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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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無理取鬧”再怎麼相愛,卻仍是敵不過心裡的那份芥蒂,她從前的顧忌是對的。過往是無法一筆抹去的。那隻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澤。
“告訴我,你看著我的時候,心裡想的是誰?與你徹夜溫存、共赴雲雨的男人究竟是他還是我?你告訴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徹底把他抹去?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愛我?你告訴我!”
“啪”的一掌揮上他的臉頰.血迅速從她臉上褪去,屈辱
在心中慢慢膨脹.手心傳來一陣陣刺痛.尋畔臉
蒼白,背轉過身不願看他.眼中-一閃過心痛、憤怒、悲哀與失望的情緒.直至剩下無止境的空
。他的臉在她腦中幻化了無數次.憤怒決絕的、盈滿愛意的、溫存繾綣的、統統
融在一起直至扭曲、變形。
“我沒有眼盲.也很清楚自己溫存的對象,不管你怎麼羞辱我,但是請你不要侮辱一個死去的人。”她冷笑.無法隱藏眼底的疼痛.“我以為你真的懂情.以為你知道如何去愛,可惜我錯了。”她一語點破他的心結.“他並沒有活在我眼底,他是活在你心上。”
“不,我沒有!”他狼狽地別開眼。
“夠了,放手吧,我真的累了。”她不想再和他玩追逐的遊戲,明明面對的是一個男人.卻偏偏像是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你要去哪兒?”古訣抓住尋畔的雙肩“我不會放你走,絕不!”
“你已經認定了他對我來說是刻骨銘心的,不是嗎?”掙不開他強而有力的鉗制,她乾脆不再費力掙扎.“你需要的是一張白紙,一個不會讓你到挫敗.完全屬於你的女人.可我不是.和我在一起.你只會覺得痛苦,你懂嗎?”
“住口!我不要聽。”古訣明顯地開始到不安,察覺懷中的氣息開始變得僵硬,他更用力地擁緊尋畔的身子,勁道猛得幾乎要將她
入骨血“不准你再想他.也不准你再提他.我更不准你離開,不準!你聽到沒有!”古訣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心慌過,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尋畔的個
,外表玲瓏剔透的她實則擁有最剛烈倔強的
子,他無法確定這一次的放手後果會是怎樣.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等待下一個四年,那會讓他瘋掉,所以他絕對不會放手!
一把扯掉上的白布,半新的被褥暴
在空氣當中,他閉上眼將她壓倒在身下,整個身體完全與她貼合.像是要將她一輩子困在懷中“別走”他的
徘徊在地頸畔,像是有意要
亂她的神志,尋畔的口氣開始不穩,微顫著聲音企圖阻止他的侵略.“你是存心要在‘他’面前羞辱我嗎?”手指接觸到一片溼涼,腦中忽然閃過的一絲憐惜之情讓他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只要你忘了他.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古訣的聲音透出心虛與氣弱,深深的無力
讓他幾乎窒息。
尋畔的目光正好落在那幅照片上。那明明是最悉的一張臉。此刻她卻突然
覺從未有過的陌生,或許古訣說的沒錯。他始終活著。如鬼魅一般活在他們之間。
“重新開始?可能嗎?”邊漾起一抹涼笑,她的聲音漸漸開始暗啞.掙扎也慢慢變得無力,就當是最後一次吧,讓她記住他的臉,記住他的溫存,記住他的一切。
她的主動地回應起他,從未有過的熱情將兩人的身影糾纏在一起.手指在尋畔蒼白的臉上輕輕劃過,古訣憐惜的目光中藏著只有自己才懂的痛楚“我說過,這輩子作休想離開我的身邊,如果這是惟一能夠擁有你的方式,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恨我。”遲疑在下一秒被拋在腦後,灼熱的
輕輕
去她臉上的冰涼,企圖溫曖彼此心底的寒意。這一刻,他沒有退路.然而——曾經承諾的未來,期許的永遠.統統在這一刻被他親手毀盡。
強烈的燈光突然打散一室黑暗,隱藏在角落中的身影頓時無所遁行。
邱政冷冷地瞪視著靠坐在牆角的男人,無暇細數地上的空酒瓶,他用力拽起古訣的衣領,將他拖至強光底下,咬牙道.“你這個孬種,虧我還那麼放心把尋畔給你,以為你會好好待她.可是瞧瞧你做了什麼?你居然讓她一個人走!”
