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從此人間不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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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能有氣他的一千一萬句話,胤禩也無法再開口。現在她是他的側福晉,他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人面前大大方方的提起她,而他卻不能再在人前提起她分毫。胤禩緊咬牙關,一路沉默著。從河道上回來,胤禩氣沖沖衝進屋子,狠狠將門關上。管家老趙還想進去勸幾句,只聽屋內一陣器皿打翻在地破碎的聲音。
一陣發洩之後,胤禩臉上的怒氣已經被傷心取代。他頹然坐進椅中,淚眼朦朧看向窗外,往千般恩愛歷歷在目,卻都已經化成昨
之塵。他一直以為他能忍住相思,只要心知她亦如此便能捱過漫長歲月,受過寒夜孤眠,可是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遠沒有那麼堅強。他嫉妒胤禛可以
看見她,時時提起她,而自己卻只能在無人之時,一遍一遍在夢中觸摸她的眉眼,回味她的清香。
胤禩呆坐了半天,提起筆顫抖著手寫道:“相思難了,故園無聲,從此人間不逢”
…
蘇溶溶又從哭泣中醒來,枕上的巾子被眼淚打溼了一片。夢中她正和胤禩在前海的小院兒裡相依相偎著說話,可是突然之間一片火光燒了起來,胤禩便再也看不見了。蘇溶溶抱著被子坐在上,眼眶紅紅的,眼神空
。正巧碧桃端著清水進來。這樣的場景,碧桃不止見過一次。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此時,她還以為蘇溶溶做了噩夢。可是碧桃很快發現,每當做了這樣的“噩夢”蘇溶溶就會一天都沉浸在這哀傷和痛苦之中。碧桃不知道她在為什麼事傷心,但心中卻會被她的哀傷
染,這種哀傷無可排解。每當這時,蘇溶溶就會拿起《平冤錄》一遍一遍地看著。
看到蘇溶溶這樣,碧桃輕輕放下水盆。慢慢走到蘇溶溶前,輕聲道:“主子,李衛在門口候著了。”蘇溶溶這才輕嘆了口氣,慢慢起身。悉數收拾完畢之後,蘇溶溶又和李衛去了拒馬縣。這一次他們沒有去劉家莊,而是去了劉大、劉二、劉三幫工的張老爺處。張老爺是舉人,家宅闊氣,依山傍水,風水十分好。
蘇溶溶帶著李衛和衙役在周邊查看,突然一個衙役跑來稟奏。在距離張老爺府二里之外的土隴子下發現了一個盜。蘇溶溶急忙命人沿著盜
開挖,那盜
的
口在土隴子下得荒草中,此時初
荒草剛剛泛青。
口掩映在青草下,似乎就和普通的狐狸
差不多。而且盜
周圍的土層似乎已經和別的地方連成一片,從顏
上難以分辨。
李衛說道:“主子,盜墓之人挖之時
口才會打開,幹完活後都會蓋上。看著
口模樣應該已經是個老
。有後來填充的痕跡。”蘇溶溶點點頭。衙役沿著盜
挖去,只見盜
並非直入墓地,而是沿著土隴子向前下方延伸了50米。
道極為狹窄,最窄處直徑不超過40釐米,需得瘦小之人才能勉強進入。而且多出坍塌,也沒有木
支撐。
待衙役挖到50米處。口豁然開朗。李衛高聲道:“挖到墓頂了!”果然,一個直徑半米的
口出現在墓室頂部巨石的穹頂上。蘇溶溶略向
內張望,只見
內一片漆黑。彷彿骷髏頭上張開的大嘴。
不一會兒,拒馬縣的縣令帶著所有官差、衙役都趕了過來,蘇溶溶從旁監督,衙役沿著盜舉火把進入。只聽衙役喊道:“墓室已然被盜!除了陪葬之物不見了之外,其他並無什麼異常。”蘇溶溶見狀。舉著火把就要下去,被旁邊的人趕緊攔住。李衛更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主子。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讓奴才照顧好您!這墓室下面什麼情形都不知道,您萬一有個差池,奴才真是萬死不足啊!”縣太爺也嚇得夠嗆,直說道:“小人也萬死不足!”蘇溶溶卻是不以為然,直說道:“不入虎
