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金剛混元氣氣震斃一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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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人現身以後,柳延昭與孟選焦良,不發怔。因為他們一聽簫克英說對方多出一人時,均認定是“妙手空空尉遲巧”與戚九淵等,套上關係,參與了對方陣營,以刺探更多機密!柳延昭心中正在暗罵這老偷兒為何不設法送個信兒,致使自己弟兄,為他耽了半夜心事…但等六人出現後,帑見其中並無
遲巧大內,柳延昭不
驚詫
絕,
不懂尉遲巧為何突然失蹤?究竟有何吉凶禍福?
孟贊已沉不住氣地,低低向柳延昭叫了一聲:“大哥”!
柳延昭搖了搖頭,神凝重地,悄悄發話說道:“事情確實有點怪異,但二弟暫勿衝動,亂了大局,一切都等我設法
清尉遲兄的吉凶下落再說。”孟贊目閃神光,正待再言,卻因簫克英已在主位起立,向群豪
待大會主人的場面話,遂不便擾亂地,又復踅了回去。簫克英所說,無非是些招待不周的客氣話,並請群雄盡施展絕學,爭奪“五大霸天”榮號,以期“五霸七雄”光耀江湖,為當代武林,添點光彩!她話完之後,才一坐落,便有一條雄赳赳的漢子,閃身而出,到了演武場中。他雙拳一抱,當
環揖,報了姓名,是河北滄州通天堡的堡主“金沙手”韓豐,想與赴會群豪中,
一掌力之人,共同爭奪“鐵掌霸天”榮號。這位“金沙手”韓豐,在掌力上的修為,果甚深厚,經他這一挑戰,已先後有三名武林豪傑下場,兩較掌力,一較掌法,均敗在韓豐的“金沙手”和“羅公八一式”的威猛掌招之下。
孟贊登時雙眉微皺,向柳延昭耳邊,低聲發話問道:“大哥,這‘金沙手’韓豐,不過是個中上級的貨,若由他得了‘鐵掌霸天’之名,當代武林中,未免也太…”柳延昭以一聲低笑,截斷了孟贊話頭,揚眉說道:“二弟忘了蕭大妹所說,‘尊天會’想囊括‘五大霸天’榮號的雄心大志麼?戚九淵等,尚未出手,好戲在後面呢…”話方至此,“金沙手”韓豐因連勝三陣,未免有點趾高氣揚,加上久未見人下場,遂軒眉狂笑道:“怎的沒有別位武林同道賜教?難道這‘鐵掌霸天’榮號,便由我韓豐…”一聲森厲冷笑,截斷了“金沙手”韓豐的洋洋自得之詞。
焦良笑道:“大哥說得不錯,‘尊天會’的朋友,沉不住氣,要出手了…”果然,白衣書生微一頷首示意之下,兩名黑衣老叟之一,此間卻從座中站起身形,緩步走到場中,向“金沙手”韓豐異常輕蔑地,看了一眼,冷然問道:“韓朋友想當威震江湖的‘五大霸天’之一?
…
”韓豐因覺來人氣勢懾人,出語冷峭,不皺眉道:“韓某以武會友,切磋掌上所學,萬一承江湖朋友相讓,能獲一份榮銜,也是相當高興之事!”黑衣老叟冷冷一笑,向孫豐豎起了右手食指。
韓豐不解其意,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神情,詫聲問道:“朋友這豎起一指之意,是…”黑衣老叟道:“這是代表一掌,或是一招,你若能接得住我一掌,或是躲得過我一招,多半便可稱心如願,獲得‘鐵掌霸天’榮號!”話兒並十分難聽,但骨子裡的含意,卻太驕太傲!韓豐心中有氣,目閃神光,向黑衣老叟問道:“朋友怎樣稱謂?”黑衣老叟道:“冷公武,早年曾闖蕩關東,中原的武林人物,可能對我不大悉?”韓豐心內一驚,暗
了一口冷氣,目注對方問道:“冷朋友是‘長白雙煞’之一?”冷公武點頭道:“韓朋友居然對關東人物,並不陌生,我哥哥冷公文是‘長白劍煞’,我是‘長白掌煞’!”韓豐知道“長白雙煞”是關東綠林道的出類拔萃兇人,不
有點心中忐忑,頭皮發炸…但當著群雄之面,那有耀武揚威半天,被人家一報字號便號嚇了回去之理,只得硬著頭皮,抱拳笑道:“冷朋友是對掌法掌力,均極有造詣的先進人物,肯加指點,韓豐十分榮幸!”冷公武道:“韓朋友是想接我一掌,或是一招…”他一再賣狂,未免也
起韓豐的心頭傲火,雙眉一挑,朗聲答道:“韓某浸
‘金沙手’,暨‘羅公八一式’三十餘年,縱再駑鈍,也未必一掌便敗,我先接冷朋友十掌,然後再奉陪百合!”冷公武冷冷道:“你提足內勁,接我一式‘玄陰掌’,只要能馬步不退,身形不晃,冷某立回遼東長白,再練絕藝!”這話兒委實狂得惱人,韓豐怒在心頭,卻一語不發地,靜氣凝神,抱元守一。
冷公武並不急迫,靜等韓豐站穩架式後,方一掌當,緩緩推出!孟贊眼力極強,在冷公武舉地,發現他掌心部位,暨十指指尖,都微呈黑
,遂“咦”了一聲道:“這不是‘玄陰掌’,韓豐恐怕要糟…”話猶未了,韓豐右掌揮處,已以苦練三十年的“金沙掌”力和冷公武硬接一記!
