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情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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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扈途中,蘇溶溶一直想找個機會能和胤禩說兩句話,勸他利用出巡的機會,趕緊求康熙將錦妍賜給他。可是,即便是同路而行,想要見個面說句話還是難上加難。就這樣直到出了張家口,兩個人也沒說上一句話。此時已經是九月底,越往北走,天氣一冷比一
,可是壩上草原的風光卻美得如同幻境。那連天的金黃
白樺樹林,那蜿蜒無盡的叮咚小溪,還有碧藍碧藍的天空,一切都如詩如畫。康熙心情好了很多,一邊走一邊駐足觀賞。聖上如此,大家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每天傍晚,胤禛就會悄悄從隊伍後面牽來小馬白雪,帶著蘇溶溶一起稍稍離開隊伍,騎馬而行。紮營之後,若不疲憊,胤禛還會以巡視防圍為由,帶著蘇溶溶一起沿著營地散步一番。這一切蘇溶溶本都是退卻的,可是若不出去,便兩個人相對在狹小的營帳中,胤禛幾乎是無微不至地對她好,這種溫柔和疼愛讓她不過氣,還不如在外面消磨一下,總好過相對時的內疚與尷尬。
這一,紮營較早。康熙見紮營之地依山傍水、開闊遼遠,便提出要安排一頓野炊。眾位皇子福晉行了一個月,每
風餐
宿不得周道,聽說晚上設宴,高興的不得了。可是既然是野炊,自然不能少了野味。在
營之前,康熙提出要去簡單圍獵。這一下眾人歡喜的氣氛更加熱烈了。
八旗近衛趕緊先將要狩獵的地方圍好。康熙親自帶兵從北面進入行獵,三王、五王身子不便沒有參加,胤禛和皇七子胤佑把手東北,胤禩和胤塘守著東南,胤誐自己守著西南,胤楨也當仁不讓地自己帶著隊伍從南邊突進,其他皇子自由組合。守著一個方位,行圍官一聲零下,八方雷動,各旗幟
風獵獵,號角連連,那氣勢壯觀極了。
此時,蘇溶溶偷偷換上了侍衛裝束,悄悄溜進了胤禩和胤塘的圍獵隊伍。她要抓住這個機會快點兒和胤禩說上兩句,要不然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被瘋的。
圍獵的地方雖小。但陣勢卻嚴謹。各旗幟之下,侍衛、親衛們按照分工緊緊圍在主子身邊。蘇溶溶倉促之中只找到一件下等侍衛服裝,她雖然奮力往胤禩身邊突。但還是被層層士兵隔在外圈。
胤禩在簇擁中,只能看到天藍的帽纓。他似乎並不專心狩獵,只是遇到狍子、獐子的時候才搭弓
箭,野兔、山羊都放了過去。所以他們一組成果並不豐沛。蘇溶溶跟在人群后面,身邊人聲鼎沸號角不斷。任憑呼喊全然都聽不見,而且前面有人擋著,她也
本衝不到近處。
胤禩,回回頭啊,我就在你身後!蘇溶溶心中急的大喊,可是也只能看著他和自己越來越遠。這時候。一頭野豬突然出現在蘇溶溶跟身邊,這是一隻漏網之豬,剛從木灌叢中逃奔出來。蘇溶溶抓住機會奮聲喊道:“野豬!這裡有野豬!”此處並非專門圍獵之地,所以山中野獸並不多,能獵到獐子、狍子已經算是稀奇,但若說食用,遠不如野豬來的貴。於是蘇溶溶身前的侍衛層層傳話。調轉頭來,胤禩聽到了消息。也急急勒馬回身,之間一個末尾小卒正打著馬奮力追逐著這隻體格還不小的野豬。胤禩搭起弓箭,幾次瞄準,但是都被這個不開眼的小卒擋住,他想高喊一聲讓他讓開,可週圍嘈亂
本聽不見。再加上左右侍衛都護著自己,胤禩只能奮力打馬,親自向野豬追去。
人們只道這位八貝勒爺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卻不知他也自幼在康熙的調教下,善於騎,驍勇無畏。只見胤禩一手策馬,一手握弓,口中高喝一聲:“駕”便如離弦之箭衝了過去。
蘇溶溶拼命打馬,就是為了趕著野豬最大可能遠離人群。可是她身子受不得顛簸和急促,越是駕馬她越覺得呼困難、
口刺痛,漸漸地,身後的馬蹄聲稀少了很多。就在聽到胤禩大喊:“前面的人讓開”時,蘇溶溶拉下帽子赫然回首,她烏黑的頭髮如綢緞般被風展開,一張清瘦小臉滿是通紅。
