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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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怪不得你們在那兒呆到這麼晚。不過這個周奇,宗主你使用起來可要小心,不好,他那爛臭名聲是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葉先生提醒我。
我點頭道:“我會小心的。但我在老李那兒呆這麼長時間,主要不是為了周奇,而是為了那外昇仙教的閻夫人。”當下把從閻夫人那兒得到的情況向葉先生說了。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昇仙教現在的教主及其在龍堂的屬下都應該是光火會的餘孽了?”我凝眉道:“推測應該是這樣,但有一點想不通。若真是這樣的話,查庸生七年前剿滅光火會那被人津津樂道的一戰豈不是很不成功?讓人家現在還能有這麼大的殘餘力量撐起一個昇仙教。而且昨凌晨剿滅昇仙教後回城時,查庸生告訴我他認出其中幾個昇仙教徒,原來是光火會的餘孽,現在看來他認出那幾個應該都是虎堂的人,因為那閻夫人這次除了自己的村民,只帶有虎堂的人。可據閻夫人所說,虎堂的人是他丈夫的父親的朋友,如此推測起來,昇仙教現任這個教主只能是和光火會有一定的淵源,自己卻不是光火會的。這樣的話,他又會是什麼人呢?七年前怎麼會帶著重傷和一批屬下躲進深山?而且據閻夫人的口氣,這位教主大人好像和查庸生之間還有什麼仇恨,不知查庸生當年剿滅光火會時,是不是捎帶著把另一個什麼勢力也滅了?這樣才好解釋昇仙教現任教主的來歷。”卷二蝶戲江南第五十二章謝氏名門“這個查庸生最清楚,宗主你找機會問問他。嗯,若昇仙教真是這樣一個情況,我們倒是可以考慮從其內部瓦解它。”葉先生眯起的眼睛中閃現出智慧的光芒。
“我也這樣想,所以已經叮囑老李他們好好為她治傷,等她傷一好,就設法送她回北方。”我笑道,“但將來怎樣具體作著使其發生內亂,我還沒有想好。”葉先生笑道:“這個宗主不用費心,只要在這閻夫人心裡種下心灰意冷的隱退種子,由她回去,昇仙教的內亂就是早晚的事。只是據宗主所說,那個鄭先生是個關鍵人物,我們必須小心。”我點點頭道:“對,這個鄭先生確是一個不能掉以輕心的人物,那閻夫人雖然及時從我的星陽攝魂裡醒了過來,沒有說出他是什麼人。但從她說出的那半句話推測,這鄭先生自身的來頭也不會小,很可能也是朝廷裡的重臣,在明面上有著體面的身份,暗地裡遊走於張氏兄弟和昇仙教之間,為雙方搭橋連線。哼!昇仙教這個名字都是他起的,不知是張昌宗那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一時虛榮心起授意的,還是這位鄭先生自己要巴結這位所謂的昇仙太子?竟將一個江湖組織起名為昇仙教?連其內部的三堂也以道家昇仙三橋龍虎鹿來命名。”
“這個不用管,倒是那已在朝廷中極得尊寵的張氏兄弟為何要扶持一個江湖幫會?宗主你得好好考慮考慮。”葉先生向我提醒。
我不由一愕,這個問題我確實是從未進行過深思。隨即心中掠過一絲陰影,沉道:“看來這張氏兄弟不僅僅是兩個簡單的吃軟飯的小白臉啊!他
到了神都洛陽,確需仔細留意這個問題。”葉先生面
嘉許的微笑,迅即又凝神望向我道:“宗主你的星陽攝魂到什麼程度了?怎麼會明明已將那閻夫人控制了,又讓她掙脫出來?”我搖頭苦笑,“一來可能是那閻夫人意志堅定不好動搖控制,二來是我的水平還太低,使的時間長了自己的
神勁兒都還沒緩過來。”
“還沒突破第二層嗎?”葉先生關心的問道。
我搖頭道:“沒有,就差那麼一點點老是突不破。”
“初級階段這兩個層次的突破需要尚佳醇厚的處子元陰啊!”葉先生沉思著瞅向了雯雯,雯雯當即明白葉先生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小腦袋。
我笑道:“我在陳家船上大展雄風那一陣倒是把第一層突破了,只是遭葉先生您罵!”
“堂堂一宗之主,有你那麼胡鬧的嗎?像個犯病的花痴賊!”葉先生扭頭瞪我一眼。隨即又面
沉思,“不過,關玲和沈小蝶那兩個丫頭的處子元陰應該夠了吧?”我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關家兄弟今天已經催我趕快給他家閨女定下個名份了,我正在考慮合適的媒人。另外若給關玲名份,同時也就得把沈小蝶的名份也給定下,否則沈天王那兒不好
待。人家前天晚上已明確向咱表過態了。可那野丫頭一時半會還不好徹底收服。”
“媒人當然是查庸生最合適了。”葉先生說完後臉上出詭異的笑容,“至於沈家那刁蠻丫頭,建議宗主你用強。”我一愣,“用強,管用嗎?”葉先生眼中蕩起一股高深莫測的笑意,“應該管用,凡喜
待他人者,必有一定的受
傾向,那沈小姐不是以
待折磨萬家那位萬財少爺為樂嗎?”想起那天晚上在點花樓沈小蝶被我打
股時發出的痴醉嬌
,我臉上也蕩起了壞笑,望向葉先生笑道:“我現在堅信葉先生你是風月高手,我
賊師傅甚至
君周奇他們都比不上你,什麼時候好好教我幾招房中術?”
