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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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寒谷,你可知那紫嫣是何人之子嗣?”

“不就是那木俯垠與孟荑之女,假若我真是他二人所生,則我與紫嫣即為手足兄妹,這…”

“不,紫嫣並非木俯垠與孟荑所生之嬰孩,那女嬰在半年後即夭折,適時得了失心瘋的木俯垠來到鐵心山莊,適逢孟荑的孿生妹子洛葵,因難產而死,她所產下的嬰孩即是現今的紫嫣?”

“什麼?”乍聽到這個天外飛來的消息,使得寒谷一時之間都要不知所措了。

“紫嫣不是孟荑所生,那…她就不可能跟自己是手足之親了,但…她的父親又是誰?”

“嗯,這都是我孃親口告訴我的秘密,當初孟荑與洛葵姐妹出生時,因部族有一傳統,遇有孿生女兒必須分開撫養,故將妹妹洛葵過繾給她的叔父為子嗣。當時齊鐵以生和木俯垠在陰山學藝,他二人皆仰慕孟荑,但洛葵卻悄悄心儀木俯垠,待木俯垠因救治陰山癲怪而獲得孟荑之際,深受打擊的齊鐵生便將洛葵擄回鐵心山莊,先後娶,生下了現今的紫嫣,所以,你跟紫嫣亦有血緣,倒是姨表兄妹哩,而紫嫣亦即是我齊泰的異母妹子。”

“聽完齊鐵生的話,我大後悔,於是趕到膳房中,打算將湯葯中的蒺英黎子取出,不料當我前去之時,卻見我娘正在煎葯,我不敢貿進,想等到娘離開時,再去將蒺英黎子取出,不料紫嫣竟提早返回,我只得匆忙離開。”轉過頭去,齊泰眨落眼眶淚珠。

“誰知娘見其中疾黎子過多,竟在無法可施之餘,偷偷將那些葯湯倒入紫嫣亂給她補身所用大柴胡湯內,自行將葯材撿淨之後,重新熬煎。”

“倘若如此,養父何以葯到命除?”

“事後娘才告訴我,齊鐵生早知我暗中加葯之事,他自知已來無多,故而欣然飲下那些湯葯,為的是一解我滿心的怨懟,但他也代娘,千萬不可令我認祖歸宗,以免終身背上這毒拭親父的罪名。娘因喝了那碗大柴胡湯而病倒,幸虧紫嫣衣不解帶的夜照料,才使娘痊癒。我下定決心,商骨粉身亦要助她完成答應兩位長上的毒誓…與你成婚,生下兩家的繼承人,所以我們處心積慮地探聽你的行蹤,尾隨而至,由她暗夜探訪,期能使你接納她,卻不料衍生這許許多多的風波。”

“你這些話可是當真?”

“若有半句虛假,情願從此淪墮地獄。”

“那…紫嫣腹中胎兒…是我的子嗣?”

“自然是你的子嗣,否則你以為…”

“我…我原以為那是她與你苟且…”寒谷的話未說完,驀然斜空飛騰出一抹雪白的身影,嬌斥一聲地往寒谷臉上用了一巴掌,而後似燕歸巢般地暫棲在屋簷之上,滿臉佈滿寒霜地盯著他。

“齊寒谷,萬萬沒想到我木紫嫣在你心目之中,竟是如此不堪!也罷,你不認我的孩兒亦無妨了。齊寒谷,我木紫嫣今生與你恩斷情絕,除非天界陰曹,否則我絕不原諒你!”說完像抹微風輕揚,轉瞬間即已消失蹤跡。

“紫嫣…紫…”眼見情勢不對,齊泰趕緊十指齊發,在寒谷背上一陣擊打之後,使勁兒一堆,將寒谷送出丈外遠。

“還杵在那裹幹啥,快追啊!”猛然回過神來,待寒谷還想尾隨佳人而去時,只見長安街道上人來人往,哪裹還有木紫嫣芳蹤。

“這可糟糕啦,別看紫嫣這娃兒柔弱文靜,任她便起子可是扭得緊,我看你這下子可怎麼辦?”急得團團轉,齊泰少見的憂形於

“不忙,她再扭,總也該有個落腳處,我就不信走遍天涯海角,我齊寒谷會找不到她。”摸出際那塊可號令所有府衙兵的符令,寒谷充滿把握的自言自語。

“這我可不敢說了,想當初咱們追了你兩年,你可是半點也沒察覺,若換做是你去追她,難說噢!”

