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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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邊逗著孩子一邊說道:“老八,這孩子來的不易又是你第一個孩兒,那張氏功勞不小啊!”話中有話,八福晉趕緊順著話頭說道:“老祖宗說的極是,這也是我正和爺商量的呢,想立張氏為妾。”太后眉頭輕皺:“好歹是旺兒的額娘,以後旺兒成了世子封了親王,他額娘出身低賤,旺兒臉上也難看!”不只是無心還是有意,太后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向胤禩看去,只有蘇溶溶垂著頭始終不動一下。八福晉立即點頭道:“還是老祖宗周全,爺,要不,就立為側福晉吧。”太后搖搖頭:“過猶不及!她不過是個漢女,受不了這麼大的恩典。我看就立為庶福晉吧。”太后懿旨既發,胤禩和八福晉趕緊跪謝。蘇溶溶餘光見不遠處那紺紫的衣袍掀起來又飄下去,心卻沉重的連跳一下都要用盡全部力氣。胤禩、八福晉謝恩之後,太后看向蘇溶溶:“溶丫頭,三年前我將你指給了胤禛,並言明三年守孝,現在你雖然這三年不在王府度過,但也算是給你阿瑪守孝了,現下回來,你和胤禛的事也該張羅了。”一旁,胤禩的身子輕顫了一下,蘇溶溶端端行了個禮道:“蒙太后老祖宗惦記,不過蘇克察溶溶已然是立了碑入了土的人,奴婢現在誰也不是,再加上這三年來顛沛離、乞討度,早已經失了郡主的身份,奴婢現在著實配不上王爺,還請太后老祖宗收回成命。”蘇溶溶剛說完,胤禛有些生氣瞪著蘇溶溶,心說她果然是個心機深重的女子,本來答應了自己的條件。現在到了老祖宗面前才反悔。

太后想了想道:“你不提說我還忘了,當年萬歲爺已經給你和你阿瑪立了碑、封了號,現在若說是誤會,那未免失了皇家威嚴。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溶丫頭,你自己有什麼打算?”蘇溶溶鄭重跪下,向著太后深深磕了個頭,回道:“奴婢想效仿蘇麻拉姑,以身許佛,為萬歲爺祈福,為大清祈福!”話音剛落。胤禛和胤禩同時驚看向蘇溶溶,他們一個雙目含悲,一個滿眼全是憤怒。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渾厚低啞的一個男聲:“誰要效仿蘇瑪?”只見康熙一身常服走了進來,滿屋子人立刻跪倒行禮。太后也笑道:“皇上來了也不通傳一聲。我們這老婆子、孫兒媳婦的都說得是不成體統的話,皇上聽了去,平白讓我們掛不住。”康熙對太后行了個躬身禮,然後上軟榻挨著太后坐下笑道:“都是一家人。什麼掛住掛不住的,朕聽說老八帶著弘旺來了,就湊過來看看,沒想到還沒進門就聽見有人說要做蘇麻拉姑!我倒看看是誰想要青燈古佛過一生。”聽康熙發問,蘇溶溶趕緊回話:“蘇克察溶溶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誰?”康熙聲音一高:“你說是誰?”蘇溶溶再叩首:“回稟萬歲爺。奴婢蘇克察溶溶。”

“蘇克察溶溶…”康熙似在思索,轉而豁然:“你是禮部蘇克察恭良的女兒,溶丫頭?”

“正是奴婢。”

“蘇克察溶溶不是死了嗎?你把頭抬起來讓朕看看!”蘇溶溶垂著眼皮抬起頭。仍康熙銳利的目光在臉上巡視。

康熙看了片刻:“果然是珂瑩的女兒。不過你這死而復生是怎麼回事兒?”蘇溶溶低著頭又將和胤禛套好的詞說了一遍,康熙聽後半天沒有言語,他畢竟是個智慧非凡的君王,自然不可能讓蘇溶溶憑嬌滴滴幾聲啜泣和可憐兮兮的語氣就能矇混過關。康熙問道:“這三年你一直在喀爾喀?”蘇溶溶點頭。

康熙追問:“喀爾喀已屬漠北,苦寒之地生存不易。你一直生活在什麼位置?”蘇溶溶道:“我們一直追隨著大活佛,生活在庫倫。冬天的時候在肯特山貓冬。夏天的時候就在鄂爾渾河附近放牧。”當時通不便,除非親自去過或是當地人,很少有人能準確無誤地說出這兩個地名,康熙輕輕點了點頭,又問道:“大活佛身體可還好?”蘇溶溶道:“蒙萬歲爺恩澤,大活佛身體康健,常常在匯宗寺講經傳道,歌頌大清皇帝蕩平漠北的豐功偉績。”康熙臉上有了笑意:“溶丫頭,你這些年在那邊生活了這麼久,可會說些蒙語?”一句話問得胤禛、胤禩臉煞白,蘇溶溶仍然跪著:“奴婢雖然在漠北生活了三年,但是漠北人煙稀少,終年就是和額布格、額齊還有阿節、額莫、督代一起生活,所以只會說簡單的常話語。但是奴婢說的最好的一句是匯宗寺大活佛教的。”

