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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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人拿個鑼鼓在耳邊敲都不會醒,半夜絕對不會起來撒

而且說起不就暴我偷聽到媽媽麻的情話了麼,媽媽可不是芳芳,在她那裡只能適用「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慘」這條真理……為今之計,只有一口咬定昨晚就是做夢!

我飛快的解決完午飯,兩條腿蹬得跟風火輪似的飛奔到辦公樓下候著媽媽。

遠遠望見肖大美女從食堂裡出來,我手裡拽著課本,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裡整理著說辭:「開頭是我有一段文章不懂,親愛的肖老師幫我解釋一下……」然後順其自然的繞到早上的話題,「我夢見媽媽有了錢就不教書了,開起一家珠寶店,每天穿的那叫珠光寶氣……」咦?媽媽?媽媽到哪裡去了?明明剛剛看見她從教師食堂裡出來,往常她都是吃完午飯回辦公室準備下午的課程啊?

來的熬夜讓我頭昏腦脹,探著腦袋張望了一圈,發現媽媽腳步不停走在相反的方向,親愛的媽媽,我趕時間,你沒事不要亂跑好不好啊!

媽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舊校舍的入口處,我趕緊跟上去,舊校舍天井一週有四五個樓道口,橫豎看不到她人走到了哪裡。

意外的是居然看見芳芳站在一個樓道口前方,面前還有一個陌生的男生。芳芳羞紅臉蛋,低頭盯著地面,肢體語言顯得很侷促。這種場景我見得多了,我的女神平均每週都會經歷一兩次告白。

那男生長得也算人模狗樣,狗頭上怕是抹了半斤髮蠟,自以為很瀟灑的單手兜,站在芳芳面前喋喋不休。這狗,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芳芳。」我微笑著走上前去,故意無視那個男生,很自然的問道,「看見肖老師了嗎?」芳芳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救星,輕輕搖了搖頭。

我很清楚眼神的含義,面對接連不斷的告白,不懂拒絕別人的芳芳總是很苦惱。這也是我沒有貿然告白的原因之一,害怕芳芳把我和其他庸俗的男生當成一丘之貉。

以前這種時候我只會偷偷觀察,但現在我們的關係今非昔比,替她解圍是我份內的事。

芳芳往我身邊靠了小半步,這個小小的舉動讓我欣喜萬分,對她說道:「哦,我忘了作業,回去幫我下可以嗎。」

「嗯。」芳芳的看了我一眼,趁機轉身離開,留下一地清香。

而那個男生的眼神就有些彩了,兩顆王八綠豆死死追著芳芳離開的背影不放。好看嗎?知道什麼叫出淤泥而不染,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看他要動腳,我趕緊站他面前攔住,問道,「帥哥,請問有沒有看見肖老師?」帥哥梗著脖子東晃西晃,「沒有,不認識。」我繼續問:「就是肖靜媛老師啊,你也不認識?」帥哥語氣不善,狗嘴吧唧一聲,「你誰啊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我是肖靜媛的兒子、葉芳的同桌兼守護者、未來的男朋友和老公、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現代五好青年,還是你爸爸-我想這麼說的,但是怕嚇著他,微微一笑,「我是肖老師的兒子。請問見過她媽?」

「你媽死了。」他推我一手,裝似的瞪我一眼,「趕緊滾!」人為何不肯接受善意,卻要選擇的作死?因為他不算是人。

「狗東西,不會說人話。」我一爪扣在狗東西的下,這招龍爪手殺傷力太大,自升上高中以來我已經很久沒用過。媽的,還大。

狗東西頓時面部扭曲,臉變得豬肝一樣難看,我再發力猛捏,陰沉道:「老子是二中校霸陳一凡,聽說過沒有?」小學的我因為營養不良,發育比其他小朋友都要慢,自然而然成為霸凌的對象。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上初中,認識我的人依然到處散播謠言,拉幫結派欺負我。

當我意識到一味忍讓只能換來更多的屈辱,在又一個被堵在學校門口的下午,認準領頭的一個,拼了命將他按在地上暴打,直到我的手臂脫臼。

自此我開始了不良少年生涯,那時我依然要比同齡人矮小,但是我出手狠辣,兩年下來,附近中學生都怕我。因為專攻要害,加上當年標誌的雞公頭,久而久之人送外號「二中雞霸陳一凡」。

直到初叄我又一次將同學打進醫院,偶然看見一群潑皮寡婦圍著媽媽,口吐各種難聽至極的詞眼……媽媽替我鞠躬道歉,我才意識到這兩年媽媽替我遭了多少罪。

媽媽從不跟我講這些事,也不會過分責罵我,我知道,媽媽是因為小時候沒有能力保護好我而自責。

我從此洗心革面,發誓不再濫用暴力,讓媽媽替我賠罪。現在我長高了,也長壯了,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了。

衝冠一怒,再度祭出絕活爆狗蛋,實屬忍無可忍。

「二中陳一凡,聽說過沒有!?」

「聽……聽過……」

「你叫什麼名字,幾年級哪個班的,班主任老師是哪個,家住哪?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

「嗚嗚……哥,我錯了……我看到肖老師和一個男生上樓了……」狗東西給我指向一側的樓道口,沒曾想到他還真見過我媽媽。

「謝了兄弟。」我把兩顆蛋蛋在手中又了兩下,語重心長的告誡道,「以後別纏著葉芳,人家是好女孩,不談戀愛的。」放開狗東西我一口氣衝向樓道,一樓,二樓,叄樓……跑了叄大圈也沒瞅見媽媽。

站在四樓樓道口,我氣吁吁的四處張望,終於遠遠望見媽媽和一個胖胖的男生站在對面的教師裡有說有笑。

等我靠著牆壁勻出兩口氣,轉身一看,呵!媽媽又不見了。我趕忙跑到對面教師,胖胖的男生還在,我問他,「同學,請問肖老師去哪了?」

「哦,肖老師剛才好像上五樓了。」轉身抬頭一望,卻發現媽媽正在對面走道上閒庭信步,不是五樓,而是六樓……真是服了,媽你是神仙嗎,飄來飄去的!

