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八爺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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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八爺並不計較,他一邊笑著扶起蘇克察,一邊向上座走去:“蘇大人何必這麼客氣,要是論輩分,我還應該喊您一聲舅舅呢!”說著,八爺從蘇溶溶身邊走過,兩人擦肩時,八爺特意看了溶溶一眼,那目光含笑,讓人如沐風。
蘇克察立刻不好意思起來,他拱著手連連惶恐地說道:“八爺說笑了,奴才哪裡有那臉面。”八爺笑道:“咱們就別客氣了,蘇大人今晚前來,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吧?來,坐著說。”蘇克察恭恭敬敬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蘇溶溶也立刻站到了阿瑪身後。見八爺如此直接,蘇克察也不再隱瞞,他剛坐下就又站起身,一臉憤怒又無奈地說道:“八爺英明。奴才今前來的確有件難事兒想請八爺救命!”
“救命?!”八爺不看向蘇克察,那自在溫和的笑容帶著體貼與關切,盡數收了起來:“您是皇阿瑪的股肱之臣,什麼事兒這麼嚴重?”蘇克察長嘆一聲:“唉…,都是我這個頑劣的女兒!”說著,蘇克察一把將蘇溶溶從身後拽了出來,氣憤說道:“說,你都闖了什麼禍!”蘇溶溶冷不丁在外人面前丟臉也就算了,此刻還要如此卑躬屈膝地承認錯誤,她實在做不到,於是蘇克察越是大吼,她就越是梗直了脖子,一副打死也不說的英勇表情。
蘇溶溶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言語,蘇克察真是氣急了,他見女兒都這個節骨眼兒了還不知死活地使小子,不由得
然大怒,一巴掌就要劈頭蓋臉打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八爺青天的袍子一閃,一胳膊將蘇溶溶護在了身後,同時抬手擋住了蘇克察揚起的手臂。
八爺眉頭一擰,不悅道:“這是幹什麼?!”蘇溶溶這才意識到蘇克察原是要打自己,不由得更加委屈,想想自己年紀輕輕便英勇就義,莫名其妙穿越到萬惡的舊社會,還沒享兩天福,就被送到妞妞房,只不過為大家鳴個不平,就慘遭有可能砍頭的厄運…想到這一切,她頓時悲從中來,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蘇克察一見手竟然伸到了八爺頭上,不由得大驚失,一腦袋跪在地上,連聲喊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八爺回頭看了看溶溶,又嘆著氣扶起蘇克察,聲音軟了很多:“舅舅,今
您來找我,是信任胤?。您未著官袍,我也沒在正堂見您,咱們這便是親戚們之間相互走動,算不得什麼。您有什麼話便直說,但凡我能幫忙的,絕對義不容辭!”八爺一番話說的蘇克察老淚縱橫,他扶著八爺的手臂,嗚嗚哭道:“有八爺這一番話,老奴便是死也瞑目了!”哭了一番,蘇克察一五一十,絲毫沒有偏袒,也沒有誇張地將蘇溶溶告訴他的事情,全部說給了八爺。八爺邊聽,邊看向溶溶,表情時而好笑,時而又有些責備。說完之後,蘇克察瞪了溶溶一眼,罵道:“孽障,你做的好事!”蘇溶溶下意識往八爺身後縮了縮,她雖然心中有氣,但見蘇克察在八爺面前如此恭順,不由得也有些為他委屈難過。更重要的是,蘇溶溶在蘇克察對這位少年八爺的恭敬中,第一次深切地
受到皇權的威嚴。蘇克察的惶恐、謙卑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敬畏,儘管八爺如此年輕,甚至比溶溶也打不了幾歲,但那種天家的氣勢卻表現在舉手投足上,神聖、莊嚴、高貴、風雅,雖然溫和,但絕不慈悲。
八爺沉思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看蘇溶溶,又看向蘇克察,不疾不徐地說道:“宮中老嬤嬤倚老賣老,藉著主子抖威風的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莫說罵了幾句,便是打了也不在話下。這事兒舅舅不用心,明兒我去查一下那個嬤嬤是哪個宮的,提前和主子娘娘陪個不是也就罷了。”蘇克察立刻
