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一泓寒潭水淹沒女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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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見孟贊焦良來到,有了依靠,心神一懈,只哼了半聲,便自頹然暈倒!

焦良健臂一伸,使蕭克英倒在自己懷內。

他抬頭目注丘琳,厲聲喝道:“我蕭大妹是否傷在你手?”丘琳笑道:“我想收她作徒弟,怎會傷她…”語音略頓,伸手向山一指,眉須微皺,又復說道:“那山中藏有一種大害毒物,名叫‘變石龍’,蕭克英是從中走出,若是為‘變石龍’所傷,又在匆促間倒無法覓藥,使她脫過此劫的吧…”焦良聞言,立即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把傷處向蕭克英的嘴內。

丘琳詫問道:“你的血,能夠解毒麼?”焦良一把蕭克英扶得平放地上,一面點了點頭答道:“我近有奇遇,業已萬毒不侵,蕭大妹食了我的血,應該可以無事…”

“呼…”寒潭之中,突有一團黑影飛出。

只見丘琳一掌擊出,黑影落在岸邊,原來是隻面盆大小、的癩頭巨氅,業已腹碎髒,死在丘琳的拳掌下!

不單丘琳驚異,連焦良也愕然注目之際,孟贊突自潭心穿波現身,像條大魚般,向岸邊游來。一丘琳失聲道:“你的水真高,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有人能生出這中有急遊,連鵝都會沉底,冰涼徹骨的寒潭弱水!”焦良一見孟贊,便大聲叫道:“大小子,你是飯桶麼?

怎未把秦文玉姊姊救將起來?”孟質道:“小小子,你不要叫,問問蕭大妹,秦文玉姊姊究責有沒有墜落潭中?我怎麼幾乎找遍寒潭,都沒有發現她?只捉住一隻該死的癩頭氅呢?

”說至此處,拭去滿滿臉水,才發現蕭克英人躺地上,似已暈倒,遂急忙走過探看,並通行邊問道:“小小子,蕭大妹怎麼了?你在喂她飲血,莫非中了劇毒?”焦良指著丘琳說:“蕭大妹和秦姐姐,定然都是中了這女夜叉的算計,大小子,你先把她好好教訓一頓!”丘琳正對他們恰巧相反的“大小子”和“小小子”的稱呼,覺趣味之際,突聽焦良又送了自己一個“女夜叉”的外號,不眉頭一蹙。

孟贊心思最細,對丘琳看了兩眼,發話問道:“女夜叉,說老實話,我們的秦文玉姐姐,是不是中你算計?”丘琳頗為自得地,揚眉答道:“不錯,秦文玉先中了我的‘天星刁手’,‘銀河指’,又傷於我的‘孤星甲’,最後又被我甩入潭中!”孟贊回頭道:“小小子聽見沒有?秦文玉姐姐遠比我們高明,她尚且不行,我若和這女夜叉動手,豈不三下兩下,就要歸位。”焦良憤然道:“你不敢上,我來!”他因估計蕭克英血已夠,漸在解毒復原之中,遂站起身形,怒視丘琳,準備凝動一摔!

孟贊搖手道:“小小子,不要衝動,你除了個子大些,容易唬人之外,其他都不比我強。”焦良接口道:“依你之見呃?”孟贊笑道:“老辦法,‘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我們向來對付一人如此,對付千軍萬馬,亦復如此。”丘琳聽得奇怪,暗忖這兩個怪人,怎麼盡說怪話?什麼叫“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她忖度之間,只聽焦良怪笑道:“好,既遇強敵,就乾乾老本行吧,誰叫她適才會掌震蕭大妹呢?這一來,女夜叉難免吃苦頭了!”說話聲中,人影一閃,孟贊雙手上捧,足尖默地,擦空縱起八尺。

焦良的巨靈右掌一伸,恰好抓住孟讚的雙足,把這位義兄,常作一具極重的外門兵刃“獨腳銅劍”模樣!

丘琳見所未見,心中大奇,微蹙雙眉地,目注焦良問道:“你這是作甚?慢說一具人,就是真正的‘八寶銅劍’,也承受不住我一記‘天星手’呢!”’焦良狂笑道:“女夜叉,你夜郎自大,且嘗當我弟兄的獨門絕學,這具人的滋味如何?”語音才落,右手已揚,掄起全身力氣,合掌當的孟贊身軀,真當作“八寶鋼劍”使用,向丘琳頭頂砸下!

