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胤祥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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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候,胤禛才又睡下。蘇溶溶回到房間依然心有餘悸,想到剛才要是再遲一點,胤禛便一命嗚呼,便又嚇得渾身顫抖。她竟然第一次冒出了致人死地的可怕想法,而那個人竟然還是未來大清的皇帝!

蘇溶溶不敢多想,一頭紮在上,用被子將自己捂得緊緊的,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不能言說的內心完全遮蔽起來。

吐了之後,身子空的厲害。胤禛睡了一會兒就醒了,他看著屋子裡還來不及收拾妥當的狼藉,想起這一宿的折騰,還有折騰前的那段強吻小曲,不僅臉有些紅。見圖朗還在收拾,胤禛問道:“郡主呢?”

“回主子,郡主回屋睡下了。”胤禛點點頭,吩咐道:“給我鋪紙研墨。”手中提著筆,胤禛想起了蘇溶溶第一次想自己要“簽字畫押”時的情景,她拿著紙抱怨道:“如此文縐縐的,我都不知道王爺您是不是真的答應了。”想到這兒,胤禛輕笑下筆道:“愛新覺羅胤禛乘蘇克察溶溶一個心意。從今往後,蘇克察溶溶持此相兌,愛新覺羅胤禛及後世子孫需得辦到。”寫完之後,胤禛拿出隨身私印重重印下,心中油然而生一種重如千鈞的鄭重,彷彿這是他一生作出的最重要的承諾,而這個承諾是他願意給她的,無論她為了什麼,只要她來找他求他,他都願意為她辦到。…蘇溶溶睡到過了午飯時刻才起,頭髮亂蓬蓬地坐在上,她一眼便看見從門縫中進來的信封。蘇溶溶走過去,疑惑地撿起,開打一看,不萬千情緒湧上心來。胤禛的字寫得剛健又整齊。一筆一畫都說明了他是個格堅毅的男子,而這紙上的一字一句強硬之中又帶著柔情。蘇溶溶嘆了口氣,將信疊好,鄭重其事地放入了包袱之中。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敲門問道:“可要用飯?”他這麼一提醒,蘇溶溶還真餓了,應聲道:“好,請等一下。”她睡相一直不好,每逢醒來必定頭髮滾得蓬亂。蘇溶溶伸手抻了抻衣裙上的褶子,有攏了攏頭髮。從鏡子裡看自己還算周正之後,才趕緊把門打開。

“是你?!”蘇溶溶開門一瞬,立刻愣住。

胤禛端著托盤。有些窘迫地站在門口,低著聲音帶著哀求般說道:“我…我是來…向你賠罪。”蘇溶溶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曾有的那個可怕想法,下意識低下頭,倉惶應道:“不用,不用。不用你賠罪。”胤禛皺了皺眉頭,聲音更低了:“能讓你進去說嗎?”

“啊?!哦,王爺請。”胤禛將托盤放在桌上,轉身看向蘇溶溶:“昨晚強…”

“王爺別說了!”蘇溶溶紅著臉打斷:“昨天的事…我都忘了。”胤禛點點頭:“那就好…不過…我的信…”蘇溶溶趕緊點頭:“我收到了…謝謝王爺。”

“應該的…”

兩人不知說些什麼,都沉默了下來。船板一上一下飄飄蕩蕩,他二人心思隨著江波一樣停不下來。胤禛杵了會兒。指著桌上的飯食說道:“那你吃飯吧。”

“謝王爺。”蘇溶溶福身行禮,胤禛走了出去。…接下來的兩天,胤禛和蘇溶溶都有意躲著對方。到濟南時。遠遠就看見胤祥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天青騎裝颯立風中,很是威武瀟灑。

唐九幫蘇溶溶拿著行禮,默無聲響地搭好船板,隨身護著她。胤禛先走上了岸。胤祥下馬來,親親熱熱喊了聲:“四哥”胤禛點點頭。看到了胤祥他也很高興。蘇溶溶跟在胤禛身後上了碼頭,對著胤祥福身行禮道:“十三爺吉祥!”胤祥眼睛笑得彎成了一道縫兒,拱手道:“不敢不敢,溶郡主安好!”蘇溶溶本來緊繃的情緒讓胤祥這麼一拜,馬上輕鬆了很多。她笑著上下打量著胤祥。嘆著氣說道:“好久都不見了。”胤祥立刻接口道:“是啊,這次從濟南到金陵,一準兒讓你見個夠!”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胤禛一旁看著,心中不知是羨慕還是安心,他能看出來胤祥和蘇溶溶之間是坦坦蕩蕩的朋友、知己。

三人中午在濟南府最好的館子吃了頓飯,下午便在長亭分別。胤禛是來濟南辦差,長亭外,他對著胤祥說道:“一路小心。”

“我知道了。”胤祥點點頭。

胤禛看了看蘇溶溶,猶豫了半天,終是艱難開口道:“照…照顧好…那丫頭。”胤祥一愣,看了看身後的蘇溶溶,然後才對著胤禛回道:“四哥放心吧。”蘇溶溶趕緊對著胤禛行禮:“謝王爺。”