“不,我可不是自己單打獨鬥的去追她。”將手橫靠在齊泰肩上,寒谷意有所指地睇著他。

“嘎,你是說…”

“嗯,撇開咱們是師兄弟不談,你總也是我的大舅子,嗯?”嘴角綻出抹笑意,寒谷慢條斯理地說著。

意會地點點頭。

“怪事,我怎麼覺得這聲大舅子喊得我通體舒暢?唔,衝著這句話,我看我非再陪你們玩玩這捉藏的心把戲了!”冷月蕭瑟地畏縮在林梢,遠遠地瞧見那抹素白的影子,隱隱約約地在蓊鬱的林木中忽高忽低地疾奔著,他撮起,發出尖銳的哨音,令得那些銜枚疾走的衙役捕快和各地調出來的英兵卒們,全都猛然止住腳步,匍匐在地面上,屏息地等著他的下一道命令。

銀光似的白影越飄越遠,寒谷突然拿出際的一枝形狀怪異的器具,輕輕一搖,發出低沉但響透雲霄的聲音,在這繁茂的森林內,深遠且幽長地播送著。

伏臥在地面上的捕快和兵卒們面面相覷,隨著似鍾如鈴的聲音來回迴盪半晌之後,他們不約而同地起身,肅靜無聲來到寒谷面前。

“諸位辛苦了,接下來由我齊某人自己就足夠了。”將令牌際,寒谷對那些詫異的臉孔緩緩說道。

到底是平素訓練有節的兵,唯令牌是從,在聽到寒谷的話之後,紛紛朝寒谷拱手為禮,三兩成隊,如同他們這些時的行軍練般,無聲無息的由黑暗中隱去,不幾分鐘而已,原本充樹林中的數百名兵卒捕快,竟已走得一個不剩。

“寒谷,你…為什麼要令那些人離去?眼看已經要追到紫嫣了…”斜掛枝頭上,懶洋洋地拿起隨身匕首削著竹枝,齊泰大惑不解地睨著他的妹婿。

“即使留再多人又有何用?只是徒然勞師動眾,白費功夫而已。”伸手接過齊泰遞過來的酒囊,就著口大飲幾靈淥之酒,寒谷凝視遙遠枝頭上的那抹纖細身影,神情惘悵的自言自語。

“別急,依我對她的瞭解,她恨人是恨不久的,或許過些時,她就會回心轉意了。”咧著嘴地順著寒谷的眼光望過去,此刻月已升至中天,偌大銀盤似的月輪中,清清楚楚地嵌鑲著的人影,不就是紫嫣那丫頭呢!

“但願如此。”重重地嘆口氣,寒谷方才想躍下樹枝,不料一提氣即血逆而充,頓時令他昏眩得自樹上失足往下降。

“喂,我的好妹婿,你…”訝異得伸手想加以救援,但在齊泰來得及碰觸到他之前,已有一道雪白的影子,像道閃電般的掠過他,將寒谷挾飛上樹梢,而後緩緩地飄落在地面上。

彼不得打翻了的羊皮酒囊,齊泰立即一骨碌地翻騰由樹上跳下來,緊張地來到正皺著眉頭為寒谷把脈的紫嫣身畔。

“紫嫣,寒谷他可要緊?”打量著紫嫣消瘦得兩頰都凹陷了的憔悴容顏,再看看也是滿臉倦態的寒谷,齊泰暗暗為這對好事多磨的冤家著急。

“不礙事,只是憂鬱凝聚,寒氣凝結,氣滯血瘀。我開個方子:以蒼木朮、茯苓、澤瀉健脾燥溼及淡滲利溼:生地黃、薄荷和白鮮皮以涼血清熱、怯溼止癢;而後以龍膽瀉肝湯,調以片仔黃、咸豐草、酢醬草以保肝。”將方子折了折給齊泰之後,紫嫣站起身來就要走人。