“蓬”的一聲,並不十分清脆,但韓豐卻全身一震“騰騰騰”地,連退三步,然後便半語不發地,倒了下去!冷人武哂然一笑,目光電捂全場,大邁邁地說道:“韓朋友的五行功力實在太差,遇上強過他的人,一掌便將臟腑震碎,身遭慘死,還有那位具有真才實學的掌法名家,不吝賜教?”孟贊在座中,向柳延昭略一抱拳,低聲說道:“柳大哥,這‘長白掌煞’冷公武,太以陰險狠毒,手下太黑,必然一身血腥,小弟請命一戰,誅除此賊!”柳延昭尚未答言,大會主人“妙奼金剛”簫克英,已聽見孟贊之語,立對柳延昭笑道:“冷公武這廝,目無餘子,竟不點到為止,隨意殺人,柳大哥且讓孟二哥一展絕學,挫挫‘九爪鷹王’戚九淵同來諸人的銳氣也好!”柳延昭點了點頭,目注孟贊,悄加囑咐說道:“二弟已看出對方掌力來歷,下場無妨,但出手輕重之間,不妨稍作斟酌,且看冷公武是否兇心不泯,自召禍福便了!”這時,冷公武因“金沙手”韓豐一掌畢命之事,業已鎮住群雄,久久無人應聲,遂更志得意滿場,狂笑說道:“倘若無人願下場賜教,則冷公武便將忝顏自居‘五大霸天’之一的‘鐵掌霸天’了…”一語方畢,霹靂當空,有人宛若雷震耳地,良聲喝道:“冷公武休狂,有人會你!”發話的,是小小子焦良,站起身形,步入場中的,卻是大小子孟贊!冷公武從話聲中,覺出對方真氣太足,有點皺眉,但目光注處,就不
面帶苦笑!因為他看見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自己的,竟是個身高不滿五尺的形若侏儒之人!孟贊到了場中,兩道目光,森如冷電地,盯在冷公武臉上問道:“冷朋友,你剛才將‘金沙手’韓豐,一掌擊斃,委實太以驚人,那是什麼樣的武林絕學?”冷公武道:“長白山’冰天雪地,終年白頭,老夫佔據地利,利用天時,煉的是能凍人骨髓的‘玄陰掌’力!”孟贊冷笑道:“玄陰掌’只是掌心微青,但是尊駕為何掌心部位暨十指指尖,均一齊發黑何解?
…
”冷公武心中暗驚對方眼力銳利,但面上卻若無其事,略為打量孟贊兩眼,淡淡一笑問道:“尊駕竟看得這樣清楚麼?你認為這是什麼掌力?”孟讚道:“掌心暨五指指尖一齊略略發黑,是武林中曾懸為例,不許妄煉過份陰險狠辣的‘五毒手’!”