“嗯”胤禛緊抿著嘴,負手而立。

胤祥拱手拜別:“四哥若沒其他吩咐,那我就走了。”說完胤祥躬身一禮,翻身上馬,待蘇溶溶坐進馬車後,高喝一聲“駕”一隊人馬奮蹄而去。

傍晚時分,胤祥停宿清風驛。蘇溶溶下車回房簡單梳洗了一下後,下樓與胤祥吃飯。

驛站食材有限,驛官拿出看家本領也才做了六道菜。胤祥常在豐臺大營混,習慣了軍中生活,向來不拘小節,啟菜之時,隨行小廝送上兩雙因銀碗筷,一副擺在胤祥面前,一副擺在蘇溶溶面前。

蘇溶溶笑道:“十三爺好細密的心思。”胤祥也跟著笑道:“出門在外總是小心些好。”兩人一邊吃一邊說笑,就像以前一樣,不是你打趣我,就是我消遣你,一頓飯吃的快樂極了。吃過晚飯,大家趕了一天路也都乏了,於是便回屋休息。

蘇溶溶的房間與胤祥緊挨著。站在門口。胤祥嬉皮笑臉地問道:“這荒郊野外的,你若害怕,就大聲叫我。”蘇溶溶嗤笑一聲:“十三爺別害怕才是呢!”雖然坐著車,但顛簸的還是渾身痠軟,蘇溶溶要了桶熱水簡單擦洗過後,拿出胤禩寄來的信,鑽在被窩裡,趁著燭光讀了起來。

“見字如唔。溶溶此去已有十,若是一三秋,便是三十年光景。真可謂相思無著處。一兩鬢衰。”看到這兒,蘇溶溶忍不住想象胤禩年來之後,頭髮花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可有馬上唏噓起來。

“許是你走了,京城一切都連同著寂寞起來。前宮中請安,額娘還提到你,想常常想起你說的笑話。昨去府上探望。你阿瑪很好,我們吃炸醬麵,你阿瑪吃了兩海碗。真是飯量不減、將軍不老啊!”這次蘇溶溶笑出了聲,這個世界上,她最在乎的就是阿瑪和胤禩,只要他們倆好。她就會覺得幸福!

“想到不知歸期何時,便鬱郁難安。每晨起,念你可曾安睡;餐時。念你可有胃口;入眠之時,更是念你有無暖被。怪不得人說相思易老,我是真真試過了。紙短情長,別話不敘,惟願平安。早歸來。”蘇溶溶看完一遍又看了好幾遍,直到最後捧著信睡著了。

一夜無夢。蘇溶溶難得睡得如此安穩,直到被唐九叫起,似乎還在昏睡。下樓看去,胤祥似乎也剛起身,剛拿起筷子要吃東西。見她下樓,胤祥笑著問道:“就沒見過你這麼能睡的丫頭。”蘇溶溶有些不好意思:“也怪了,我還頭一次睡得這麼瓷實!”見她坐好,小廝趕緊過來添飯。一碗熱粥,一盤包子還有幾碟鹹菜。蘇溶溶歪頭笑道:“龍子龍孫的十三爺居然能吃得下這麼寡淡的飯菜!”胤祥笑著瞪了他一眼,說道:“比這還寡淡的爺都吃過。嘿,還別不信!我十二歲那年,隨阿瑪親征噶爾丹,出了烏蘭布通就跟著舅夫一起追擊噶爾丹。我們在草原裡追了三天三夜,別說吃飯,就連睡覺都在馬上。餓了就吃乾,你別聽說那是乾,其實又乾又硬,而且全是沙子,嚼都嚼不動,生往下嚥!那時候我就想以後只要每餐能吃上一口熱粥,我就知足了!”蘇溶溶見他說道動情處,眼中還帶著當時追擊的兇光與沉暗,不由得伸手搭在他胳膊上,說道:“十三爺坦蕩灑脫,自然是知足常樂!”胤祥回身過來,笑看著她:“真難得你誇我一次。”蘇溶溶縮回手,頭埋在碗中喊道:“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吃完飯,大家上馬,蘇溶溶不想坐車也要騎馬,胤祥拗不過,只要從驛站換來一匹母馬,讓她騎著。開拔之後,胤祥怕她口疼,又壓慢了馬隊的速度,十幾個人溜溜達達的走著,倒也很是愜意。

走了一會兒,蘇溶溶覺得奇怪,問向胤祥:“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怎麼了?”蘇溶溶指著官道兩邊樹叢:“我記得昨天過來時,這一片地面很是乾燥,現在青黃不接,雨水少能夠理解。可是你看現在…”說著蘇溶溶指向樹叢微草掩蓋的地面,對胤祥說道:“這邊的地面卻很溼…還有一種…一種…很奇怪的問題!”胤祥看了看,又聞了聞,搖頭道:“我什麼也沒聞到。而且這地面…也沒什麼奇怪的啊!”蘇溶溶已經勒住了馬,下馬走進路邊樹叢蹲身查看。地面都是黃土石礫,除了微微潤溼的覺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異常。蘇溶溶捏了一些深深聞了聞,只覺得那氣味中帶著一股酸味,可是那酸味又極淡,虛無縹緲的。

胤祥衝她高聲喊道:“溶溶,別大驚小怪了,這離驛館這麼近,有什麼事兒咱們聽不到!快點兒上馬,咱們趕路要緊!”蘇溶溶想了想也是,便向著自己的母馬走去。一隊人繼續向前,只留下官道兩邊樹林中的鳥雀吱吱喳喳倉惶地叫著。官道一里之外的密林之外,十幾個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疊在一起,血水沿著林中早已乾涸的小溪向四面八方。

ps:為木有評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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