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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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荒廟題詩一首，恰巧就被縣丞看中，欣賞我才華，特以召見了，這是你少爺我才氣過人！”這話大言不慚，芊芊卻極是認同，聽了不住點頭，又追問:“那足令呢？”葉青聽了，冷冷一笑:“其實足令還沒有正式廢，卻沒人敢再把我在學舍，只要不出府，就不會有什麼事。”

“哦…”芊芊有些茫然，她雖悉這葉府，可少有外出，對縣丞這官職沒有什麼概念，只道是個大官，又低聲問著:“那少爺你考童生怎麼辦？”

“無事，有著此人說話，到時我看誰敢阻攔？”葉青頓了一頓，又繼續說著:“不過現在離童子試還有旬，我當安心揣摩經義，靜候到那一天才是上策！”見葉青有了定計，芊芊放下心思，靜靜伏在了他的懷中。

“咦，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麼？”葉青故作不滿。

“擔心，可是答應的事，少爺還沒有讓芊芊失望過呢！”

“是這樣啊。”葉青啞然，看著下面的眼神，出了一絲溫柔。

樓外樓父子二個對坐，葉子凡神憂鬱，看著被風吹得翕翕的窗紙，半晌，才聽著葉孟秋問著:“這次童子試的程儀，都準備了？”

“這方面，有專項族學庫銀，兒子昨天才清點過，還有十三萬七千八百五十一兩，行例開支，一筆筆都有記錄，帳外哪怕是一兩一釐，沒有您的話，誰都不能動用！”葉子凡應聲回著。

“這銀子是你掌管，我很放心！”葉孟秋嘆著，他眼遙望著，說:“這秋雨真涼，這雨過後，天氣還會短暫回暖，你把童子試的要費都發下去！”

“是！”

“還有，天寒了，族裡也要巡查下，族裡貧寒的，斷炊的人家，要給衣服御寒，還要分點口糧。”

“族裡一千七百人口，有過的貧寒的，但斷炊還不至於，都有口糧發下去，族裡的家生子（下人），還是有著貧寒和斷炊，不過我已經劃了帳，一百件寒衣，七百石口糧都準備著。”

“你辦的不錯，族人是要緊，但家生子也不可太過忽視了，雖有著族神鎮壓，但損著陰德也不是事，家族氣運，都是一點一滴積累出來，不能隨意費。”

“是！”這下沒有話說了，父子之間一陣沉默，見此葉孟秋自心裡嘆息一聲，說著:“你命不濟，才取了秀才，無以繼續，自管了族事，我看在眼裡，你辦事公道認真，就算少有偏私，也是人之常情，你的委屈，我看在心裡。”這話一說，雖幾十歲的人，還覺得暖著心堂，葉子凡再忍不住，伏了下身子，說著:“父親…有你這話，兒子就什麼委屈也沒有了。”說到最後，聲音都帶著顫聲，頓了一頓，又問著:“那事情就這樣？兒子回去就把勝兒的名字刪去！”

“這卻不必…那位大人的話，不能不給面子，青兒想考童子試，我們也不能攔著，就一起報上去。”說到這裡，葉孟秋才真正冷冷一笑:“你都忘了這名額並不是固定，帝君改革，天下士子都可參考，只是各族氣運有限，為了集中到少數幾個子弟身上，才漸漸有著這族內名單。”

“而官府又要據實際選拔，有個平衡考慮，不能單取一族子弟，哪怕再是優秀，所以才有著提前接受這名單的程序。”葉子凡一怔，頓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