玩出花樣了。咱們,咱們落後了!」大夥紛紛伸出大拇指,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