丘琳以為“寒月”既逝,自己的“天星掌力”應該獨步江湖,還一面翻掌上,一面哂薄意味十足地,冷笑說道:“鳥卵敢蓋成,螳臂也擋車…”這充滿傲氣的-卜個字兒,剛剛出口,緊接著又是一聲悶哼。

因為孟贊是個活人,比銅人富有變化,在勢到當頸之際,合十雙掌,突然一分一按,與丘琳的飛掌勢,硬碰硬的接了一記!

這一掌不單把丘琳震得臟腑翻騰,右臂痠痛折的悶哼出聲,也使她站樁不穩“騰騰騰”地退出四五步去。

丘琳恍然悟出,這看來傻傻怪怪,言語頗有趣味的一對寶貨,居然身負上乘神功!

不單身負上神功,他們還練有合作之術,由體外傳功,等於是集合二人之力.猛襲自己,使自己在不悉敵情,有些驕狂大意之下,吃了一次不算輕的苦頭。

焦良一招得手,狂笑叫道:“女夜叉,滋味如何?這一招叫‘孟不離焦’,你要不要再嚐嚐另一招:焦不離孟’?”一來,丘琳真對他們這些耳所未聞,目所末睹的怪異招式,有點頭疼,二來適才輕敵大意,在臟腑間,業已受了不-太輕的震傷,遂皺眉說道:“誰會怕你們兩個傻瓜笨蛋,但我目前恰巧身有要事,未能…”孟贊間疊力,從焦良掌中,縱落地上,向丘琳笑道:“女夜叉,罵人傻笨的人,自己才是真正的笨瓜傻子,你不必推說身有要事,若是臟腑已傷,此刻體寒,不妨換個時間地點,我弟兄一準赴約,大家好好再鬥一陣!”丘琳心中此時暗罵孟贊太以機伶刻薄,索厚著臉皮,不加否認地,點頭說道:“好,大家再約鬥一陣,也好各盡所能,勝負才可無怨,地點不必改了,就是此地,時間則約在三天後的黃昏時分如何?”孟贊點頭道:“我們準到,希望你不要怕怯不來,蕭大妹甦醒後,定有不少帳兒,一齊要找你算呢?”因丘琳的臟腑間又在翻騰,似有一口鮮血將噴出,遂不再多言,只向孟贊、焦良二人,惡狠狠的盯了幾眼,便走入林內。

焦良見丘琳一走,神突轉焦急地,對孟贊皺眉叫道:“大小子,你的醫道,比我靈光,快來診察一下,蕭大妹聽說是中了‘變石龍’之毒,此刻情況如何?是不是我的血能解?”孟實駭然道:“變石龍,我曾聽人說過,那東西能和周圍山石,變得一般無二,使人雖防突襲,但卻奇毒無比,能使人形體全消,骨盡化!”焦良目中含淚道:“你快看看,若是不行,只好把白師叔所賜的那粒!九轉金丹’,餵給蕭大妹服下…”孟贊深知像焦良這等忠厚之人,輕易不會對異動情,只一動情,必然深摯無比,遂不肯再加戲,立即走過,為蕭克英細診脈象。

診完蕭克英右左雙手,孟贊突然又抓起焦良的一雙大手,把自己的食,中,無名三指,搭在焦良的寸關上。

焦良滿面驚奇神地,怪叫一聲,向孟贊詫然間道:“大小子,我是要你替蕭大妹診察脈象,你卻診我則甚?我是既未受傷,又未中毒!”盂贊失道:“小小子,你可知道天下事過猶不及,蕭大妹至今尚未甦醒之故,不是奇毒未解,而是你求好太甚,使她血過多,有點腫脹難化而已!”焦良聽得方把兩道濃眉,深深一蹙,孟贊又復含笑說疽:“你自蒙白師叔指點,巧服‘龍虎紫菌’,不單全身萬毒不侵,速血也成祛毒至寶,如此大量被蕭大妹食,方才又和那個女夜叉,強掃一掌,我怎不要為你診察診察,看看真元方面,有無傷害?”焦良此時確實有點心跳頭最,但因關切蕭克英,遂不管自己忽念念問道:“我不要緊,但蕭大妹體內氣機,膨脹難化,卻是如何?

