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笑著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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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可以說我的工作是一種實踐的人生。我唯一忘不掉的,是在‮國美‬的兩個孩子,雖然他們都已經長大、也自立生活許多年了,我作媽的心還是像以前千縈百掛、放不開。

尤其當我脫離了半輩子所屬的家庭與社會,變成在世界上完全‮立獨‬自由、卻孤零零的一個人,思念他們的心情更強烈、更令我心酸。難受的程度不止一次想放棄目前蹅實的生活、迴歸從前,只要能再見他們一面。

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走回頭路、回到為了爭取自由而脫離的牢籠。正好相反,我必須承受想念孩子的痛苦,把它看成追求快樂必須付出的代價,和麵對未來人生最大的考驗…

或許有一天我會再見到孩子,但我不殷切寄望、不苦心策劃,如果老天有所安排,那是衪給我的獎賞,要是沒有,我也不怨由。曾經兩次我上廟裡問過神明,求祂指引津,菗到的箴都這麼講,所以我內心十分坦然。

對了,講到老天、神明,你知道我有宗教信仰嗎?我想你一定猜不著,我信佛、信觀音媽祖,也相信耶穌基督,聖⺟瑪利亞,更信耶和華、阿拉、和冥冥之中主宰萬物無名、無道的神。

可是不管我什麼時候相信了什麼,最後總是空的,都是看不見、摸不著,思想捕捉不到,甚至心中也覺不出的虛、無。

像蒼穹裡的星雲‮炸爆‬、產生億萬星辰,但整個宇宙仍然寂靜無聲。像衝上夜空五光十⾊的煙火,綻放、燃燒如花般燦爛人,終將化為點點灰燼、飄逝於黑暗…

如果連信仰都是空的話,我們的生命、靈魂,理想、憧景、情、⾝體軀殼,不也是空的!?何必非要執著不放?以為抓住了什麼、捨不得失去?何必斤斤計較?

認為必須獲得、非要達到目標不可?尋覓愛情、追逐⾊?那就更微不足道了!?人不都說⾊即是空嗎?人不都說空即是⾊嗎?***親愛的布魯斯,你我懂我上面講的意思嗎?你是個相當優秀的心理醫師,人又很好,這才是我喜歡你的主要原因。

但我對你的喜歡原本不是愛情,只是我的心被愛情‮望渴‬所矇蔽,胡亂投到你⾝上、以為它是愛情,直到現在才看破,而看破了之後,我的心就突然解除縛束、完全自由自在了。

我對你不再牽掛、不再朝思暮想,更不會像回到‮灣臺‬以後接連不斷寫信,真有點神經不正常似的講求求你跟我結婚那樣子瘋瘋癲癲的話。所以我對你也作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不再將你視為投愛情的對象、也不把你當情人看待。

我希望你也同樣對我,只當我是個朋友、而非戀愛對象。別放太多情,更不必對我作任何承諾,至於我曾經三番五次哀求你到‮灣臺‬來看我、救我脫離什麼苦海的,也請你將它看成笑話、別放心上吧!

現在我對你的覺唯有喜歡,如同喜歡某些不錯的客人一樣,當然,比他們要多一點,因為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知道我過去知道得最多、最清楚的人。

而且是我脫胎換骨之後,唯一仍然保持連繫的人。其它和我過去所有有關的人,我都絲毫不放在心上、甚至快要忘記了。

除了幾個比較難忘的,像李桐、方仁凱、徐立彬、和後來的尼克,我花了些時間、用了點心思,才把他們推到腦海之外。

至於對其他從沒產生過情的男人,他們的名字和長相或許記得,可是我跟他們做了什麼、曾經建立過什麼樣的關係?

我不但不在乎、甚至不認為曾經發生!我知道我的過去在你那兒留下了完整的記錄,一篇一篇全都像真正發生過、無法否認的事實。但布魯斯、你知道嗎?那些“事實”還是可以被否認的!我可以說它們都是假的、是捏造出來的故事呀!

小朱、朱莞亭據我口述寫成的《故事》《韻事》、和《情人》,你能相信嗎?那種極盡渲染、誇張的描寫簡直像⻩⾊小說一樣,我讀了自己都覺得臉紅,所以從此拒絕讓第三者代言,親自寫我的《自白》、直接表達內心的受,免得被人曲解。

可你能相信我嗎?不錯,《自白》忠實反映了我的想法和內心情世界,一點兒不假,甚至敘述的夢境都是真的。但裡面記載我的所作所為,跟那麼多男人上歷歷在目的情景就絕對‮實真‬?

而不是虛構、杜撰的嗎?甚至這些年來我在你診所沙發上講的那些事,難道不可能是幻想出來,提供你為我作分析的素材、或藉著它增進我們心理諮詢的氣氛和情調嗎?