舊校舍只有前四層的教室還在使用,五六樓的教室廢棄已久,親愛的肖大美女,你跑來這裡做什麼,你知道你的兒子要累死了嗎……

繞了好大一圈跑到對面六樓,在教室裡挨個張望,空檔的教室裡沒有看到媽媽,我抹了一把腦門上汗水,剩下的只有天台了吧。無語中繼續向通往天台的樓梯口跑去。

天台階梯下的我滿身大汗淋漓,好似剛剛洗完桑拿浴。整理好呼,我慢慢放輕腳步攀上階梯,再次在腦海中整理著面對媽媽的說辭,心中默唸:我昨晚在做夢,夢見爸爸中六合彩,媽媽開珠寶店……

「……人家還以為早上被兒子發現了啦……臭爸爸你還說……」還沒推開鐵門,媽媽的聲音傳進耳中。汗,原來又爸爸調情呢,怪不得要藏到這裡打電話。

「嗚嗚……又欺負人家……眼疼死了……」眼……想不到一本正經的媽媽居然說出這種字眼,要是讓學生和老師們聽見,你神聖高貴的明星教師形象可就崩塌了。還好這裡只有你懂事的好兒子,放心,我這就輕輕的來輕輕的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嘛……人家只是說說……女兒好乖的,最愛爸爸的臭雞巴……」咦——呀,呀!偷偷下樓的我停住腳步,背後唰的冒起一片雞皮疙瘩。中年夫婦都這麼奔放嗎!

肖靜媛女士撒嬌的語調和靡的詞彙再次刷新了我的叄觀,我得趕快離開,再聽下去怕背上的雞皮疙瘩都會掉下來。

「……知道了啦……女兒要回去了,晚上再跟爸爸聯繫……」嗡——嗡——嗡——褲兜裡的電話突然開始震動,我手忙腳亂的摸出來一看,呼。原來是爸爸,嚇了我一跳。

我小心翼翼接通電話,低聲道,「喂,爸,啥事?」

「凡凡啊,跟媽媽說一聲,下班回去把洗衣機裡的衣服記得拿到樓上晾一下,昨晚爸爸丟進去忘了取。」

「哦,好。」

「還有啊,今天晚上爸爸想吃松鼠魚,也給媽媽說一聲啊。」等等……爸爸跟我打電話,那媽媽在跟誰講話……我的耳朵嗡的一聲響了起來,猛的回頭看向天台入口。

「爸……你沒跟媽媽打電話?」爸爸:「就是打不通才讓你去告訴你媽的啊,」

「……」爸爸:「凡凡,你有沒有在聽?是松鼠鱖魚啊,一定要鱖魚,跟你媽說不是桂魚,凡凡,凡凡?」媽媽腳步歡快小跑下樓的時候,我下意識躲在躲在樓道拐角出的雜物後面,劇烈搏動的心臟似乎要將口撐破。

跟媽媽講話的不是爸爸……一定是我聽錯了,媽媽不可能背叛爸爸……這麼狗血的劇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我家裡……

回到教室,我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直到下午開課,我的神狀態依然很差。

天台外聽到的話縈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無論怎麼想都是媽媽的出軌宣言。

可是媽媽為什麼會出軌呢?當年別人勸她改嫁的時候她都沒有拋棄臥不起的爸爸,現在的爸爸事業有成又顧家,沒理由啊?

難道每天我面前的恩愛秀都是逢場作戲?

我實在無法想象十幾年的相濡以沫的情會有半分虛假,可媽媽口中的那些詞彙卻是真的,如果說對象是爸爸,我會覺得甜得發膩,但現在它們不甜,我只覺得噁心。

「凡凡,你不舒服?」芳芳輕靈的嗓音打斷的我的思緒,我艱難的擠出一個微笑,「沒。」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我:「你的臉很難看。」

「我……沒事……嗚!」突然口泛起一股噁心,我捂住嘴開始劇烈的乾嘔。

「凡凡!老師!」耳邊傳來芳芳急切的呼喚,我掙扎著離開座位,艱難的朝教室門口跑去,絕不想讓她看到汙穢的一面。

然而沒等到跑出教室,在距離門口不到一米的位置,我敗給狂暴的噁心,喉嚨裡噴出一口口苦澀。眼中的景象開始飛快的旋轉,頭疼慾裂,雙腿不受控制癱軟下去,跪在了教室門口。

教室裡開始騷動,芳芳的呼喊聲,同學和老師們的關切……接下來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回過神來已經躺在醫務室的病上,校醫給我打了一針,甚至沒有到針頭帶來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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