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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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多說了,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可是,師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他要欺負你,才會…可我也沒狠心地要置他於死地,是他自個兒…”

“滾!”

“師姑…”

“真要我動手?還不快滾!”隱隱約約像是在睡夢中聽見夏侯淚的斥喝聲,隨即化為無邊無際的寂靜;乍來的靜謐,反倒讓他覺得有些不安穩;不一會兒,他聽見她像貓似的腳步聲,像是刻意放輕不想擾醒他似的。

遺憾的是,方才的爭吵聲已經把他給吵醒了。

“夏侯…”哎呀,這是他的聲音嗎?怎會如此暗啞,甚至連一點氣都提不上來,像是要把他給哽死似的。

敝了,他怎麼會連動都不能動?

“躺著。”夏侯淚見白時陰起身,連忙一手將他推倒在炕上。

白時陰輕咳了兩聲,由著她將自己推倒,有些艱澀地開口:“夏侯,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這裡?咱們不是在山上嗎?”怪了,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這個使不出武功的白痴廢人,誰要你那麼白痴地擋在我的面前?”夏侯淚先將方才熬好的葯汁擱在一旁的花几上,晶瑩的水眸直盯著他慘白無絲血,盯著他無神的眼,心像是被緊緊揪住似的,疼得她不過氣來。

他那兩個混蛋師侄,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他出掌,快得讓她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一掌就這麼打掉她這些子以來的努力,甚至讓他的病情加速惡比;而她身邊卻沒有能夠救他的葯材,這要她如何能不急?

然而最笨的人是他!

明知道她的武功足以自保,居然還逞強地站在她的面前。他是豬啊,不會用腦子想一想嗎?連氣都提不起來的人,居然還想保護她,他是傻子是不是?為了他家主子著想,他真的是可以把命都給豁出去了。

白時陰一愣,登時想起。

“對了,有兩個男人…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他連忙爬起身,卻又讓她一掌輕輕地堆倒。

“你以為憑那兩個兔崽子,能夠對我怎麼樣?”夏侯淚不由得又怒斥一聲。

“聽你的口氣怎麼好像…”白時陰想了想,又道:“方才外頭的吵嚷,是不是你同他們在說話?”糊糊中,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師姑…

應該是聽錯了吧?他怎麼看都不認為那兩個男人年紀會比她小,絕對不可能小到可以叫她一聲師姑,一定是他聽錯了。

“我是他們的師姑。”她悶聲地道。一想起那兩小兔崽子,她就有一肚子氣。

“師姑?”他不提高音量道:“他們怎麼看,年紀都比你大吧!”喊得太大聲,他一口悶氣淤口,不由得咳了兩聲.震得整個口都疼得受不住。

“你動個什麼勁兒?咱們是論輩不論歲,那兩個兔崽子是我大師兄的徒弟。今天是代替我大師兄到山上探我,見你拉著我,以為你要輕薄我,也沒問清楚便出掌攻擊。我已經教訓過那兩個兔崽子了。”見他臉慘白得教人害怕,她嘆了一聲不想再多說,拿起擱在花几上的碗。

“別說那些,先把葯給喝了。”她一手輕拉著他,讓他稍稍躺高一些,將碗湊近他的

白時陰微啟,然苦澀的葯材甫入口隨即岔了氣,他咳得益發猛烈,讓夏侯淚擔憂得蹙緊了眉。

他已經沒有力氣撐起身子半躺了。

可惡,雖說這一方葯不能救他的命,可至少能讓他舒服一些,暫時穩住他的心脈;但倘若他喝不下去的話,再好的葯都沒有用。

她是神醫呢,閻王要人還得看她點不點頭,她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的眼前停止呼?只要讓她找到葯,只要能夠給她最想要的那一味葯,她就不信她醫不好他。而眼前首要的是先穩住他的心脈,這碗葯不管用什麼方法,她一定得讓他先下不可。

見他咳嗽漸停,她乾脆仰頭飲了一口葯汁,不由分說地扳開他的,將葯汁注入他的口中,霎時令他呆若木雞。

這是怎麼一回事?白時陰尚未回神,下一口葯汁再次地注入他的口中,一口接著一口。

直到碗裡的葯汁已飲完,夏侯淚才將碗擱到一旁去,順便斟上一杯茶水,稍稍淡化口中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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