胤禩心頭一顫,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下意識喚了聲:“溶溶?”蘇溶溶剛要應他,一尾輕羽箭幾乎擦著她臉頰滑過,胤禩驚得大喊一聲,險些從馬上掉下來。蘇溶溶也嚇得整個人僵住。就在這時,那羽箭的主人已經衝了過來,是胤佑。他已經一箭將野豬中。胤佑身後是胤禛。他已經打馬過來,站在蘇溶溶面前,驚然道:“怎麼是你啊?”蘇溶溶帽子已掉,長髮散在腦後,滿臉是因為剛才突然一箭的青灰,顯得狼狽極了。胤禛忙奔過來,伸手拉住她:“有沒有傷到?”胤佑也駕馬過來,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剛才自己差點兒
中的竟是一個女子。胤佑沒見過蘇溶溶,便轉頭問向蘇溶溶身後的胤禩:“她是誰?”胤禩一愣,頓了頓才艱難地說道:“這位是…四哥的…側福晉。”
“哎呀!”胤佑一下子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幾步跑到蘇溶溶面前,抱歉道:“原來是四嫂!真是對不住!我剛才還以為是…是個下等的奴才。”蘇溶溶驚魂未定,一聽這話,怒氣立刻湧了上來:“便是下等的奴才,你就能為了一頭野豬隨便殺了嗎?!”她這麼一說,讓胤佑好不尷尬。胤佑支支吾吾了幾聲,也不好開口駁她。這時,胤禛開口道:“一場誤會而已,不必計較。倒是溶溶,你怎麼在這兒?還是這身打扮?”蘇溶溶噎住,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還用問?!”胤塘的聲音出現在眾人身後,他也已經打馬過來,而且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只見胤塘一臉嫉妒又不悅地說道:“四嫂還不是怕四哥你一無所獲,竟然從我們的圍地趕著這頭野豬一路奔了過來,到你們的圍地,還正好讓你們發現!對了,四哥,這不會是你們夫倆說好的吧!”胤禛沒有全信,他皺眉看了看蘇溶溶,又看了看胤禩和胤塘,然後“唰”得一聲脫下披風蓋在蘇溶溶頭上,對著身邊侍衛說道:“護送福晉回營帳休息!”蘇溶溶想開口說幾句,但是語竭詞窮,只能按照胤禛所說從小路回營地等候。侍衛看著地上的野豬,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這時,胤禛倒是笑了,他看了看胤禩和胤塘,最後對著胤佑說道:“既然是溶丫頭的一番心意,咱們總得消受了才好!”胤佑笑道:“既然如此,老八、老九,那我們便對不住了!這野豬歸我們了!”說著,胤佑給侍衛打了個手勢,侍衛立即將野豬從地上挑起,託在了馬後。
看著胤禛和胤佑走遠,胤禩幽幽說道:“她是有事兒要找我,有話要和我說!”胤塘皺眉道:“八哥,現在不比京城,到處都是侍衛、眼線,千萬不能衝動啊!”胤禩全然聽不進去,滿眼都只有蘇溶溶騎在馬上猝然回眸的樣子,她盈亮的眸中充滿了焦躁不安,還有急切熱盼,彷彿有千言萬語要急急告訴他一般。可就在這時,胤禩不又想到上午胤禛在馬上探身親吻蘇溶溶的一幕,她這麼著急地來找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蘇溶溶悄悄溜回營帳,匆忙換好衣服,剛整理完就聽見外面吹角的聲音。這是圍獵結束,野炊開始的信號,蘇溶溶趕緊走出營帳,向晚宴的地方走去。
侍衛正在清點各位皇子所獲獵物的數量,十四阿哥胤禎最多,然後是十貝勒爺胤誐,因為獵到一頭野豬,所以胤禛的成績也還不錯,只是胤禩和胤塘獵得較少,但圍獵本來就是盡興,除了頭籌,剩下的名詞也不那麼講究。很快御廚將野豬、野鹿抬了下去收拾乾淨,又在營地中間架起了火堆開始烹烤,不一會兒野豬、野鹿的香味彌散開來,讓人不口水連連。
胤禛和蘇溶溶就坐在康熙下手,錦妍挨著他們坐在一旁小桌邊。一雙手因為緊張而下意識絞著帕子,蘇溶溶一直低著頭,她知道胤塘的一番話並不能讓胤禛全然相信,可是她還沒有想出一個更好的理由。就在這時,胤禛伸手握住了她,蘇溶溶抬頭看去,胤禛神情平靜又淡然。蘇溶溶她情不自地凝視著他,心中越發糾結。恨也恨不了,愛也不能愛,她對他究竟該怎樣?!為什麼每當利用他時,自己的心會覺得內疚虧欠?為什麼看到他傷心難過,自己也會湧起一絲不忍和傷
?對他心動了嗎?可是她愛的是胤禩啊!對他一無所
嗎?那為什麼此刻心中竟然如此的酸澀…。
不知不覺間,眼淚脹滿了眼眶。也不知什麼時候,胤禛已經轉過頭和她四目相對。就在眼淚搖搖晃晃要掙扎著掉下來時,胤禛嘆聲道:“你這又是何苦?我信你!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