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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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樣的“八字方針”他還叨嘮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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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厭,膾不厭細”;“人別犯我,我必犯人”;“只能幹賺,決不包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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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慣了,也跟著蹚慣了,不以為奇了…可現在望著這街邊公共汽車站那一團團的等車的主兒,耳邊的這些個沙嗓子訥出的“八字訣”實在是有點子傷天害理、驚心動魄!那些個等著擠車,卻一時還等不來車,在寒風裡拱肩縮背的主兒,一月能拿多少工資?歸裡包堆,所謂的“亂七八糟”加一塊兒,能有怎麼個數兒?四五百?七八百?撐死了一干出頭?還不到我這手包上鎦金扣兒的價兒,也就是一瓶軒尼詩x·o的開瓶費而已…可他們未必有找這麼心煩…那個裹著塊廉價頭巾的娘兒們,她逛燕莎友誼商城的時候,來回來去地挑揀、算計,該多有意思!我能有那個樂子嗎?總想著我一個電話能把你整個商場端了,歸到我們那公司名下,在那裡頭轉悠,豈不是索然寡味嗎?唉唉,是她應該羨慕我,還是我應該羨慕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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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已經過了三元立橋,駛入了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鳳梅的胡思亂想更如風中柳絮,上下左右攪動翻飛……吉虹還算有點子意思…有意思就在別看她列入“星系”其實傻妹子一個,好比是張空白還
大的新紙,我可以在那上頭隨意地塗塗畫畫…也真逗,她竟始終搞不清我這個庭院深深深幾許…等著她那個《棲鳳樓》在外頭公演吧,我肯定去捧場!鳳梅看鳳梅,大眼瞪小眼,嘻嘻…“真真假假,真不敵假”又是他的“八字訣”!我算是掉這個坑裡爬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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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是誰?鳳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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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有多少個化名?這護照上又添了個怪有味兒的名字…什麼風味的?串了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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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明白明白,我這次去,是給他“打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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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晚得走,敢不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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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難說,興許一下子就愣不讓走,走不成了呢!不過,我會在那邊接應他的“誰都賣我,你不賣我”他這個“八字訣”倒還算中聽;是的,他知道我這個人“能送掉我,不會賣我”說對了,我就是這麼個鳳梅!咱老孃不高興。把你一推了事,可咱不會貪這個怕那個,把你給賣了…就好比跟富漢的事兒,跟你挑明瞭,你看著辦!瞞你有什麼意思?我能伺候你,繼續伺候你,可你伺候不好我,我不能再忍,富漢我們倆能相互伺候得筋酥骨癢的,你說你忍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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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梅想著想著,便望著富漢厚實的脖頸,又望望駕駛座前的後視鏡,從那鏡子裡她看見了自己,歪歪頭,鏡子裡是富漢那稜角鮮明的臉龐,但富漢並沒在那反光鏡裡跟她換眼
…她呼富漢時,並沒透
她要遠走高飛,富漢心裡在想些個什麼?想不想跟她上
?對了,富漢跟她說過,男人不能跟娘兒們在清早幹那個事,凡清早直到上午想幹那事的男人,都一定是“有病”並且註定了一輩子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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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漢把車開得風馳電掣,轉眼到了琉璃牌樓似的收費站。鳳梅任由富漢了十元過站費。富漢還是沒跟她對眼。
車到天竺機場,駛上出港坡道,鳳梅才說:“停國際航班入口。”富漢這才知道她是要飛境外。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因為她一身輕裝,沒有一件行李。
車停在那兒。富漢等鳳梅下車。鳳梅忽然捨不得這就下去。
富漢說:“快下。這兒不讓多停。”那兒的管制確實很嚴,已經有人來干預了。
鳳梅只好下車。臨下車她囑咐富漢:“你快把車擱停車場…我在裡頭等你!”富漢沒表態。車開走了。鳳梅望著那車遠去,忽然有種害怕丟失東西的惶急躥上心頭。好久沒有過這種心境了。那回在王府飯店,整個兒手包
丟了,跟保安部說明其中有三千美鈔、四種信用卡和價值上萬元的首飾等等時,她的平靜讓保安部的人難以理解…是的,那麼大的丟失她怎麼都不著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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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確實非常擔心,擔心富漢是徑直開車回城去了…
鳳梅進到航空港內。電子顯示牌正刷刷地變換著顯示,她所要搭乘的那個國際航班早已開始辦理登機手續,估計已經開始放客進艙。她了機場費,仍不進隔離區,她等著…可是一分鐘又一分鐘,富漢沒有
面。她咬著嘴
。難道就此永別?她鼻息中忽然
受到富漢那特有的體臭…那對她是極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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