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好象是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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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體,只一瞬間,蘇木面上帶著一股滿滿的自信,一雙濃黑的眉如刀子一般揚起:“讓縣尊久等了。”就挽起袖子霍霍地磨起了墨來。
等到磨好,就滿滿地粘了一管墨提起筆來開始謄錄。
辛苦了一整天,字斟句酌,數易其稿,到現在終於妥。
心沒由來地一陣暢快,這就是創作的樂趣了,同科舉,同功利心已經全然沒有任何關係。
此刻的蘇木已經沉浸在一種玄奧的境界之,猶如佛家所言的大歡喜。
對,就是歡喜,喜悅,愉悅。…剛謄錄完第一行字,趙知縣就覺眼前一亮,只覺得這字好得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依舊是科舉場上常見的三館體,一字一字,一絲不苟,如同美的雕版印刷。所謂三館,是昭館、史館、集賢院,這個稱呼來自唐朝,是宰相視事之地。
而科舉為了防止字跡潦草,讓考官看錯,大多使用標準的小楷。古代讀書人都科舉入仕為人生目標,宰相是官之首。因此,這種楷書又叫三館體。到清朝時,則叫著館閣體。館是三館,閣是內閣。
可同一般人的字不同,字與字之間卻帶著一種難言的韻律,就好象有了靈,要活過來一樣。
趙知縣本是兩榜進士出身,以前參加進士科的時候,也在館閣體上下過功夫。
這種字是專為對付科舉使用的,對藝術上也沒有什麼要求,只需工整。因為院試以上的考卷都需要有人專門謄錄。若用其他字體,謄錄一旦出錯,問題就大了。
後世書法家對館閣體這種字評價不高,都覺得這玩意兒純粹就是一種工具,毫無藝術可言。不過,蘇木卻覺得館閣體還是不錯的,雖然呆板,可工整到極處卻也是一種美。他本就擅長書法,在這上面也下過二十來年苦功夫,寫出來的字自然漂亮。
方寸桎梏之騰挪轉圜,從心所而不逾矩,正是儒家君子大道。
趙知縣一看,心就讚了一聲:好一個蘇木,這字寫得真好。身、言、書、判,身、言、書這三關已經過了,只不知道行政能力如何?
可轉念一想,卻忍不住失笑:不過是一場童子試,我怎麼拿朝廷取士的進士科來看問題,或許這蘇木身上確實有某種超異之處吧。單就這字而言,只要章還算馬虎,縣試自然過得。
謄錄起來倒是快,不片刻就寫完了。
趙知縣心期待,索接過卷子看了起來。一看,心又是一驚:這蘇木的章果然是好,條理清晰,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來。這樣的字,若不是看到人,還真以為乃是一個老學究的手筆。看來這個蘇木雖然作題慢得讓人懊惱,卻是一個穩重之人。這一科,多是稚子孩童,難得有這張老辣的卷子,倒不枉主持一場。
這一喜,面上的笑容就掩飾不住,提起筆在卷子上一圈一點,算是當場錄取了。
蘇木見此情形,鬆了一口氣,他原先以為縣試也就相當於後世的考,卻不想古寫作如此之難。
他也是在草稿上寫了一天,這才找到了點言寫作的覺,若想如古人那裡提筆就來,還需要長期大量的訓練。
不過,了就好。
一整天水米未進,餓得實在頂不住,忙拜謝了趙知縣趕回家去。
蘇家的考生們都還在,蘇三爺特意置辦了一座酒席犒勞子弟,宴會設在花廳。
蘇木回自己小院時正好路過那裡,只見蘇瑞聲和一群考生正站在院子裡說話。作為蘇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他今天代替父親主持這場酒宴。
“喲,堂兄回來了,考的如何,緣何耽擱了一整天的光景?”蘇瑞聲嘲諷地一笑:“想當初愚弟參加縣試的時候可以第一個卷,知縣老大人當場就取了我。這一期我蘇家子弟
卷都早,估計也能上幾個。看堂兄的模樣,這場考得艱難,不過不要緊,反正你是個呆子,就算不了,也是預料之,也不知道明年還去不去獻醜?呵呵,早晨時,誰大言不慚說勢在必的?”其他蘇家子弟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蘇木餓得厲害,也沒力氣同這群族弟們噴口水,淡淡一笑:“等放榜之後就知道了。”說完,一拱手徑直走了。
看到蘇木從容的表情,蘇瑞聲心突然有些不安。良久,才哼了一聲:“還硬撐,面子是別人給的,臉可是自己丟的。”小蝶已經做好了飯,見蘇木回來,忙問:“少爺,可餓了嗎,題目難嗎,考得怎麼樣?”蘇木:“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等我口氣再回答。”忙喝了一口水:“餓了,題目不難,考得好。”
“什麼叫考得好?”小蝶緊張起來。
“大概就了吧。”
“什麼叫大概?”
“還有三天就放榜,要等榜出來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