“五毒手”三字一出,全場武林豪雄,均驚得一片肅靜。那“黑白天尊”的愛徒白衣書生,向身旁的“九爪鷹王”戚九淵,壓低語聲,悄然發話問道:“戚總堂主,這形若侏儒之人,是何來歷,怎會有這高見識,把冷二堂主的秘煉奇功,能夠一口叫破?”戚九淵搖搖頭,說道:“四少會主,屬下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武林中有這高見識,把冷二堂主的秘煉奇功,一口叫破?”這位北六省的綠林魁首,不單對白衣書生,尊稱“少會主”自居屬下,連神情語氣,也均十分恭謹。這時,演武場發出一陣聲發裂石的震天狂笑!狂笑是“長白掌煞”冷公武在聽完孟贊話後,仰天所發!孟贊不悅道:“你笑些什麼?我難道判斷錯誤,說得不對?”冷公武狂笑一收,傲氣十足地,軒眉朗聲說道:“老夫是笑天下雖然有人認得出失傳已久的‘五毒手’,卻恐怕沒有人能得住我這掌力一擊?”孟讚道:“冷朋友知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冷公武接口道:“老夫不單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也知道人上有人,但山雖然易見,天外已極難睹,至於人上人則更是…”孟讚道:“不難,不難,常言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冷公武又是一陣狂笑,斜睨了孟贊一眼,白臉上
輕蔑神
,嘴解微披說道:“尊駕自以為就是能
得起老夫‘五毒手’掌力的‘人上人’麼?我看尊駕身高不滿五尺,猥猥瑣瑣,宛若侏儒的,就是個‘人上人’,到還名副其實…”柳延昭在座上聽得喟然一嘆,側顧簫克英道:“蕭大妹,常言道:‘人之將死,必先狂悖’,又道是‘善惡有報,劫數難逃’,孟二弟縱對冷公武下甚絕情辣手,也是對方自取奇禍了!”簫克英雙眉微蹙,面帶憂容,目注場中,低聲說道:“‘五毒手’除了掌力戚厲之外,還有劇毒陰風,透入臟腑,孟二哥…”焦良一旁笑道:“蕭大妹不必擔心,大小子人矮功高,他的‘金剛混元氣’,煉得比我還要強上半籌…”焦良話方至此,孟贊已說出了震驚全場之語!
他雖聽得冷公武狂傲之言,卻毫不動怒,只是淡淡笑道:“冷朋友說得對,孟贊身高不足五尺,是個‘人下之人’但‘人下人’對付起‘奴下奴’來,卻容易得很,大概今回也是用不了第二掌!”冷公武怒吼道:“侏儒匹夫,你說什麼?”孟贊笑道:“我說你空白煉了江湖中懸為學的‘五毒手’,卻
不起我一掌,孟贊也學你剛才一樣,發句狂言,你若逃得出我一掌之下,孟贊便在舉世英豪面前,掌震天靈,當場自絕!”這幾句話兒,說得著實驚人!冷公武想不到這看來毫不起眼,不單有極高明的眼力見識,竟還說出如此比自己更狂更傲之說話來。那地位高出“九爪鷹王”戚九淵之上的白衣書生,突在座上發話說道:“冷二堂主,本會威名為重,對敵之前,不許躁急大意!”冷公武原本雙眉已挑,兩眼已瞪,聞言之下,竟立將
動心氣,壓制平息下來,對孟贊細看幾眼,緩緩說道:“孟朋友,請準備,冷公武若敗在你一掌之下,我也當場自絕!”四座群雄見到他們雙方都叫上了勁,知道這一掌鬥,必然石破天驚,
彩無比!
