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但要中,還得拿個好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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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參加縣試？”小蝶張大嘴巴，半天才道:“少爺，你不是又犯病了吧？老爺生前雖然教你讀了十幾年書，可你連字都認不全，更別說進考場作八股章了。”她雖然不識字，可蘇家本是書香門第，祖上出過幾個官，蘇木的父親又是有名的才子，科舉場上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

“八股章嘛，其實也很簡單的。”蘇木道:“八股是科舉‮試考‬的一種體，也稱制義、制藝、時、八比。分為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股、後股、束股八個部分，有固定格式。

“破題”是用兩句話將題目的意義破開。比如上期北直隸鄉試考卷這篇章。”蘇木指著那篇《子曰: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解釋道:“作者是這麼破題的，君子憂道不憂貧，樂亦在曲肱而枕。雖然不夠練，可意思卻是對的…承題部分的蓋賢者之憂樂，節用御，然自顏子始，鮮有以儉德闢難。不是太好，若我來作，應該是…恩，小蝶你等下替我磨墨，我就用這題試試手。算了，這是大題，太複雜，我還是選個小題熱身吧…”前世他和導師本就是研究這個的，雖然還不能像古人那樣提筆就有，可基本的鑑賞力還是有的。

一提到自己的專業，蘇木就來了興趣，也忘記了小蝶本就是個盲，滔滔不絕地說了大約十來分鐘，正說得滿意，突然間就聽到一陣低低的哭泣聲。

蘇木停了下來，愕然看著正在不住眼睛的小蝶:“怎麼了？”小蝶:“少爺你的呆病果然都好了，連章都會作了。”蘇木:“我的病是全好了呀，這是大好事，你又哭什麼，再說，作篇章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真要參加明的縣試？”

“是要參加，都報了名，不去不太好吧？”蘇木一想到明凌晨三四點鐘就要起，心沒由來地一陣痛恨。可那天陰差陽錯地報了名，又是當著韶先生的面。如果不去，也不知道韶泰會怎麼看自己。

說好去他那裡讀書受教，一轉眼三天過去了，也不知道那老頭子氣成什麼樣子？

韶先生雖然沒有官身，可好歹也是本地化名。可以想預見，在未來的幾年蘇木都會生活在清苑縣，自己已經拜了韶泰為師。報名的時候又是他做的保人，若是不去‮試考‬，只怕要將他得罪得狠了。

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將來只怕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用在本縣混了。

這事還真有些煩，蘇木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在科舉上能夠走多遠。與其在這種虛無飄渺的事情上耗費力，還不如干些來錢快的營生。

小蝶又問:“能考嗎？”

“自然，有十足把握。”對此蘇木還是很有信心的，他那在高師爺那裡也拿了幾分以前縣試的卷子回來，怎麼說呢，那些榜的卷子其實寫得狗不通，就其水準而言，也就後世初生作的水準。換自己，肯定比那些考生作得好。

“哇！”小蝶的哭聲大起來:“就這樣我才哭啊，少爺你連縣試都能輕易地過得，想來也是個讀書的。可我們家窮成這樣，請先生，買書本，將來還要去外地遊學、參考，又哪裡去尋錢，這不是將你給耽誤了嗎？”蘇木心道:我就參加這一場‮試考‬，將韶先生那裡給對付過去。至於以後，誰耐煩再去讀書？

當然，這話不能同她說。

他安小姑娘:“小蝶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來心，誰讓我是蘇家長房唯一的男丁，養家餬口，出人頭地是我的責任。”小蝶見蘇木說得鄭重，眼前自家少爺簡直就是一個成穩重充滿自信的成年人，和從前那個呆子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少爺的病是真的好了。

欣的同時，小蝶一想到家的情形，心更是難過。

正說著話，蘇家四房伙房那邊一陣喧鬧，好象很多人的樣子。小蝶心好奇，擦乾眼淚，跑出院門去看。

蘇木搖了搖頭，女人啊，就是八卦，喜歡看熱鬧。

不片刻，小蝶就氣憤憤地回來，沉著臉回屋去鼓搗新砌的灶頭，整整一天沒有說一句話。

蘇木心奇怪，知道小蝶是受了四房的氣，也不好去問。

到了晚上，小蝶將飯做好，服侍他吃完，這才道:“少爺，你一定要考，替我們大房爭口氣啊！”

“怎麼了？”問了半天，小蝶才惱怒地說。原來先前四房伙房那邊之所以如此熱鬧，是因為有不少蘇家的子弟也要參加明天凌晨的縣試，借住在本家老宅，在四房那邊搭夥。

小蝶跑過去看熱鬧，正好碰到那天同她吵架的胖大婦人。

那胖婦人和小蝶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就提著笤帚把小蝶往外趕，說這些都是蘇家子弟，明天要‮試考‬的，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跑來做什麼，影響了考生的情緒，落了榜，擔待得氣嗎？

小蝶一時不忿，就說，什麼呀，不就是場縣試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家少爺明天也要參加。大少爺如今病好了，發了慧，有他在，定穩的。

至於蘇家其他人，哼，這些年出來蘇瑞聲兄弟二人，還又誰上過榜？

這話怒了蘇家的考生，於是，大家都指著小蝶大罵起來。

小蝶如何是眾人的對手，被罵得大哭了一場，這才抑鬱地回了院子。

蘇木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次不但要，還得拿個好名次，正當我蘇木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