“哦?”康熙神情好奇:“是什麼?”蘇溶溶跪直了身體,抬起頭看向康熙,用蒙語朗聲說道:“祝大清帝國康熙大帝萬壽無疆!”話音剛落,蘇溶溶一個叩匍匐爬在地。

胤禛、胤禩一愣,也立即跪倒在地,用蒙語隨著蘇溶溶說道:“祝大清帝國康熙大帝萬壽無疆!”康熙哈哈笑道:“好!好!都起來吧,都起來吧!”蘇溶溶和福伯為了擺脫明郡王的追趕在草原上了大半年,她的確去過喀爾喀,的確去過匯宗寺,也聽過一次大活佛講經,不過卻只記住了眾人山呼萬歲的這最後一句,沒想到此時還派上了用場。

眾人起身後,康熙又詢問了蘇溶溶這三年來的一些細微情況,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剛出生的小皇孫弘旺身上。看得出來,康熙很是喜歡襁褓中粉啄玉砌般的弘旺,他一面逗著,一面和胤禩說這著話。胤禩一直恭順站著回話,沒有表出初為人父的太多欣喜。蘇溶溶看著他們祖孫四代其樂融融,想為他們高興,可臉上卻一點兒都笑不出來。

正說著。太后轉向胤禛:“皇上,你來的時候我們正說溶丫頭和胤禛的事情呢。”康熙看向蘇溶溶:“對了,朕想起來溶丫頭要效仿蘇麻拉姑是嗎?”不等蘇溶溶開口,太后說道:“她一個小孩子說話不知分寸。溶丫頭這麼說是覺得自己在外漂了三年,忍飢挨餓的,怕辱沒了胤禛的身份。”太后說完,康熙思量了一會兒,低沉開口:“溶丫頭能有如此想法,可見是個懂事兒的孩子。不過,朕記得你阿瑪死前曾向太后請過懿旨。還有,朕對你額娘始終有一份歉意,若是你再青燈古佛地過一輩子。朕怕這個歉意永遠都還不了了。”聽康熙這麼說,太后也是接連嘆氣。不過,康熙話鋒又是一轉,看著胤禛說道:“但是,胤禛畢竟是王爺。娶納妾之事代表著大清的體統。你這三年漂在外,又正值這個年紀,所以有些事情還需要慎重。”蘇溶溶明白康熙所指的“慎重”是什麼,頓時臉頰發紅。

太后笑道:“皇上的意思我明白,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老四吃虧的!”說著。太后對大福使了個眼,大福立刻,對蘇溶溶道:“格格請吧。”蘇溶溶一臉茫然:“去哪兒?”太后也不顧有男子在場。笑說道:“別怕,大福帶你去驗驗身子。”蘇溶溶頓時愣住,眸中閃過一絲驚恐。

一旁胤禩也如遭雷擊,身子猛然一顫,向前跨出了一步。就在他要開口時,八福晉突然說道:“太后。皇阿瑪,溶丫頭再怎麼說也是個小孩子,不如我陪著一同去吧。”太后點點頭:“老八媳婦兒也隨著去吧。”大福上前一步將一直跪著的蘇溶溶攙扶起來,八福晉深深看了蘇溶溶一眼,在前面走了出去。

慈寧宮東配殿內,八福晉伸手攔住大福,傲然說道:“嬤嬤就不必進去了,但我驗就成了。”大福不依:“這是奴才該乾的事兒,福晉您做個見證就行。”八福晉冷笑一聲:“怎麼,嬤嬤怕我徇私?說實話,我是和這丫頭有幾句私房話想說,不想下人打擾。再者,不就是驗個處嗎,難道我還會胡說八道,欺瞞聖上不成?!”大福沒轍了,只能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在簾外候著了。”不等大福說完,八福晉已經將蘇溶溶推了進去。蘇溶溶剛站好,八福晉一個耳光就打了過來:“蘇克察溶溶,你記住是你讓八爺受苦,也讓我們這個家受苦的!你欠我的,欠八爺的,這輩子都還不完!”蘇溶溶只覺得半邊臉發麻,頭腦卻十分清醒,她看向眼前這個滿身華貴的女人,平靜地幾乎冷漠:“福晉不用驗了,我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呸!”八福晉狠狠啐道:“下賤的東西,你以為你勾引八爺的事情我們都傻子似的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揭穿你的,我還得等你作四哥的側福晉,我和爺的嫂子呢!你說以後再見面,八爺向您行禮的時候會不會很滑稽?哈哈哈哈”蘇溶溶忍住眼淚,始終一言不發。…從東配殿出來,三人又回到正堂。蘇溶溶一直低著頭,誰也不看,輕輕跪在了太后和康熙的面前。

八福晉滿臉是笑地對著太后點點頭,太后看向大福,大福稍有遲疑但也立刻點了點頭。太后長長舒了口氣,笑道:“好孩子,沒給你阿瑪和額娘丟臉!”康熙也明白了其中意思,笑道:“這下咱們都放心了。對了,還沒問老四願不願意呢!”胤禛沒料到康熙有此一問,頓時有些窘迫,他連忙挨著蘇溶溶跪下,有些結巴地回道:“一切全憑太后與皇阿瑪做主!”

“朕現在問的是你!”康熙看來心情不錯,言語間透出了難得一見的輕鬆快活。

胤禛下意識看向蘇溶溶,情不自地伸手將蘇溶溶撐扶在地上的手拉了起來,帶著她跪直身體對著太后和康熙鄭重道:“兒臣願意。”康熙哈哈大笑著起身,對著太后說道:“前一陣子煩心透了,這一陣子喜事倒是不少!”太后也十分高興:“可不是!老八得了旺兒,胤禛也要填一個側福晉了,我看他們倆的喜事兒不如一起辦,咱們宮裡也好久沒熱鬧過了!”

“好!就依皇額孃的!”康熙撫掌道:“宮裡也好好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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