孟贊存心氣這兇狠狂傲的“長白掌煞”哂然笑道:“冷朋友請隨時施展你那自以為了不起的‘五毒手’吧,對付你這等第三
的人物,和不人
的功夫,我用不著作甚準備!”冷公武剛剛壓制下去的
頭惡氣,又被孟贊
怒得狂升而起…但他久經大敵,又經白衣書生提醒,知曉對方既出狂語,定有實學!故而,他雖然
怒,卻並不莽撞,要把滿腔怒氣,發揮在功力之上!冷公武緩緩舉起右掌…先是掌心微黑,後是指尖發烏,最後連雙手掌,都皮
突然下陷,乾硬得成了一支烏爪模樣!簫克英看得一驚,面帶憂容地,向柳延昭悄然道:“柳大哥,這‘長白掌煞’的‘五毒手’功力,已練到十一成左右火候,孟二哥要一掌挫敵,辦得到麼?”柳延昭深恐洩漏機密,索
嘴皮微動,用第三人無法與聞的“蟻語傳聲”功力,向簫克英耳邊說道:“若是孟二弟先行攻擊,一掌之限,決難挫敵,但冷公武想不到對方所練,竟是絕傳罕見,最具護身作用,暨回元反震的佛門神功‘金剛混元氣’,打得越重,反應越巨,等到上了大當,等到‘五毒手’勁力反震,毒氣攻心之下,想逃出孟二弟的一掌回擊,自然是難上難了!”密語之間“長白掌煞”冷公武的“五毒手”的勁力已發!他見自己業已擺出一副懾人架式,提足功力,孟贊卻仍毫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昂頭天外,不
氣往上撞,厲嘯一聲,五指如鉤,當
拍去。
孟贊仍佯如未見,不閃不架,把他那矮矮身軀,卓立得穩如山嶽!白衣書生看得“咦”了一聲,口中喃喃自語說道:“對方怎的如此沉穩,這等嬌敵,對冷二堂主的‘五毒手’,毫無所懼?難道…”自浯至此“蓬”的一聲,孟贊前竟實胚胚地,捱了一記“五毒重手”!適才身軀雄偉,
於掌力的“金沙手”韓豐,在“五毒手”下,一掌硬接,尚且連退三步,倒地斃命,如今孟贊身若休儒,又是
前受掌,豈不連人都震得要凌空飛了出去。理雖如此,事卻不然“五毒手”如中敗革,雖發“蓬”然巨響,孟贊卻連不丁不八的足下馬步,都未晃上一下!有晃動的,那是發掌打人的“長白掌煞”冷公武。冷公武一掌擊中敵人,自己反而全身一震,足下連晃,臉上也出現一種難以形容的奇異神
!’孟贊右掌拂處,一招才發,冷公武已如斷線風箏,狂飛而出。一條人影,橫空飄至。
常言道:“上陣親兄弟,打處父子兵”來人自然是對“長白掌煞”冷公武最關心的“長白劍煞”冷公文。他在半空中接住冷公武的被震飛身軀,但人手便知兄弟已飛魂絕命,無法挽救了。冷公文雙目之中,仇火頓噴,抱著冷公武的屍身,剛待撲向孟贊,那白衣書生突然叫道:“冷大堂主不要衝動,先回本座,讓我看看冷二堂主還有救沒有?”冷公文不敢反抗,一面轉身走回,一面悲聲答道:“啟稟少會土,我兄弟臟腑已碎,大概是返魂無術的!”就在此時,孟贊突然朗聲發話道:“有人要奪‘金剛霸天’榮號,彼此一斗內力,指定‘黃衣羅剎’羅三娘,與‘花花太歲’戚如山作為對手,先請羅三娘下場賜教!”
“黃衣羅剎”羅三娘此時已認出這掌一震“長白掌煞”威鎮群雄的形若侏儒之人,正是自己在“好漢坡”前,飛雞灑酒的侮辱對象,遂手持她那九九八十一斤的鈍鋼鳳頭鋼拐,走到場中,冷然說道:“孟朋友雖然掌力可謂驚人,但老身已上了年紀,向來對敵,只用兵刃,懶得磨拳擦掌…”孟贊笑道:“‘金剛霸天’雖然重在鬥力,但技巧表現,也有莫大關係,孟贊正想會會羅三娘威震‘桐柏山’的九九八十一斤純鋼鳳拐!”羅三娘目光閃動,向孟贊全身上下略一打量道:“孟朋友用的是什麼兵刃?”孟讚道:“我自己就是兵刃!”這句話兒,把“黃衣羅剎”羅三娘聽得一怔,詫聲問道:“‘金剛霸天’既重鬥技鬥力,禪朋友卻向我打的什麼機?”孟贊臉兒一轉,向柳延昭身邊的焦良高聲大叫道:“小小子,你在‘好漢坡’前,曾被這羅三娘用半支燒雞,一些殘酒,氣得哭了起來,如今該你下場,漏漏臉了!”焦良雖渾厚憨直,但對柳延昭倒發自內心的十分尊敬,聞得孟贊這樣一叫,不敢擅自出場,先向柳延昭笑道:“大哥,我…”柳延昭笑道:“三弟去吧,用用你那招‘焦不離孟’,替蕭大妹先退一名勁敵,出出‘好漢坡’前的那口惡氣,也讓我開開眼界!”有了柳延昭這幾句吩咐,焦良才對簫克英笑了一笑,起身下場。他一站起身形,七尺來高的軀幹,真恍疑半截鐵塔!
