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嚴查逆黨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突厥使團抵達長安的當晚,武則天設宴招待使團。兩儀殿外鴻臚寺僕役穿梭往來,在掌膳官的催促下將美酒、菜餚水般地送進兩儀殿。

盛筵華堂,觥籌錯,一曲歌舞終了,響起一片喝彩聲。武則天坐在正中席上,面微笑。突厥特使始畢一揮手,隨從遞過一個包裹。

始畢謙恭地對武則天道:“陛下,此次末使前來,所備薄禮,已付禮部承收,只這一件異寶,臨行前吉利可汗再三叮囑要親自與陛下。”說完,始畢手託包裹站起來。

走到武則天身前,伸手打開包裹,一道霞光從包裹內出,登時將兩儀殿照亮…正是那枚稀世之寶“多寶珠”!下坐群臣驚訝得發出聲來。

武則天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始畢轉動多寶珠,一道道五彩斑斕的線熠熠生輝,登時令殿中的其他物什黯然失!武則天點頭稱讚道:“果然是一件異寶!”始畢道:“此乃我突厥聖物多寶珠,能在暗夜之中自行發出光亮,奇異之極。此乃吉利可汗摯誠修好之意,請陛下笑納。”武則天點了點頭,身旁的女官趕忙走下丹陛接過寶珠。

武則天道:“可汗之誠可動天地,朕深為動。貴使,為示我大周修好之誠,我已下旨將長樂親王李永之女翌陽郡主嫁與吉利可汗為,並隨贈美女三十名、珠寶十車、內苑駿馬五十匹。”始畢雙膝跪倒:“謝陛下天恩!”就在此同時,一匹驛馬在荒涼的甘涼官道上飛奔,後面揚起一道煙塵。馬上的驛卒終於跌跌撞撞地到達河西道驛站“砰”的一聲把大門撞開,屋裡人驚惶失措地站起來。

驛卒身背六百里加急公文,渾身汗透跌進門來,剛想張嘴說話。

“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身體隨之倒在地上。屋子裡的人一擁而上,扶起驛卒。一名中年男子迅速從驛卒身上摘下公文袋,背在身上,衝出門去,跳上馬背,繼續向著長安奔去。長樂親王府內,一張美麗而冷漠的臉獨對妝鏡,沒有絲毫表情。她慢慢地抬起雙手,將珠冠戴在頭上。

她的手腕上戴著一隻碩大的玉鐲。一名丫鬟推門進來:“郡主,聖旨下,命你立刻移駕!”郡主詭譎地一笑。深夜時分,長安街上空無一人。秋風摧敗,木葉蕭蕭,隨著落葉的沙沙聲,街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隊羽林衛簇擁著一頂藍呢大轎,轉過街角飛快地走來。夜朦朧,長樂親王之女翌陽郡主靜靜地坐在轎子裡,微合雙目。手腕上的玉鐲隨大轎的顛簸不停地晃動著。郡主聽到“唰”的一聲輕響,猛地睜開雙眼。

只見一條蝮蛇從轎廂下游了出來,停在她的腳下。她一聲驚叫,驚動了羽林衛隊長。隊長一聲大喝:“住轎!”轎子停了下來。隊長一揮手,眾衛士將轎子圍了起來,隊長快步走到轎前,問道:“郡主,怎麼了?”沒有回答。

隊長奇怪地看了看身旁的衛士,剛想說話,忽然“噗”的一聲,一枝狼牙箭穿透了他的前,隊長咧著大嘴,身體慢慢地倒在地上。

羽林衛驚惶失措,發出一陣驚叫。說時遲,那時快,街兩側的房頂上十幾條黑影疾奔而至,手中的兵器在夜中寒光閃爍,轉眼之間已到眼前。

二十多名羽林衛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拔出武器,人頭就已經飛了出去,接著是一片死寂。幾十名羽林衛和八名轎伕屍橫街心。十幾名蒙面殺手靜靜地圍在轎旁,沒有一點聲息。忽聽一陣輕微的“沙沙”聲,蝮蛇從轎中爬出來。