”孟贊笑道:“她更不要緊,最多我們費點心力,隔空出指,替她把全身血脈,打通一後,催氣過宮,反而會大有收益,但是,你應該休息休息,我發現你真元略虧…”他的話兒尚未說究,焦良已怪叫一聲,投口揚眉說道:“我鐵金剛一般的人兒,還怕什麼真元方面,略有虧損,來來來,大小子,我趕緊那蕭大妹隔空點,催氣過官!”孟贊知他一片痴情,那裡還好意思延慢嘲謔,遂與焦良雙雙凝勁出手,為蕭克英隔空點

這種隔空吐勁之學,當然極耗真力,相當累人,等到孟資焦良都累得一頭大汗之際,蕭克英果然臉紅潤,好似受益頗多地,悠悠醒轉。

焦良起先已心跳不對,脈象中呈顯虧損,再經這一陣耗費真氣內力,早在不支苦撐狀態!

蕭克英未醒,他基於摯愛深惰所生的奇異力量,仍可支持,但眼見蕭克英睜開兩隻大眼,坐了起來,焦良卻心神一懈,無力再支的倒了下去!

蕭克英醒來雙目才開,便發現這種情事,不驚得拉著焦良的手兒,滿面關切神地,淚光浮動,失聲叫道:“焦三哥,焦三哥…”孟贊見此情狀,知曉靈犀已過這良緣定合,遂含笑叫道:“蕭大妹放心,小小子只是用他自己血,餵給你解毒,用量過甚,稍有虧損,加上再替你隔空點,催氣過官,增加消耗,以致有點脫力!讓他自行用用功兒,過上半個時辰,使可復原的了!”話完,走過去抉起焦良,使他盤膝倚壁坐好,向他頭頂輕擊一掌,提氣喝道:“小小子,用師門‘天龍坐功’,慢慢凝神調氣,緩度十二重樓,不到神歸紫府,氣納丹田,不許隨意亂動!”蕭克英聽得焦良這全是為了自己,才幾至虛脫,不心中一酸,黃豆大小的?目珠,撲簌簌地順腮了下來,兩眼凝望焦良,手中也不自覺地,把他手兒,握得更緊!

孟贊見狀笑道:“蕭大妹不要這樣,快放開他的手兒,小小子才好靜心凋息,否則,他意馬心猿,萬一岔了氣兒,半身不遂,可就難以復原的了!”蕭克英臉上一紅,趕緊縮回雙手,目光一掃,想起孟贊入獐援救秦文玉之事,不面帶驚容,向孟贊皺眉問道:“孟二哥,焦三哥說你水過神,視察寒潭弱水,宛若池塘,救人之事,應該不難的,怎…怎未想見我…找的秦文王姊姊呢?”孟讚道:“這事奇怪,寒潭雖深,範圍並不太廣,我已搜遍水底,本就沒有看見秦文玉姊姊的絲毫蹤影…”蕭克英叫道:“不可能,我明明看見秦文玉姐姐一念施仁,想保全丘琳,反而中了那妖女的詭計,被她以‘天星刁手’,扣住脈門,甩落潭內,並被‘孤星甲’劃破肌膚,見血中奇毒!

”語音至此略頓,眉峰緊蹙地,細一思索,又向孟贊說道:“照此情形,秦姐姐似難僥倖,但她不論是傷是死,身體定在潭內,焦二哥怎會毫無發現的呢?”孟贊聞言,也覺奇怪,不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這事太以離奇,我只好再下寒潭,仔細搜索一遍。”他是邊說邊行,但剛剛走到潭邊,雙眉忽蹙,目光有點凝滯!

蕭克英道:“孟二哥,你…你為何發怔?莫非有…

有了什麼重要發現?”孟贊手指那平靜潭面,苦笑說道:“蕭大妹請看,我記得這潭中一左一右,有兩個極大漩渦,如今竟失去蹤跡!”蕭克英目光一注,點頭說道:“不錯,這潭面本來平靜,就在秦姐姐墮身之際,起了兩圈桌面大小的急漩,如今又不見了…”孟讚歎道:“惡漩能時現時隱,更使人防不勝防,但也證明了這寒潭不是死水,定必另有通路我要盡心盡力的仔細採察一番…”他正待縱身入水之際,蕭克英忽又拉著他的衣袖,神關叨,說道:“孟二哥,你剛才為我催氣過宮,也相當耗損真力,上下寒潭,不是易事,要不要休歇一下再…-,”

“不要緊,水中之事,難不倒我,可以取巧借勁,不會過份費力…。”說至此處,身形業已平平縱出,到了潭水,俯頭伸手,幾乎毫未起什麼水花聲息地,便即刺波而人。蕭克英著實覺得秦文玉這場兇危,太難度過,但又無可奈何,只得在潭邊含淚呆立,把一種不太可能的奇異希望,寄託在孟讚的神奇水之上!

過了相當長的時間,潭中毫無訊息,蕭克英心解一緊,暗忖不要連孟贊都出了差錯!