地連聲稱謝。八爺擺擺手道:“至於那個被小妹撂倒的秀女…”說到這兒,八爺回身看向蘇溶溶,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帶著幾分笑意:“她父親是兵部尚書馬爾泰,我想同朝為官,馬爾泰不會如此小氣的。”蘇克察連連點頭:“明兒,我便到馬爾泰大人家中負荊請罪!”八爺笑著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可眼下有一件事情卻比前兩件更加棘手。”蘇克察與蘇溶溶都愣住了,趕緊哆哆嗦嗦看向八爺。八爺皺著眉頭,指了指蘇溶溶身上穿著的男子衣衫,很凝重地說道:“這件衣服是皇阿瑪前年圍獵時賜給四哥的。現而今兒穿在小妹身上,算個什麼事兒?”此話一出,蘇克察險些厥過去。四爺?!冷麵王胤??!就算借自己十個腦袋,他也不敢惹這位六親不認的王爺啊!想到這兒,蘇克察覺得真是沒救了,雙眼絕望地看向自己惹事兒
的女兒,恨不得一頭磕死。
蘇溶溶從阿瑪和八爺臉上也查看出了事情的嚴重,她抖著身子,顫聲道:“我只穿了半天兒…要不…我還給送回去?”蘇克察早就沒了主意,趕緊看向八爺。八爺若有所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你的秀女衣服呢?”轟!蘇溶溶只覺眼前一黑,生生冒出一種
死自己的衝動。她咬著嘴
,看著眼前直盯盯看著自己的兩個人,冒著生命危險,貓叫一般哼出一句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語:“我…扔在…那個…院子裡了!”蘇克察千恩萬謝地走了,蘇溶溶卻留在了八爺府。八爺說事不宜遲,明
一早便去四爺府,一為四哥出公差回京探望,順便讓蘇溶溶將那身衣服放回原處,再將自己扔在那兒的東西撿回來。為了儘量減少可疑,蘇溶溶要化妝成八爺的小廝跟著去,因此,今晚在了八爺府中休息。
八爺府中女眷並不多,蘇溶溶總覺得像他這般皇子皇孫肯定妾成群,沒想到整個晚上,除了一個小家子氣的張氏,竟然一個老婆都沒看見。既然要裝小廝,蘇溶溶便被安置在外院。
她脫下御賜的衣衫,簡單梳洗了一番,隨後穿了件普通的旗裝,將頭髮簡單攏在腦後。鏡子前,一張清秀的小臉生動明媚。蘇溶溶看著鏡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得泛起了糊,頗有莊公夢蝶,不知蝶夢莊公的恍惚。
正愣著,門外有人敲門,還是先前接阿瑪和自己的那個老人,他是八爺府的總管,聽說他的老婆還是八爺的
孃,因此身份十分特殊。蘇溶溶恭恭敬敬給他請了個安,總管笑著承了,說道:“八爺有事兒找姑娘說話。”蘇溶溶一聽,還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兒,外衣也顧不得穿,就跑向八爺書房。
書房屋門緊閉,只見燭光搖曳中,一個拔的身子映在窗戶上。蘇溶溶本想敲門,但想起蘇克察曾說女子進書房必須等男子合書掩卷之後。本來在尚書府,她都是從不顧及的,但在這兒,蘇溶溶情不自
縮回了手,老老實實站在窗戶底下,靜靜等待著。
雖是三月底,但夜風還是很涼。蘇溶溶一會兒便被吹透,她一個沒忍住,“阿嚏”一聲噴了出來。
這時,書房的窗戶“吱嘎”一聲被推開,八爺潤如璞玉的臉出現在窗戶裡:“你來了?”蘇溶溶連忙著鼻子點點頭。
八爺幾步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對著她說道:“進來吧”一踏進屋子,蘇溶溶立刻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聞著聞著,不僅臉紅起來。她低著頭,玩著衣角,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一句:男女共處一室,不由得更加臉紅心跳。
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見八爺說話,蘇溶溶壯著膽子將頭抬起來,正好撞上了八爺正肅穆看向自己的眸子。
剛才的悸動立馬被他緊皺的眉頭、肅穆的表情和不再溫和的眼神扼殺,蘇溶溶不渾身一顫,抖聲問道:“不知…八…八爺…叫我何事?”就像一個石子投入了大海,不
毫無聲息,就連一絲漣漪都沒有蕩起。八爺久久不言語,蘇溶溶越站心越虛。要按實際年齡算,她估計比八爺還大,而且刑警生涯,刀光劍影的,更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對,可不知怎麼了,蘇溶溶在面對八爺的時候,就是有些慌,有些亂,有些恐懼。
站了好半天,八爺才緩緩開口:“不說其他,單論今我見你開始,你可知道自己都犯了哪些錯?”蘇溶溶一愣,仔細回想了半天,這才謹慎開口道:“我…不知道…”她本來就不
悉歷史知識,電視劇看的也少,再加上此刻八爺
問,立刻頭腦一片空白,什麼也回憶不起來。
八爺將書扔在桌上,不悅說道:“你見我不跪拜不請安,是為不忠;不聽你阿瑪吩咐,是為不孝;傷害秀女毫無愧,是為不仁;盜取他人財物,是為不義。”蘇溶溶傻了,她一雙眸子下意識緊緊盯住八爺,只覺得剛才的和顏悅
還不曾散去,此時看到的彷彿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