一條人影落在藍呢大轎上,所有的蒙面殺手微微躬身致意。轎旁站著一位身著青袍的蒙面人,蝮蛇迅速游到青袍人腳前,青袍人俯身張開寬大的袖口,蝮蛇順從地爬了進去。

青袍人直起,緩緩走到大轎旁,伸手從袖管裡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了擦手,而後將手帕扔掉,又伸手從間徐徐拔出佩劍。劍身上刻滿了工整的楷書,一看那筆鋒之勁,力道之勻,便知一定出自名家之手。

劍身兩側泛起一片青冷的寒光,不難看出,這柄寶劍非同尋常。青袍人的手指在劍刃上輕輕一彈“錚”的一聲響,劍身顫動,發出一陣清越的龍,青袍人的眼中泛起一陣殺氣。

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長安城內的一座土窯前。幾名衛士手持兵器在門前不停地巡邏。從黑暗中傳來一陣“沙沙”聲,一名衛士回過頭,只見陰影中游出了一條蝮蛇,衛士一聲驚叫:“蛇!”忽然他覺得間一輕,佩刀已被人從身後拔走。

緊接著後心一陣冰涼,他趕忙低頭看看自己的前,刀尖從前透了出來,衛士張大了嘴,向對面的同伴們看去,只見幾名同伴的頭顱凌空飛起,鮮血四濺,軀體沉重地栽倒在土窯門前。

幾個蒙面殺手靜靜地站在屍體前。青袍人慢慢地將刀從這名衛士身上拔了出來,鮮血標而出。衛士的喉頭髮出“咯”的一聲,身體慢慢倒在了地上。青袍人衝殺手們輕輕一揮手,說聲“去吧”殺手們閃電般地溜進了土窯。

窯內燈火通明,四周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一個瘦小的中年人坐在木驢上,兩柄鋼刀從他的大腿穿出來,他厲聲嚎叫著。對面的條案後,坐著兩名身穿千牛衛服的軍官,冷冷地看著中年人。中年人一聲大叫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沉重地倒在木驢上。行刑官道:“將軍,人犯暈刑。”一名軍官冷笑一聲:“暈刑。好啊,再加兩把刀,把他的腳也釘上!”此言一出,那暈厥的中年人馬上抬起了頭。

軍官站起來走到他身旁,厲聲喝道:“我再問一遍,那份名單在哪兒?”中年人哽咽道:“將軍,我真的不知道。”軍官冷笑一聲:“半年了,這些刑具連我都用煩了,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不知道?劉金,我告訴你,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中年人劉金看了軍官一眼道:“將軍,如果出名單,我還能活嗎?”軍官望著他,沒有說話。

良久,他獰笑道:“那就耗吧,總有一天,你會覺得還是死了比較好一些。”劉金忍住劇痛,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也許吧。到那時候,我會出來的。”軍官哼了一聲:“加刑!”忽然“砰”的一聲巨響,土窯的窗戶四散迸飛,幾名黑衣人閃電般地躍了進來,寒光閃爍,行刑官和幾名衛士登時身首異處。軍官大驚,拔出間佩刀,一聲大吼:“你們是什麼人?”窯門打開了,青袍人慢慢地走進來。

他從袖管中掏出一條手帕,擦了擦手,而後輕輕拔出間的寶劍,眼中泛起一道殺氣。軍官的手有些顫抖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青袍人冷冷地道:“動手吧。”軍官氣。

突然他一聲大吼,掌中刀幻成一片寒光向青袍人劈來。青袍人悠閒地舉起劍,軍官如猛虎下山刀刀致命,青袍人的劍“噠”的一聲粘住了單刀,輕輕抖動著雙臂,軍官的身體竟然隨著青袍人抖動的節奏轉動起來,越轉越快,像個陀螺。

青袍人手中的劍一收一放,軍官“咯噔”一下停止了轉動,咽喉處裂開一道小小的傷口。青袍人悠閒地將劍背到身後。軍官的雙眼直愣愣地瞪得很大“撲通”一聲,屍體重重地倒在地上。

木驢上的劉金瞪著眼睛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得目瞪口呆。青袍人轉過身來,望著他問道:“你是劉金?”劉金道:“正是。