但進潭中,雖無訊息,身後卻起了波動…

她以為又現敵蹤,提氣轉身,注目看去,原來是焦良人已復原,正在站起蕭克英一喜叫道:“三哥,你…你復原了…”情份不同,稱呼自異,她叫孟贊為“孟二哥”叫焦良卻叫“三哥”省掉了“焦”字。

焦良點了點頭,緩步走之,因未見孟贊,遂向蕭克英問道:“大小子呢,莫非又下水了?”蕭克英點頭道:“孟二哥第一次在潭中不曾發現秦文玉姊姊的蹤跡,遂決心再度下水,探個究竟,我勸他略為歇息,再下寒潭,孟二哥卻不肯…”焦良接口笑道:“蕭大妹不要替大小子擔心,他自兩三歲時,便整在山溪深潭之中,翻波遂,叉魚捉蝦,水高明得幾乎通神,可以潛上半不出,你沒看見,剛才他便活捉了一隻在潭中十分靈活兇惡的癩頭氅麼?”蕭克英皺眉道:“我已看出孟二哥水極高,不是替他擔心,而是覺得事情太怪,為什麼秦文玉姊姊,分明她是被丘琳甩落潭中,怎會不見蹤跡?”焦良道:“不見蹤跡,不是壞事,否則,秦姊姊落潭之久,豈不安危堪慮?我認為這寒潭既有急漩,定非死水,秦姐姐可能是被漩渦捲住,往別處…”蕭克英“哎呀”的一聲,臉大變道:“這樣說來,秦姊姊豈…豈不雖逃劫數?”焦良嘆道:“兇險是必然難免,遭劫倒不一定,自古吉人,皆有天相…”話方至此,孟贊已再度出水。

蕭克英見他仍是空手而回,不雙眉更蹙地,失聲叫道:“孟二哥,你…你仍未找著秦文玉姊姊?

”孟贊“呼”的一聲,帶著幾分水珠,縱上岸來,有些息地,慢慢調勻呼

焦良驚道:“大小子,你下潭沒有多久,怎會累得呢?

難道…”

“小小子,你不要說風涼話,你那裡知道這潭心急,有多厲害?”蕭克英道:“孟二哥,你是去探急了麼?”孟贊點頭道:“我因找不著秦姊姊的蹤跡,還疑心她是被漩渦捲入渦心,特地入探看…”蕭克英急急又問道:“孟二哥可有發現?”孟讚道:“我只發現漩渦極深,並可通往別處,遂先回來問一項問題,並略作準備,再復入漩底,探索究竟。”蕭克英道:“孟二哥要問我什麼問題呢?”孟贊問道:“秦姊姊落水之際,是神志清明?抑是人已‘暈去?”焦良一旁說道:“大小子,你突然提出這奇怪問題則甚?

秦姊姊暈去已否,有關係麼?”孟贊瞪眼道:“當然大有關係,並還關係到秦姊妹的安危生死…”蕭克英一陣心酸,目中淚光浮動地,悲聲噎答道:“秦姊姊一念施仁,反遭慘禍,在被丘琳以‘天星刁手’,扣住脈門之際,當然人尚清明,但繼而又被蘊有劇毒的‘孤星甲’,劃過肌膚,見了血潰,恐怕人一入水,便告暈絕的了…”盂贊聞言,面呈喜說道:“這個太好了,好,這樣說來,秦姊姊可能有救,否則,她便必死無疑…”蕭克英一頭水地,有些莫名其妙,目注孟贊問道:“孟二哥,你…你此語何意?難道秦姊姊入水人暈,反而…”孟贊笑道:“蕭大妹請想,秦姊姊人若未暈,被漩渦捲住時,必然拼命掙扎,喝下大量水兒,難免慘遭溺斃,或受其他損傷,倘若暈絕,停了呼,失去知覺,反會毫不抗拒地,隨著漩渦水向往別處,只要她所中‘孤星甲’毒力,不是當時斷腸,便可能有所僥倖,渡過這一場劫數!”蕭克英聽出秦文玉尚有一絲生存希望,不喜形於地,向孟贊聞道:“孟二哥,你還要作些什麼準備?”孟贊服了兩粒丹藥,含笑說道:“我略為服藥益氣便可,最重要的是回來向你們說明,我既深入漩底,隨探跡,便不會再從這潭中退回,或許會遠出數別‘裡外,要等明才町折返的呢。”焦良怪笑道:“大小子不要嘮叨,快點去吧,我和蕭大妹絕不離開,就在此處等你,大家不見不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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