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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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倒沒問題，只是……”吳忠遠看向林立懷裡的芷彤。

沈鈺伸過手來道：“芷彤睡著了吧，我來吧，你跟你江伯伯過去。”

“謝謝嫂子！”林立笑著道，沒一會功夫他懷裡的芷彤已經睡著了，看得出她已經很久沒睡這麼好了。

林立跟著吳忠遠來到客廳中間，沈鈺和吳建華陪著甜馨聊天。

“你基不好，以前從來沒有練過，腿和腳都是稀的。要學，先教你站馬步吧。”

“站馬步！”林立一聽，頭有些大：“江叔，這個都會，還用教麼？”

“哦！那你站一下試試。”吳忠遠走了兩步，示意林立蹲下。

林立立刻甩開膀子，腳步半蹲，雙手平升出去，一動不動，蹲得四平八穩：“是這樣麼？”吳忠遠並不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

不一會兒，林立膝蓋就開始發酸，又過了一會，兩腿都開始打起哆嗦來，也酸，隨後全身燥熱，額頭上都出了汗。

林立知道自己堅持不下去了，於是站了起來，了發酸的膝蓋，“吳叔，是這樣麼？”吳忠遠搖了搖頭：“你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只會站得肌勞損。馬步，馬步，重要的是一個馬字，要站出個馬來。”

“站出個馬來？”林立聽不明白。

“你看見過人騎馬沒有？”吳忠遠沒有了笑容：“人縱馬奔騰，身體隨著馬一起一伏。馬步，是先賢從騎馬中領悟到的拳術基，所以站著的時候，也要站得一起一伏，憑空站出匹馬來。”

“人縱馬奔騰，那個起伏的勁兒是藉助馬的，所以出不了功夫，但是在平地上就不同了，你的起伏勁兒，等於是把馬融入了身體。你一動不動的站著，身體重心全放在膝蓋上，蹲久了，膝蓋肯定要出問題。”

“還有這個道理？”林立從來沒有想到，就一個簡單的姿勢，卻蘊含了那麼多的東西在裡面。

“你看我怎麼蹲的。”吳忠遠說著，也紮了一個馬步，林立只見到他身體輕微地一起一伏，就好像微風吹水波翻一樣。

“來，你來蹲著。”吳忠遠做了示範，林立跟著就學。

“蹲一定要勁先到腳掌，起的時候，腳底五指要學雞爪一樣死死摳在地上，五個腳指一摳，就牽動了小腿的骨頭和肌，膝蓋自然起來，膝蓋一，大腿一繃緊，提，收腹。這是起勁。”

“伏下的勁，你腳掌要學鴨和鵝，腳蹼，五指都要鬆開。這樣膝蓋一鬆，大腿松，坐，腹鼓。”

“就在這輕微的起伏之間，不停地轉換全身的重心，這樣才能不使重心老落在一個地方造成身體損傷。”林立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照著吳忠遠的話去做。

一開始，林立本無法做到這一起一伏，但是吳忠遠就在身邊，每當林立的勁沒有落到位置的時候，他就用腳一踢。

林立被踢的地方彷彿針刺一樣，肌受刺，全身的勁吧嗒一下就到位了。

“起伏的幅度不要大，就是腳指一寸的距離。你一起一伏，始終要把這一寸距離的勁蹲確了。越確越好！”吳忠遠教的時候，十分嚴厲。

果然，學會了這一起一伏之後，林立站的時間由原來的五分鐘，延長了二十多分鐘。

但是二十分之後，林立覺得頭有些發暈，這一起一伏，就好像暈船一樣，胃裡面直翻騰。

“是不是覺到頭暈，像暈船一樣，要嘔吐？”吳忠遠好像知道林立的覺。

林立連忙點頭。

“不用站了，你起來吧，你的下身姿勢都到位了，只不過頭沒有到位。站的時候要頭凌空虛頂。”

“什麼是凌空虛頂？”林立站起來，大口大口息了半天，才把反胃的覺壓了下去。

“這是八卦形意門拳經中的術語，也難以解釋，你跟我來。”吳忠遠想了想：“你跟我來。”兩人上了二樓又去往三樓天台，林立早上才跟母親來了一炮，剛才站馬步站得膝蓋酸得要命，現在又經過這麼一折騰，爬了幾十級的水泥樓，膝蓋酸得連站都差點站不起來了。

“你看下面這一片景！”吳忠遠不等林立休息，一指前面開闊的街景，這個年代改革開放才剛剛到來，還沒那麼多高樓大廈，大多都是兩三層四五層的樓房。

林立也看著，前面是浙江大學的花園，遼闊至極，景十分的怡人，看著看著，林立覺得自己渾身都舒服了許多，腿不酸了，不痛了。

“登高望遠，視野一開闊，心情就輕鬆，疲勞也就緩解了。這就是凌空虛頂。”吳忠遠真像一個師父一樣對林立說著道理。

“縱馬奔騰的時候，人視野特別開闊，這樣騎馬也就不覺得累。同樣的道理，人暈船的時候，站在甲板上，吹吹風，向遠處望一望，也就不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