焉得虎子?!再說已經有人下去了,我為什麼不能下?你們都別在廢話了,我定然是要下去的!”大家誰也拗不過,只能縣太爺也陪著一起下去。墓室狹小,空氣汙臭。大家都捂著鼻子,神情難受,蘇溶溶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環顧四周,發現墓室中除了棺槨,剩下的都被盜墓之人掃蕩一空。
再看棺槨正坐落在石之上,蘇溶溶舉著火把仔細將棺槨查看了一番,然後說道:“開棺!”槨在棺外,從外壁來看,木質已經糟爛。槨室打開之後,裡面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口內棺。兩名衙役拿起撬
啟開棺材頂部的兩
長釘,只聽悶悶的“吱嘎”一聲,一股惡臭便飄散了出來。
眾人忙著掩鼻,兩名開館的衙役卻是驚呼一聲。蘇溶溶迅速跳上石向棺材內看去,眉頭下意識緊皺一下,又全然展開。
棺中屍體被裹著席子拉了上來,直接抬到了拒馬縣衙。在驗屍房中,蘇溶溶將席子打開,只見一具白骨正在其中,白骨上還掛著絲絲縷縷的衣服。這屍骨是一具明顯的男子遺骸,蘇溶溶拿著剪子將屍骨上的衣物剪了下來,用尺子仔細量了頭骨和腳骨,開口說道:“死者男子,身高大約五尺二寸,30歲到35歲之間。”李衛趕緊提筆記下來。
蘇溶溶沿著屍體頭骨到腳趾骨一一仔細看下去,一邊看一邊說:“死者左臂肘部關節連接處縫隙較大,應該是生前軟組織增生,因此死者應該時常左臂痠疼,高舉困難。死者肋骨右下三兩指處有骨折痕跡,生前應該前受到重壓,但不致命。還有,屍體從髖骨到髕骨、脛骨處多處骨折,又全然沒有癒合之相,所以可見是死前不久折的。”李衛一邊記,一邊嘖嘖驚歎,他身邊的其他衙役官差也是一臉敬佩表情。
蘇溶溶驗完屍體之後,又閉眼想了想墓室現場,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分析給大家聽:“這處墓地從墓碑和銘文來看,是元初之墓,距今最少也有200年了。即便棺槨保存良好,但屍體和衣物也定然化為了朽土。現在從墓中啟出的屍骨來看,雖然也已經白骨化,但隨身衣物十之*保存完好,可以斷定現在啟出的屍體並非原來的墓主人。”李衛嘆道:“怪不得棺頭的定魂釘那麼好啟呢,原來是開過之後再蓋上的。”蘇溶溶看著屍骨剝下的衣服幽幽說道:“現在這盜墓之人是誰,重要找到這衣服的主人便可知道了。”很快,拒馬縣衙找到了衣服的主人,果然是失蹤的劉二。不僅衣服是劉二的衣服,從蘇溶溶驗出的左臂疼痛也和劉二的情況分毫不差。劉二找到了,雖然劉大、劉三還不知去向,但蘇溶溶心中基本有個了推測,現在只待驗證。…胤禛微眯著眼皮,在燭光下看著蘇溶溶的來信。信中將整個斷案的過程描述了一番,還將蘇溶溶是如何推理的也一一道來。胤禛看到轉折之處還會忍不住品嘖一番。只見蘇溶溶寫道。
“劉大之神情雖然沉寂,但悲切之
沉於眸底,現於院落。劉大的院中到處都是往
舊物,捨不得丟棄;可是反觀劉二之
,雖形容悲痛,但舊物全無,整潔一新。推己及人,若真是
情深厚,那麼怎捨得將丈夫舊物丟的一乾二淨?”
“還有之所以想到盜墓,除了因為劉大家看到的那本踮桌腳的舊書,還有其他正巧的地方。例如劉大是木工,自然懂得盜內架梯打樁,劉二是瓦工,墓室構造也應該
悉,便是劉三沒什麼手藝,但我在他院中查看時,發現了一雙晾在外面的破舊布鞋,那布鞋面子已經破敗不堪,但底子卻是齊整,若不是在劉三院中看到,我定然會覺得那是雙女子的鞋,因為著實不大,甚至不到兩紮。鞋是如此,人自然也不會生得很大,這正好方面從狹窄的盜
中進去。當然這一切都是懷疑和猜測,我現在越發覺得,破案就是三分觀察和七分運氣,我也是抱著拼著一試的想法…”胤禛反覆將信看了好幾遍,心中對蘇溶溶的讚賞更深了幾分。他想了想,提起筆也給蘇溶溶寫了一封回信。
蘇溶溶收到回信時,李衛正在稟報劉二媳婦母家的事情。劉二媳婦母家是做小生意的,雖有收入,但也僅夠溫飽。當年劉二媳婦嫁給劉二時,看中了劉二會手藝,而且家中除了老母,沒什麼負擔。兩人成親之後,劉二老母便去世,小兩口雖然生活有些緊張,但也是自由在在。自劉二失蹤後,劉二媳婦變成了活寡婦,她本想回母家,但劉家不同意,畢竟劉二死未見屍,她還得算是劉家的人。其實那劉二媳婦所說也有些隱瞞,因為這四年母家給她的接濟遠遠不夠生活。這說明除了母家,還有人偷偷支持她、接濟她。而這個人是否與劉大、劉三有關,是否與劉二的死有關,還有待遇進一步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