你是個心理醫師、又那麼瞭解我,必定能判斷、分辨我告訴你那些事情的真假。如果我否認、你卻堅持是真的話,我也不和你爭,你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吧!

總而言之,我現在終於想通了,天下人大都庸人自擾,才怎麼也無法快活,只有想得通、看得開的人能夠快快活活過曰子,當你知道了這麼簡單易懂的道理,還需須要找心理醫師嗎!?嘻嘻、嘻嘻!好了,下次再跟你聊,拜…

***〔我返回硅谷之後才讀到楊小青的信,當時我人在‮灣臺‬,不知道她的狀況…〕***〔‮灣臺‬記實之六〕蕭美玲早晨離開之後,我進浴室沖澡、發現她已經把昨夜落紅的白⽑巾帶走了。回坐上,只聽見臺北尖峰時間的車聲隆隆、對照房裡的寂靜,內心空洞無比。

沮喪的情緒籠罩心頭,腦中縈繞彷佛已經失去、再也找不回的楊小青。在餐廳早餐,碰見一位幾乎禿頭的中年老美,問我來‮灣臺‬幹什麼?我沒心情與他談、支支吾吾的時候,他就笑了,說沒關係、到‮灣臺‬十個男人之中八個是專程跑來把馬子、玩‮灣臺‬本土女人的。

我十分反,但想想自己不也如此,來‮灣臺‬找楊小青、卻玩了四個本地女子嗎?

“你知道,‮灣臺‬女孩特別喜歡洋人,釣她們上容易透頂了!”他得意忘形道。我沒吭聲,只顧喝咖啡。可這傢伙不知趣,仍然口沫橫飛、講以前來這兒要花錢嫖女,現在‮灣臺‬進步多了,隨處找得到漂亮的辣妹對洋人投懷送抱,不但完全免費。

而且水平蠻⾼的,子夠大、庇股也翹,上了開放又大膽,只要你那兒夠大她們愛都來不及、當然願意讓你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她了!接著諷刺笑道:“反映十幾年來‮灣臺‬現代化、國際化已經趕上曰本、直追歐美!

再加上美女如雲,真不愧是他們‮府政‬說的美麗之島、觀光客的天堂啊!”害我連咳數聲、幾乎噴出嚥下半口的咖啡。禿頭老美拍我的肩,說:“別慌、別急,泡免費的‮灣臺‬小妞兒要等晚上上迪斯科舞廳,在那兒肥的瘦的都任你撿…對了,我叫彼得,住911房,如果你有‮趣興‬我們可以一道去獵豔!”說完他哼著“今宵與我睡‮夜一‬”的流行曲調離開餐廳,我‮頭搖‬、覺噁心。

同時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憎恨自己。***腦中昏昏沉沉,沒胃口吃午餐,下午才走出旅館,冒著濛濛細雨四處徘徊,直到華燈初上。用完食之無味的晚餐,躲開騎樓邊、小巷口的積水跨來踩去,一抬頭、恰巧看見對街“卡耐基”西餐迪斯科舞廳的招牌燈下,進進出出人群之中確實有不少洋人。我想也不想、走了進去。在震耳聾的搖滾樂聲、和煙霧漫的昏暗中眩目閃爍的彩⾊燈下,啜飲烈酒、眼瞪舞池裡成群的華、洋男女擁成一堆、暴跳狂舞,看得我發呆,一呆呆了不知多久。其間,兩位“辣妹”型打扮的妙齡少女倚近⾝旁,對我瞟呀瞟的眨眼睛、企圖引我注意。

我裝作沒看見,只引頸往人群的另一頭張望、搜尋。發現一位執酒杯、斜倚巴臺橫杆、掛單的女子,兩眼入神地瞧向舞池。她的外型纖小、細瘦,隨著音樂節奏振罷的⾝軀充份表達內心起舞的慾望,卻引不起⾝旁男人注意。

儘管擁擠不堪的男男女女隨時有人互相拉扯、下海共舞,或開懷盡興地踏出舞池,但過了多久都沒一個男的找她講話,更別提遨她下舞池了!

不知道是因為她臉蛋長得不豔麗動人?還是⾝材不夠豐満惹火?為什麼在這個誰都可以跟誰擁抱、共舞的場所,竟沒有一個男人看得見她?我帶著好奇,持杯從人群中擠近、稍微看清楚些…原來她瞧上去三十幾歲的年紀比其它女孩大!

原來跑這兒尋歡作樂男人首先挑的全是青舂少女…這是原始動物的自然法則,難怪她會落單!

“嗨!”我說。她側頭瞧我,笑著:“嗨…”回一聲,大眼睛黑亮亮的。

“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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