“你說什麼——”頭疼裂.古訣倒
一口冷氣,邱政的臉許久之後才緩緩映入他腦中“她沒有回去嗎?”邱政的話如雷似的劈進他混沌的意識。
“這得問你!”咆哮的吼聲震耳聾.像是要掀了整個房頂.“前幾天還好端端地和你在一起,你現在居然還有臉問我?”信箋被
成一團,狠狠地砸上古訣的臉.被迫從
霧中清醒過來,他半眯著眼直起身.險些撞到茶几,藉著刺眼的燈光,娟秀的字體映人眼中.他的手指顫抖得幾乎捏不住任何東西。
阿政:原諒我任地選擇離開。
商海浮沉近十年.我的人生從來不是自己能夠把握的,從被指認為繼承人的那一刻起.我幾乎放棄了平凡女子天真與柔軟的本能,整戴著冷淡的面具周旋在虛予委蛇之間,這樣的生活太累,前塵的羈絆.現實的糾纏,我什麼都不想再去追尋,真的是覺得厭倦了,至於未來,我想放在自己手中。
繁天是爺爺一生的心血,現在,我將它轉給你,就算是為了爺爺,請代我好好維持它,好嗎?
一直知道.你在我身邊扮演的角遠勝於親人或朋友,謝字說出口已嫌多餘。多年來的關心與愛護,點點滴滴我都記在心中,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我都會深深地祝福你,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執手嬌
、懷抱麟兒。
不要費心來找我,也不要追究我離開的原因,求你,就算是最後縱容我這個任的妹妹一次吧。
尋畔字他千方百計地留住她.但她仍是走了,甚至沒有留下隻字片語,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只是隱隱地意識到——她走了。
頭部的神經搐得更加劇烈,彷彿有意要同他作對似的,古訣茫然地瞪著信箋,娟秀的字體不斷在眼前閃過,變成一支支尖銳的針,狠狠刺進他的每一寸細胞裡。
“她真的走了,甚至不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記憶停留在那一夜.在他傷透了她之後,她柔柔地在他上吻別,當時.他不敢睜眼看她.卻依舊可以
覺到她眼角滴落的淚痕.“是我
走她的.明明錯的是我,卻硬是將所有罪責推卸在她身上,自私地只顧自己疼而忘了她的痛,不但質疑她的
情.甚至用那些卑鄙齷齪的話傷得她體無完膚,該死為什麼連個道歉補償的機會都不給我?”
“你的確該死,我真該給你一拳。”邱政的拳頭直搗古訣的小骯,無視於他臉上的痛苦.“別人說古家的男人被她下了蠱,沒一個有好下場,可是我看被下蠱的人應該是她,你們叔侄二人才是真正的禍!”怒氣不打一處來,他幾乎是朝著古訣的耳畔吼著“是我看錯了你,不該試探她的
情,更不該鼓勵她接受你的
情.我瞎了狗眼才以為你真會待她好!以為你不會辜負她,我真是個白痴,居然錯得這般離譜,早知道你會這樣傷她,我寧可
她履行對老爺子的承諾.哪怕是維持一輩子兄妹之情的婚姻。”幾乎是從小看著尋畔長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驕傲與自尊,可是這一次她卻對他用了“求”求他縱容她的任
——這是怎樣一種乞求解脫的渴望啊!教他怎不心疼?
連續的幾記重拳擊在古訣身上,他絲毫沒有反抗,只是狼狽地息著問“告訴我,她在哪裡?求你告訴我。”天,他究竟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邱政冷冷地揮開古訣“這筆賬我暫且擱下了,若不是上一次你不顧命地救了她,今天我會讓你橫著走出這扇門。”
腹間的傷口又開始沁出血腥的顏
.他無暇顧及,生理的疼痛遠敵不過心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爬到浴室,他把冷水開到最大.企圖冷卻一下被酒
燒得火熱的神志。
猛抬頭,鏡子裡映出自己的臉.雙眼通紅.佈滿血絲,臉憔悴得像是剛從墳墓裡爬起來。這張臉與古修明究竟相似在何處?除了幼稚、猜忌、自私.這張臉到底還剩下什麼?他看不出來,真的看不出來!
一舉將鏡子擊出數道裂痕,血順著指縫滴落,染紅了白
的瓷磚,他絲毫
覺不到疼痛,額頭抵上一道突出的裂紋,又是一抹鮮紅順著眉峰滴落.在他的臉頰劃出一道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