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醉後知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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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兒…蘇溶溶狠狠閉了閉眼,讓淚水快點兒掉下。見孩子來了,大家都忙著誇讚,還將專門帶來的奇珍異寶掩到果兒的襁褓中。

胤禛從袖筒中摸出一片潤玉放在孩子身邊,說道:“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麼東西。這是崤山白玉能護身保平安。”八福晉趕緊回謝。這會兒看大家禮物都送的差不多了,就準備開席。蘇溶溶一個女子總不能和這些爺一起吃飯,於是便隨著八福晉一起抱著孩子到後院休息。

大家已經落座,胤禩的眸子卻一直追著蘇溶溶的身影,三爺以為他在緊張孩子,大聲笑道:“老八,孩子還小,且有你看的時候呢,不急於這一時!”胤禩臉頰微紅,尷尬笑了笑,對著大家說道:“謝諸位兄長、弟弟們來給小兒祝滿月,我先敬大家一杯。”說完,胤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家只道他當了阿瑪高興,便又給他斟滿,說道:“老八這孩子來的雖晚,但極是時候,看來這孩子是個福星啊!”胤禩都沒坐下,端起新斟滿的酒說道:“這第二杯酒我要敬太后留宴,皇阿瑪賜名!”說完,胤禩又將一大杯酒倒入了口中,急下腹。

胤禟知道胤禩心中苦痛,但臉面上又要撐著,便趕緊站起來,扶住胤禩端著酒杯的手,笑道:“八哥第一次當阿瑪,果然是歡喜的不能自已啊!不過,這喜悅怎麼也得分兄弟們一些,是吧,來咱們一起舉杯給八哥賀喜”聽聞,大家都站了起來,紛紛舉杯道喜。胤禩也斟了一杯一口飲下。

胤誐笑道:“連飲三杯,八哥真是海量!”胤禩已然面頰通紅。他想在斟一杯,被胤禟攔住。胤禟小聲在胤禩耳邊說道:“八哥,別再喝了!”胤禩不理,苦笑道:“怎麼,你忘了我是千杯不醉?”胤禩一直在笑,但胤禛卻將他笑容下的悲傷絕望看的一清二楚,這種神情他在蘇溶溶臉上也見到過,不由得心中一陣窒悶。

“老八,我同你喝一杯!”胤禛端起酒壺親自給胤禩滿上,自己也端起杯子對著胤禩舉起:“一個男人唯有有了子嗣才能成。以前種種都不需再去計算,以後之事還需更加慎重。我今兒送你一句話‘該舍便舍、該得自得’”胤禛有心炫耀,要在往常。胤禩決然不會計較,但是今時今,他卻再也剋制不住:“四哥,是舍是得還不一定,有的時候舍便是得。得便是舍,其中得失只有自己知道,裝是裝不來的!”聽他說完,胤禛眉頭瞬間擰起,兩個人隔著桌子瞪著對方,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胤祥趕緊也站起身。端著自己的酒和他倆一一碰了,高聲笑道:“什麼舍啊得的,我就知道今兒是個好子。咱們一定要痛飲幾杯。”說著,胤祥將酒喝完。胤禛、胤禩也慢慢坐了下來,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一頓飯沒吃多久就要散了,因為胤禩已然醉了。他紅著臉一個勁兒的笑,旁人見了以為他是多麼高興。可是隻有胤禟知道他的笑有多苦多悲。胤誐留著招呼眾位皇子,胤禟和老趙攙扶著胤禩往他住的小院走。廊子上恰好遇見了跟著下人往外走的蘇溶溶。

胤禩笑著喚道:“溶溶”蘇溶溶身子一顫。抬頭看向醉得無法站立的胤禩。

胤禟有心讓他倆獨處,可是胤禛此刻就在外面正堂等著,而且胤禩醉成這個樣子,萬一鬧起來那便是不可收拾。如此想著,胤禟對蘇溶溶說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四哥還在外面等你呢!”蘇溶溶點點頭,跟著下人快步往外走。路過胤禩身邊時,胤禩猛然一甩膀子掙開胤禟,一把攥住了蘇溶溶的胳膊。他臉上的笑容散去,目光中全是心碎的哀求:“溶溶,別走,別走…”蘇溶溶咬緊嘴,看著胤禩說道:“八爺,我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胤禩喝多了,神智不清,他聽見蘇溶溶說“會回來”便開心地笑了,像個孩子般抓著她的手臂搖來晃去:“那你一定早點兒回來,我等著你,等著你呢!”蘇溶溶淚雨滂沱,生生擠出了笑容,對著胤禩點頭道:“胤禩,我發誓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完,她扳開胤禩的手,捂著嘴快步跑開。

