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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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七歲從北城學成返回京城,便跟著她爹南征北戰,五年來幾乎天天過著在刀口上血的子,她父親的豐功偉業十之八九是她幫忙掙來的。在那樣兇險的境地裡,她卻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駭然心懼。

也許今夜她真的要命喪在這無人的街道上,是一種報應嗎?連老天也責怪她殺戮太多,兩手沾染了太多血腥?

陸贏姬頹然倚在一面牆垣上,疲憊的身子軟弱地滑向地面。儘管氣若游絲,她依然驕傲地揚起俏瞼。

上蒼不該責怪她,她奉的是君命和父命,一個竭力護衛朝廷的忠臣有什麼錯?難道亂臣賊子不該剷除殆盡?而黑雲更是如假包括的賊,只可惜自己沒能親手了結他,遺憾呵!

“更深殘,一個人窩在這兒打盹,不覺得冷?”黑雲悄沒聲息地打窄巷裡冒了出來。

陸贏姬先是一愕,繼之淡然失笑。

“我就快被你害死了,哪還有心情怕冷?”

“嘿!號稱殺人不眨眼的蛇蠍女,居然這麼輕易就認輸了,未免太沒志氣了吧。”黑雲一**坐在她身旁,兩手擱在膝蓋上,黑瞳直勾勾地瞪著她美麗的臉龐。

陸贏姬不屑地側過臉,皎潔月光正好在她半邊朱顏罩上一輪銀粉,令她鮮亮的五官愈發冷豔人。

黑雲得意地牽起畔,很高興陸贏姬的長相沒令他失望。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犯不著專程趕來在我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再羞辱我一番吧?”陸贏姬不願跟他靠得太近,所謂漢賊不兩立,她堂堂一名郡主,怎可和死刑犯並肩而坐。

“小心點,再挪過去就掉進圳溝裡了。”他的警告還沒說完,陸贏姬已一腳踩空,險險跌進陰溝裡。多虧黑雲及時伸出手抓住她,才免去一場雪上加霜的災難。

回穩身子時,她注意到他的手指上勾著一大包紙袋,“你手上拿著的,想必就是烈陽丸吧?”

“聰明。”黑雲輕佻地把紙袋丟在腳邊,故意讓她看得著,拿不著地乾著急。

“什麼條件?”他搶先一步把烈陽丸蒐購一空,卻遲遲不肯離去,絕不會單純的只是想看她的慘死。

“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不必明言,他這麼大費周章,當然是為了取得“紅顏珠淚垂”的解藥,這個女人,好像不施展毒手就活不下去一樣,真該將她碎屍萬段。

“很抱歉,我沒把解藥帶在身上。你先將烈陽丸讓我服下,等我體力恢復之後,再把解藥奉上。”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你居然還死鴨子嘴硬。”黑雲笑臉疾斂,凌厲回眸視著她,“說,要我動手搜身,還是你乖乖的把解藥出來?”

“你…敢!”話一出口,陸贏姬就後悔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的?這分明是在挑釁。

“我…給你就是…你千萬別…動手。”搶過她自際掏出的瓷瓶,黑雲慢條斯理地把地上的紙包勾在指頭上,遞到她面前。

“你不要耍詐,否則我爹是饒不了你的。”陸贏姬話聲甫落,黑雲倏地將手縮了回去。

“怎麼?”

“不許在我面前提起你爹!”黑雲一聽到陸廣榮就怒不可遏。

“為何…”黑雲沒讓她把話說完,一把拉過她,狠狠地吻住她的櫻,舌尖纏繞著她的,直到盡興了才嫌惡地將她推往牆垣。

“賊父無良女。對付你這種壞女人,先後殺或許比較符合天意,可惜你爺爺我今晚心情欠佳,就暫時饒你一條狗命。”把紙袋砸往陸贏姬臉上後,黑雲頭也不回地沒入后街的林木叢裡。

陸贏姬像木樁一樣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她委實無法接受這奇恥大辱。

她顫抖地打開紙袋,又一個紙袋,裡頭接著又包著另一個,卻始終沒看見烈陽丸。此時,她的心已涼了半截。黑雲啊黑雲,但願你不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紙袋果然只是個幌子,裡頭什麼也沒有,只除了一張字條——飛刀上抹的不是青蛇,當然也就不需要烈陽丸。放下一百二十個心了嗎?不過,先別高興得太早,它還是會讓你痛苦三天三夜,以示薄懲,下回再惹上我,可就沒這麼好狗運了。

一陣涼風驟然拂過她的兩頰,那寒意恍似刺入骨髓那般冷徹心肺,卻又反常地燒起一股狂烈的怒火。

***當陸贏姬由沉睡中醒來時已近晌午,窗外火紅的太陽使得整座庭園金光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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