“等等,你這樣就要走了?”眼明手快地拉住紫嫣衣袖,齊泰詫異不已的問道。

“紫嫣,寒谷這半年來為了找你,吃盡歷盡艱辛,你的氣也合該消了吧?”轉頭望向齊泰,紫嫣眼底盡是悲哀。

“大哥,想我木紫嫣坦蕩無瑕,為了爹爹和公公遺願,我…我全心全意的想和他共結連理,怎知他不但不珍惜我,反倒疑心起我的節。罷了,傷心一次尚可忍受,倘若再自尋傷心,我又何苦來哉?”

“他現在亦已深知自己失言,你就看在他已積勞成疾的份上,況且,現下你因小產已失去胎兒…”

“不,大哥,我尚無法面對他而無怨。”轉身飄出兩三丈外,紫嫣垂著兩行清淚地望著仍昏中的寒谷。

“我既已說過除非天界陰曹,便是到那時方可原諒他。”瞪著紫嫣裙據飄飄地消失在幢幢黑影之中,齊泰低頭看看仍昏中的寒谷,再遙望遠處紫嫣離去的方向,他神情古怪地挑了挑眉峰。

“唔,忙和了半天,原來是小妮子咽不下這口氣,扯不下這個臉。天界陰曹…這個天界陰曹嘛…”扛起了瘦得不成人樣的寒谷,齊泰一面喃喃自語地出了得意的笑容。

“嗯,我得快些為這封小冤家解開心結,否則我得等到哪一年才當得成舅老爺喲!”吹著口哨,想起了腦海中剛形成的妙計,連連的對自己咧子邙笑的走進樹林內。

“你聽我說,這八成是哪個登徒子利用紫嫣名義,在外招搖撞騙,以紫嫣所承繼的萬貫家財,還有她的善心而言,怎可能出此高價以醫術斂財。”拉住急著往外衝的寒谷,齊泰慢條斯理地一再重複著他的推論。

“這我明瞭,大哥,我絕不允許有人打著紫媽的招牌斂財,所以才要去一探究竟。”焦急得想要擺脫這喋喋不休的大舅子,寒谷沒好氣的一再閃躲他。

“是呵,只是你何必領著這大隊人馬?殺雞焉用牛刀,只要你際的令牌一出,全國各州道府,難道還有你遣不動的衙役捕快、兵肥馬?”

“這…”

“別這啊那的,快去吧,我請人探了探,那冒充紫嫣之人所居之地叫雲霄殿,約莫東去二十餘里,大概半天即可到,你再帶這大隊人馬,萬一那歹人聞訊脫逃,豈不壞了大事?”

“嗯,大哥言之有理,我應當先去探探究竟,再做打算。只是,我亦得到消息,紫嫣此刻人在西方山嶺的龍鳳鎮,我怕等我去追剿那賊人之後,好不容易才掌握到紫嫣的行蹤,又要斷線了。”想到大費周章才採到紫嫣的行蹤,卻可能因為追查那件庸醫斂財教人送命的案子而失之臂,這使得寒谷有些躊躇。

“欸,你放心,她也會…”突然閉上了嘴巴,齊泰神態很不自然地搔搔頭。

“你說什麼?”耳尖的寒谷還想再追問下去,但齊泰卻推著他往外走,一面催促著他快生行動。

“我…嗯,我是說如果紫嫣得知你為維護她的名聲如此盡心盡力,必會大受動,快去吧!”將寒谷的馬?矗胩┧島盟蕩醯慕下恚諍然估患胺炊災埃咕⒍慌穆磽齲芫幻啵磯閫芬膊換氐贗凹渤邸?br>“去吧,看看我為你們預備的天界陰曹。”拎起他命下人去買的酒,齊泰連呷了幾口之後,以衣袖擦去溢嘴角的瓊漿玉,嘿嘿笑著地晃進衙門後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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