胤禛沉著臉坐在正廳,見蘇溶溶過來便一步走到她跟前,不由分說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他喝了酒,力道比平大了很多,捏的蘇溶溶胳膊生疼,但她咬牙堅持著,就是不發一聲。兩人一路疾走,直到進了蘇溶溶暫居的小院,胤禛才鬆開手。

蘇溶溶站在他面前,手腕轉身就要進屋。

“你站住!”胤禛語氣中帶著決絕的命令。

蘇溶溶站住卻不回身。

胤禛一把扳過她的身子,怒吼道:“蘇克察溶溶,我沒有你嫁給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既然要做王府的側福晉,就必須和胤禩一刀兩斷、再無瓜葛!我之所以願意讓你當這個側福晉,處處給你體面,是因為你阿瑪當年苦苦求我,但是你若不要這體面,我自然也不會留情!”蘇溶溶對著胤禛眸子,一時間心緒難寧。她該恨他嗎?如果這次扳倒了太子,那麼他現在應該比胤褆好不到哪兒去。可是不恨他嗎?一想到他今後會成為皇帝,成為胤禩最大的敵人,她就情不自地與他為敵。

胤禛見蘇溶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一雙眸子卻定定看著自己,心中頓時有些異樣,更難得的是,這一次她的眸子中沒有冰冷無比的憤恨,而是一片混沌輕軟的朦朧,她似在看著他又似在看著別處,這一瞬間的失神,讓胤禛彷彿又看見了幾年前那個俏皮懵懂的蘇克察溶溶。

“溶溶…”胤禛語氣軟了下來:“難道我們真的要敵人般過一輩子?!”一輩子?!蘇溶溶的眸子剎那一頓,看著胤禛的目光也堅硬起來,她撇過臉,顫聲說道:“王爺,我已經許了別人生生世世。如果有朝一,您能成全…”胤禛忽的放下扳著她肩膀的手,憤然道:“蘇克察溶溶,你以為做了我的側福晉還能再和別人有生生世世?!活著,你的名字會寫入玉碟,便是死了,你也會和我同而終!”

第二天,胤禛起之後頭疼入裂。他不能喝酒,但昨晚卻喝了不少。怎麼回來的,又說過什麼已經全然不記得了。若雲一遍服侍他梳洗,一遍說道:“爺,昨兒幹嘛喝那麼多酒?”胤禛皺眉道:“我是怎麼回來的?”若雲:“還能怎樣,老趙背您過來的。”胤禛額角:“那…溶丫頭呢?”

“溶溶好像沒事兒。”胤禛頓時心中有些煩亂:“我頭疼的厲害,讓廚房熬些醒酒的湯來。”若雲聽了趕緊去吩咐廚房,胤禛站在門口看著蘇溶溶小院的方向,神越來越差。昨晚回府之後的事情他不記得了,但在胤禩府上的一切他還記得清清楚楚,胤禩和蘇溶溶之間那深重的情他也受的清清楚楚。他一直以為女人不過是女人,只要嫁了人,再生個孩子,心思便會停下來不再飄動,可是他從蘇溶溶的神情中發現,也許終其一生,他都不可能讓她停住,更別說留住她的心。

這一發現讓胤禛心裡很難受,但是他畢竟是最剋制冷靜的王爺,他的心思和情只有在那偶爾的酒醉中才可能體現,剩下的時候,他只是大清的王爺,僅此而已。

胤禛深了口氣,整理好官服邁步走出了王府,朝堂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胤礽雖然復立,但他造下的孽還沒有盡數鏟乾淨。鄭貴人突然上吊自盡,皇阿瑪仍在追查,而且太醫院的趙守正也“失蹤”了,要不是趙守正還不算出名,那麼這個麻煩就更難解除了。

中午時分,胤禛剛要出宮回府,內務府總管大臣匆匆趕來告訴他,他和蘇溶溶的婚事初定在臘月十八,現在太后已經同意了,只能皇上準了就可辦。

胤禛皺了皺眉頭:“今兒都已經臘月初五了,距離臘月十八隻剩下十三天,這麼短的時間準備是不是太倉促了?”總管大臣恭敬答道:“俗話說正月不娶、一月不嫁,如此便只能等到二月,可是太后又覺得二月有些遲了,所以便想趕在年前把喜事兒辦了。”胤禛只得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一切就聽憑太后和皇阿瑪做主。”總管大臣又道:“不知王爺對婚親禮儀可有何要求?內務府也好提早準備。”胤禛剛想說:“一切從簡”但是話到嘴邊卻改成了:“我回去琢磨一下再和你說。”總管大臣不一愣,臉上飄起一絲笑意,心說這個冷面冷心、說一不二的王爺居然也變得拖泥帶水,關懷起側福晉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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