你是誰?”青袍人道:“就叫我‘蝮蛇’吧。金木蘭讓我來救你。”劉金的眼睛登時一亮:“你們是金木蘭的人?”青袍人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聲,說道:“名單還在吧?”劉金答道:“就在我身上。”青袍人以命令的口氣說道:“出來!”劉金張了張嘴,臉上詭譎地一笑:“我要先見到金木蘭,才會出名單!”青袍人也不答話,走過去一把抓起劉金,走出窯門,隨後命隨從放火。

頃刻之間,烈焰熊熊,將土窯噬。再說那大明宮裡,武則天端坐在龍椅上,下面站著武三思,正向武則天稟報著什麼。武則天突然抬起頭道:“什麼,明天就走?”武三思點點頭:“正是。始畢說吉利可汗急等回報,因此不敢遷延。”武則天徐徐站起身:“即使如此。

也不必如此匆忙啊。”她若有所思,緩緩踱著步,武三思靜靜地望著她,大氣兒都不敢出,忽然,生多疑的武則天停住腳步:“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陰謀?”武三思一愣:“這個,我想應該不會吧。

否則,他們何必專程前來修好,還獻上了部落的聖物。”武則天點點頭:“我想也不至於。”武三思道:“陛下,會不會突厥內部又起內訌,急需始畢迴轉?而這種事,始畢是絕不會講出來的。”武則天回過頭,說:“嗯,有道理。突厥內亂頻仍,自相殘殺,這是極有可能的,既然如此,也不必強留了,通知禮部,明晨送他們啟程,就不必來辭見了。”武三思應道:“是!”***深夜,皇宮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彪騎兵眨眼間飛馳而至。當先一名軍官飛身下馬,守門的羽林衛隊長躬身叫道:“虎將軍。”軍官點了點頭,大步走進宮門,這時,大明宮內紅燭高挑,武則天正坐在條案後批閱奏章。一名宦官快步走進來:“陛下,右千牛衛中郎將虎敬暉有急事奏稟。”武則天抬起頭,說聲“叫”宦官快步出門,不一會兒,千牛衛中郎將虎敬暉飛步奔進殿來:“陛下,出事了!”武則天一愣:“敬暉,不要著急,慢慢說。”虎敬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今夜土窯失火…”武則天霍地站起來:“什麼?土窯失火…劉金呢?”虎敬暉稟道:“人都燒成焦炭了,無法辨認屍體。”武則天倒了一口涼氣,緩緩坐了下來,沉思良久,她抬起頭問道:“你認為這是意外嗎?”虎敬暉沉片刻,道:“臣不敢妄言。”武則天冷冷地哼了一聲:“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是逆黨的詭計,劉金一定在他們手上!如果讓逆黨得到那份名單,天下就要大亂了!傳旨,封鎖四門,任何人不許出城,下令京中諸衛挨戶搜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虎敬暉應道:“是!”翌清晨,長安城還籠罩在漫漫霧氣之中,一彪人馬徐徐向南門而來,為首的是突厥特使始畢可汗,梁王武三思率禮部官員陪同兩側。中央是翌陽郡主的坐轎和護從衛隊。後面是突厥特使衛隊和左右衛護從的騾馬車隊。當他們接近南門時,忽然晨霧中傳來一聲大喝:“站住!”始畢可汗馬上勒住馬頭。

武三思吃了一驚,臉登時沉了下來:“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對特使大呼小叫?”馬蹄聲響,一隊千牛衛面而來,為首的正是中郎將虎敬暉,他躬身施禮:“末將虎敬暉見過大王!”武三思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些:“虎將軍,我奉皇命送突厥特使出城,千牛衛為何阻攔?”虎敬暉道:“大王,我奉皇命封鎖四門,嚴查逆黨,任何人不得出城!”武三思的臉馬上陰沉下來:“虎將軍,這是突厥特使始畢可汗,是皇上的貴客!”虎敬暉點點頭:“要出城可以,所有人員、車輛必須經過千牛衛的檢查!”武三思的臉陡變:“什麼,檢查特使團?你、你瘋了!”虎敬暉不陰不陽地說道:“不檢查也可以,就請梁王進宮請旨。否則,絕不放行!”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