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最長一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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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確是從西苑燃燒起來的，放火的正是徐燦。

此刻，瀛臺之戰已經到了最危急的關頭。

不可否認，未來的正德皇帝和他手下三十來個護衛裝備良。除了朱厚照這個水貨之外，其他人都是百裡挑一個好手，對上倉促而來的東廠太監，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佔了極大的優勢。

早在之前，朱厚照已經命人用傢俱將棧橋堵住，並親率衛士手執長槍在後面把守。

任何一個敢於翻過這到障礙的敵人，都會同時被七八條長槍毫不留情地捅下去。、而敵人的刀槍落到他們所披的重甲上，只不過是一道淺淺的痕跡。

須臾，地上就堆了一層太監們的屍體，天氣實在太冷，熱騰騰的血剛一出就被凍住。

無數雙腳踩在紅的冰層上，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響。

按說，這樣的戰鬥對太監們來說無疑是送死。不過，一想到太子所說的那句“東廠做亂，當盡數剿滅，一個不留，殺！”所有人都知道今若是敗了，徐燦固然難逃一死，其他人也免不了人頭落地。

儲君的荒唐大家有不是不知道，這人就是個瘋子。

瘋子的所作所為，本就不能用常理來揣度，搞不好他還真動殺心了，決意將整個東廠連拔起。再說，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先例子，他老朱家，太祖、成祖這兩個皇帝，誰不是談笑之就滅你滿門，一個謀逆案辦下來殺七八萬人眉都不皺一下。

今若是想活命，只能將這個暴戾的儲君滅了。

因此，雖然朱厚照等人一開始佔盡上風，可架不住東廠同仇敵愾，架不住他們人多。

只小半個時辰，在付出將近四十條人命的代價之後，堆在棧橋上的街壘終於被太監們“轟隆”一聲推進湖。

“破了，破了！”兩千多太監都在歡呼。

看到這清醒，一直捏著拳頭坐在涼轎上的徐燦這才放鬆下來，只覺身上都頭到腳都已經被汗水沁透了。

在看轎子的滑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凝上了一層薄冰。

雪更緊，天黑得怕人。

徐燦一躍而下，大喝:“衝進去，面聖！”

“我們要面聖！”

“萬歲爺，奴婢要見你啊！”一時間，東廠諸人士氣大振，然後如水一般朝前湧去。

東宮衛士畢竟人少，轉眼就有兩人被人沒了。

他們身上雖然穿著重達四十來斤的鎧甲，可一旦被人撲倒在地，卻因為實在笨重，再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其他人都是面大變，戰鬥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手的長槍刺出去過多少次，上面已經沾滿了人血，滑溜溜地著不了力。

而手臂也軟得好象不屬於自己。

“太子，退守瀛臺，快退啊！”幾個衛士不住大叫。

說來也怪，朱厚照雖然第一個動手，可到現在依舊龍虎猛，聽到手下喊，哈一聲大笑:“怕什麼，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而已，本殿還沒有殺過癮呢！”說著話，就學著蘇木教他的那句京劇唱腔:“前方黑，定是那賊人巢，看我殺他個乾乾淨淨！”

“太子爺，使不得啊！”身後的張永忙大叫道:“來人啦，護著殿下退守瀛臺！”眾護衛這才同時扔掉手長槍，團團將朱厚照圍住，簇擁著他，一聲呼嘯，瘋狂地朝後面跑去。

還是有兩個衛士遲了一步，被人按倒在地，被人提起鐵錘一記記不停歇地朝頭上砸去！

“轟隆！”一聲，大門關上了。

等上好門閂，所有人的人都同時軟到在地，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