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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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輛摩托車在黑夜中呼嘯，阿帶頭的車速度最快，彷彿背上長了翅膀似的，幾乎在河堤上飛了起來。

“阿！你小心一點啦！”阿孝載著我，好不容易才追上她。在風中，阿孝吼叫的聲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你瘋啦！不要命啊！摔下去不成泥才怪！”阿就算聽懂了，也沒什麼反應，她一樣不要命地帶頭往前直衝，速度快得教我手心忍不住冒出冷汗。

“哇！那女人是瘋子啊！生人勿近！”後面的阿碩拉開嗓子鬼叫。

終於到定點了。阿率先跳下車，頭也不回地直接跳下河堤。

我們幾個只好跟著下去，還好河堤邊還有幾盞路燈，省去我們摔斷脖子的危險，但儘管如此，阿碩還是摔得灰頭上臉。

“胖子就是麻煩…”望著阿在黑夜裡身輕如燕的背影，我不由得要想自己什麼時候才會有這種勇氣？在夜裡不要命的飆車、在生活裡不要命地用力愛、用力恨…

“吼！你是有練過輕功哦？跑那麼快。”阿碩慢地爬到阿身邊，恨恨地用身上沾住的草扔她。

“這裡很舒服喔。”阿早就躺平在草地上仰望著滿天星空。

“地上說不定都是狗屎。”leo老氣橫秋地瞇著眼睛仔細打量草地，看來是真的想在上面找出幾塊狗屎。

阿碩跟阿孝倒不介意，他們兩個很快並肩躺下。

“哈！臺北的星空也不過是長這樣而已嘛。”

“說得好像你們兩個沒見過似的，你們不是北部人？”

“是北部人，但並不是臺北人。”瘦高的阿孝糾正。

“嗚…騎一整天的車了，我股好痛，臉都歪掉了。”胖胖的阿碩邊哭訴邊躺在地上。

“cow…！快累死人。”

“那你到底是還是累？”阿孝踢了他一腳。

“肥油那麼多，避震效果比較好耶！像我這麼瘦，一路搖上來全身骨頭都快散了咧。”

“哈！誰叫你們那麼笨，幹嘛不搭車啊？從臺南騎車上來，真的瘋了你們。”

“比較省錢啊…其實是訂不到車票又不想搭野雞車啦。不過剛剛算一算油錢，我又很想打人了…”阿孝撲過去掐著阿碩的脖子咆哮:“是誰說騎車比較省錢的啊？你白痴啊你！斌爆啦！”

“呃…是油價上漲…呃啊，殺人了！”

“你們兩個實在滿白痴的。”leo邊笑邊嘆息著坐下來。

“哪有人會從臺南騎車到臺北啊？真的很蠢耶。”

“可是為了來看看小妹…跟阿，騎這點距離也不算什麼啦，算是經驗嘛。”阿孝從阿碩身上滾過去，又換來阿碩幾聲慘叫。

我眼眶馬上紅了。

“我也沒想過他們兩個這麼白痴，要來也不早點講，我晚上在ktv有班耶，害我蹺班，全勤獎沒了啦，嗚嗚嗚！”阿假哭了幾聲。

“不過算你們有義氣啦，來，請你們喝啤酒。”阿碩馬上歡呼著把阿手上那一大袋便利商店買來的戰利品打開。

“耶！中秋野餐耶。”

“應該搞個烤。”leo笑嘻嘻地說。

“要不然等一下去我家烤好了，我老爸老媽準備了一大堆。”

“省省吧，在這裡吃吃喝喝就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