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言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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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生牽小手,慢悠悠走,一直走到萬神廟附近。
這裡有一座科斯梅迪聖母教堂,在羅馬假這部電影出來之前,這個教堂一點兒名氣也沒有。教堂臨街走廊上,有一個鑲入牆壁裡的圓盤石雕面具,在電影中,格利高利派克飾演的記者喬對安妮公主說,這是真言之口,如果誰在撒謊,它就會把誰的手咬掉。
電影風行全球,這個真言之口,也就成了來羅馬旅遊的遊人必去的經典景點,無論什麼時候,遊客們都排著長隊,成千上萬只各種膚的手在真言之口裡摸來摸去,那張大嘴已經磨得無比光滑。
易天行皺眉道:“隊伍太長了,我們不要排了吧。”鄒蕾蕾卻不依,抓著他的手撒嬌:“要嘛要嘛。”蕾蕾姑娘極少撒嬌,偶爾撒一次,易天行半邊身子都酥了,只好呵呵傻笑著去排隊。一直排到暮落山,夜
漸至,才輪到這對小夫
。
“這只是古時候河神的大理石面具,後來教堂為了擋牆上的水管,才鑲在了這牆上,本不存在誰說謊話,就會被人咬的問題。”易天行對身邊的蕾蕾姑娘講解著,卻遲遲不肯把手伸進那個石雕面具的大嘴裡。
蕾蕾瞪了他一眼,推了他一把:“伸進去。”
“切!”易天行傲然道:“伸就伸,反正我在你面前又從來沒有說過謊話。”他緩緩將自己的右手掌伸進了面具的大嘴裡。
鄒蕾蕾笑嘻嘻望著他:“那我開始問了。”
“問吧。”
“你愛我嗎?”
“愛。”
“最愛我嗎?”
“是。”
“只愛我嗎?”
…
猶豫了約摸五十分之一秒,易天行腦海裡飄過一柄靈氣十足的小仙劍,嗖嗖的;飄過一個全身黑衣裳的女子清麗面容,糊糊的;飄過一絲連衣黑帽邊的白
絲帶,嗤嗤的。
“當然!”他吼道。
夜已至羅馬城,月光輕微一搖,易天行臉
一變,一滴汗珠從額角滴下,一聲大叫從他的口中迸發了出來。
“啊!被咬住了。”他的手在石面具的大嘴裡拼命拔著,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鄒蕾蕾慌了,一時來不及細想什麼,衝上前去,幫著他使勁兒地拔。
只有街上走過的行人,或許對這一套小把戲看的太多了,微笑著看著這對胡鬧的情侶。
“嘻嘻,騙你的。”易天行把她攬進懷裡,安她。
這是情侶間必玩的小把戲,奈何鄒蕾蕾情疏朗,卻想不到此處。…易天行正準備把手拉出來,面上的微笑卻忽然凝結不動。
今天的月有些奇怪,銀中帶著絲絲血紅。
石面具後面是水管,水管直通著地下,沒有人知道,此時這條水管裡淌著的是鮮紅的水,就像是血水一般。
“怎麼了?”鄒蕾蕾輕輕砸了他肩頭一下,看著他有些古怪,關心問道。
“沒什麼。”易天行覺自己的手已經被那張大嘴咬住,一股古怪的
噬力量正試圖從他的體內
取真元,他轉過頭,望著蕾蕾微笑道:“一點兒小麻煩。”一股陰沉黑暗的力量從面具的大嘴裡傳了出來,他抬頭看著天上,銀月如昨,遠處有些鳥兒飛著,正是聖彼得廣場,血族沒有足夠的力量和膽量進入教廷的範圍,不知道這個面具石像有什麼古怪。
“真言之口說真言,真是應景。”易天行微笑著,接著瞳中金光一閃,緩緩啟,佛宗至光明六字真言咒從他的
中輕聲念出:“唵嘛呢叭昧哞。”每一字出,他身上的氣息便為之一變,尤其是倒數第二個昧字,更是念的斷金斬玉,鏗鏘有力。
昧字,解餓鬼飢渴之苦。
真言念畢,一道沛然莫御的火元從他的身體內暴漲而出,天地間受此干擾,風停燥意起,西班牙廣場上的噴泉倏地一聲停了,驚了無數遊客。
易天行悶哼一聲,一道火元順著自己的右手,往那個真言之口的面具大嘴裡灌了進去,遁水管而去,不知殺向何處。
一股乾燥卻很純淨的氣息籠罩在教堂四周。…—千里之外,一處水池裡血水盪漾,看著十分噁心,池旁,很多血族正在閉目作法。
忽然血水中一道正宗的聖潔光芒閃過,高溫蒸騰之下,血池裡的血水頓時被灼的乾乾淨淨。
血池之旁,是malkavian家族。這個家族是一個被血鬼社會排斥的族群。他們的血
受到了詛咒,而他們的神志也經常會變得錯亂、瘋狂。瘋狂會令人強大,但他們今天遇見了一個過於強大的存在。
看見密族至高血池被那個東方修道者生生蒸乾,血鬼們咒罵著,痛嚎著,面上
出驚怖的神
,種種尖叫回蕩在密室之中。…“稍等。”易天行溫和說了一聲,瞳中金
漸褪。
嗤的一聲響,真言之口蓋著的水管被生生融成鐵坨,他手而回,衣衫一振,便在聖母教堂外失去了蹤影。
片刻之後,他又回到了聖母教堂外面。
“沒事兒吧?”
“沒事兒。”易天行牽起蕾蕾溫軟的小手,消失在羅馬的夜中,他要領著
子去威尼斯劃剛朵拉。…—威尼斯城一處僻靜的河道,細身的船兒在水面上輕輕盪漾,易天行用鈔票將這艘小船買了下來。
二人沒有說話,只是任這艘船在威尼斯的河面上飄著,隨意去向何方。
易天行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手卻緊緊握著鄒蕾蕾的手。
月光灑在水面上,又反到河道上的小拱橋,襯著兩岸高低不一的民居,別有一份安靜美
。
似乎先前在教堂處的一戰,沒有發生過一般。
月之中,有翼自天而降,挾著呼呼的風聲落在了二人的船頭,翼
赤紅,豔壓銀月。…東歐某處山林間,智慧的弗拉德領著自己家族的
血鬼趕到了malkavian家族秘密駐地,他是奉了族長的命令,來搶奪血池。
在他看來,這個家族既然惹上了易天行,那麼自然現在是死傷慘重。
但當他走進秘室的時候,發現了滿地的蝙蝠屍體,這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易天行的心狠手辣。
斷肢飛間,秘室內沒有一絲血漬,血族家族的至高法器血池也被某種恐怖的高溫融成了一塊奇形怪狀的無用石頭。
弗拉德知道自己什麼便宜也佔不到,又想到那個佛學易的手段,不由一時失神,喃喃罵道:“…頂你個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