“別拿我和他們相比!”葉先生怒喝一聲,沒好氣的翻起白眼。一邊向來不苟言笑的雯雯竟也在那捂著嘴偷偷發笑。看得葉先生微微一愣,驚奇道“好幾年沒見過咱們小雯雯在我面前笑過了啊!”他這一句嘆,一下子把雯雯的笑容
沒了,雯雯頓時俏臉上帶著一絲紅暈繼續低下了頭。
我大笑道:“雯雯你怎麼敢笑葉先生呢?走!跟我回房接受懲罰。”說著起身拉了雯雯回房,把葉先生一個人留在客廳裡。
謝家的門面看上去很普通,那木門甚至有點陳舊。現在門楣上已掛上了白布條,兩頭通過兩朵用白布結成的白花垂到門兩側,立即給人造成沉重的喪葬氣氛。不斷有人從那白布條下的大門走進走出,皆一臉肅穆,彼此見面互相拱手一禮,也不說話即錯身而過。
我扭頭看看身邊的關雄關威二人,二人今天穿上了綢布長袍,戴上了帽子,一幅斯文人打扮,但和那一臉剛猛像配起來看上去就頗為滑稽,尤其關威手裡還抱著一個大盒子,那是準備送給謝家的重禮。兩人這會兒正盯著謝家的大門,滿臉的緊張,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我心裡嘆,真是人的名,樹的影!以關雄這樣獨霸一方草莽豪傑,到了這謝家門口也稍稍有些緊張。說真的,看那門內進進出出的一個個人皆出自士族門閥,峨冠博帶,舉止間斯文有禮,且個個面容肅穆,再想到謝家高潔的聲名,我心中也倍
壓力。尤其想到身後還跟著兩個看上去不倫不類的關家兄弟,讓我想不緊張都不行。
“唉,二哥,你看人家進去的人哪有像咱們抱著禮盒的?人家是辦喪事,咱這麼送禮,好像咱們向人家慶賀人家死了人似的。”我向關威道。
“那,那怎麼辦?”關威結巴著問。
我嘆了一口氣,“放車裡吧,還是別帶進去了。”
“行”關威轉身將禮盒放到車廂裡。
“還有兩位哥哥這衣服,看起來實在是太彆扭了,你們還是恢復你們原來的本吧!拿出咱江湖人的豪氣來,讓這些士子們開開眼。”兩人照我的吩咐又爬到車廂裡恢復了短裝,“怎麼樣?”關雄怯怯的向我問道。
我出滿意而自信的笑容,對他道:“對,就這樣,
再
起一些,就像你們在幫裡時那樣,那些士子你們就把他們當成是你們幫裡的兄弟,對,拿出一方豪雄的氣概來。”幫他兩兄弟調整好狀態,我轉過身來,內心對自己道:“他謝家不就是名望高嗎?又不比別人多長一隻眼!真比起學識才藝來,這些士子有幾個能比得上本公子?我怯你做甚?”這樣想著找到了自信,心情平靜下來。
“走!”我向關家兄弟說一聲,帶頭昂首闊步的朝謝家大門走去,兩人忙跟在我身後向前邁步。
進得大門只見前院高高矮矮站著的竟有六七十人,正排隊等著進入設成靈堂的大廳裡弔唁。我一眼瞥見門內側一張長桌上碼著一推白布條,忙走過去了三
出來,三人一起勒到額頭上。
可一看關家兄弟那勒法,我忙用肘子暗捅兩人一下,以目示意其它人頭上勒的白布帶,然後側著頭讓二人看我的勒法,二人忙改了過來。這辦喪事,孝布的勒法可是大有講究的,不同輩份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勒法,《禮記》中規定的詳詳細細。普通人家記不得那些繁瑣,多胡亂將就著勒上,這謝家可容不得一絲含乎。
我帶著二人站在隊裡,等著入廳弔唁,眾人皆不發一言,造成一種肅穆莊重的氣氛,只有裡面主持弔唁的弔唁官那帶著獨特節奏的喊聲在凝重的響著,“城東王先生。。。。。。致哀!。。。”這聲音反覆重複著,反而更增肅穆氣氛。
我暗暗留意前面人弔唁的程序及其一舉一動,比照讀過的《禮記》中的《喪禮》篇,很快對一切瞭然於,心底大定。等到我們時便帶了二人進去,將一套套禮數挨個行過。關家兄弟只管跟著我依葫蘆畫瓢,倒也不曾出醜。
到親屬答禮時,我垂首剛剛說完節哀順便,突聽一個平靜祥和的女聲道:“多謝!不知是三位是家兄什麼人?從何處來為家兄弔唁?”我一愣,才想起剛才我們三人致哀時弔唁官喊的是來客,而不是我們的姓名。其它人可能都是謝家的人,我跟著他們竟把提前通報身份這一節給忘了。這吊了人家卻不知道,不是白來一趟嗎?
我忙答道:“我等乃謝公子所乘客船之主人,未能保得公子安全,深謙意,特來弔喪。”說著抬頭,想看看這發問之人的樣子。卻立時心神大震,那是什麼樣的一張臉啊!竟是如此的雍容嫻雅、高潔端莊,那美麗的櫻
,個
的鼻翼,柔美的臉龐組合成一種典雅的風韻,清亮的雙眸中雖有著無限的疲憊與哀傷,卻仍放
出善良而不失
銳,讓人一望而心折的目光。
雯雯的柔順與冷豔,關玲的清純,沈小蝶的傲嬌,紅玉的嫵媚,秦卿的清麗,趙欣的溫婉,查憶萍的大氣,崔夢心的悽美,還有凌雨波的出塵仙姿,我已見過這麼多出類拔萃的女人,眼前這一身白孝服的麗人卻仍讓我產生為其風韻氣度所折服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