“黃衣羅剎”羅三娘自恃掌中重達八十一斤的鳳頭鋼拐,威力驚人,仍未把焦良放在心上,冷瞥灑然說道:“在‘好漢坡’前,我以為你們只是餓得發昏,饞得發慌的乞食之,誰知你們居然還是來爭‘霸天’身份的武林人物?
…
”焦良雖內蘊絕頂聰明,但人極憨厚,不慣用甚刻薄言詞,笑嘻嘻地,對羅三娘把手一拱,笑說道:“老婆婆,爭霸天是要比力氣,鬥功夫,不是耍嘴皮子,我們動傢伙吧!”
“黃衣羅剎”羅三娘右手鋼拐微頓,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冷然說道:“我的傢伙在此,你的傢伙呢?你是用獨腳銅劉?還是降魔巨杵?”不單羅三娘如此問,除了柳延昭、簫克英以外的滿座群雄,也如此想,認為像焦良這等威猛巨人,用的必是重型兵刃!焦良嘻嘻笑道:“老婆婆,你錯猜了一點點,我的兵刃,不是‘降魔巨杵’,而是‘降魔童子’,也就是鐵‘降魔二哥’!”
“降魔童子”已屬罕聞,又稱“降魔二哥”更令舉座皆怔!
焦良目注孟贊,憨然笑道:“大小子,你掌震‘長白掌煞’業已十分風光,人前漏臉,如今該略為委屈,受受罪了,請由‘大小子’變成我的‘降魔二哥’!”孟贊聞言,便一伸雙手,在頭上合十,然後真氣微提,腿雙合併的,身形凌空飛起!焦良一伸他宛如芭蕉扇般的巨靈之掌,抓住孟讚的一支足踝,像朝天一炷香似地,把孟贊舉在手內。孟贊雙手在頭頂上合十,雙足緊硬,全身堅硬,論形象,絕似一具門兵刃“獨腳銅劉”但卻只是血之軀不是銅澆鐵籌!焦良目注“黃衣羅剎”羅三娘,笑嘻嘻的說道:“老婆婆,請用你的鳳頭鋼拐,會會我的‘降魔二哥’,大小子生得矮,骨頭又輕,只有八十斤不到,但他如今身上帶了一些銀子,大概便和你八十一斤的鐵柺重量,差不多了!”孟贊銜前所說“我就是兵刃”之語,被羅三娘視為禪機。如今目睹之下,才知並大量空幻禪機,而是一點不錯的,眼前真實之事!包括柳延昭在內,誰也沒有見過這等奇人奇事,故而整個演武場,立告鴉雀無聲,一齊靜看這場罕見武林韻事!羅三娘心中雖覺驚奇,但暗忖自己的
鋼鳳拐,威力足能劈石開山,何況拐中還藏有劇烈毒汁還可以從鳳嘴之中,隨時噴出傷敵,倒看對方血
之軀,是如何抵擋?故看焦良這等模樣之人,分明是像一力降十會,且先叫他嚐嚐自己的千鈞力,把他手中的所謂“降魔二哥”砸個骨斷筋折也好!
心念動處,冷然叫道:“傻小子,你站好了,我也不用我威震江湖的‘鳳落歧山’拐法,只給你一記俗而又俗的‘五丁開山’,大概便足夠打發!”語音才了,真力業已凝足,掄圓了鳳頭鋼拐,帶著呼然動響,便向焦良當頭猛砸而下!羅三娘在當世武林中,成名已久“黃衣羅剎”四字,列為一高手,照說對付焦良這等年輕後輩,不應先行出手。但羅三娘經驗老到,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何況對方以人體作為兵刃,事情太怪,自己不必過矜身份,且先搶佔先機,掂掂對方究竟有多大份量再說。故而,她不單搶先出手,並毫不輕敵地,在這招“五丁開山”之上,凝足了十一成左右真力。焦良呵呵一笑,把舉作“朝天一炷香”姿態的孟贊自軀橫轉,一式“架海金梁”飛
而上!在場群雄,半數以上均驚得“啊”了一聲,認為孟贊在九九八十一斤的鳳頭剛拐,攔
猛砸之下,絕對難以
受,定將身遭慘死!連簫克英都看得大吃一驚,秀眉緊蹙地,失聲說道:“哎呀,焦三哥怎麼硬幹,孟二哥,吃得消麼?”柳延昭目中微閃智慧光芒,點了點頭;揚眉笑道:“我懂得他們這種奇招的妙處何在了?‘黃衣羅剎’羅三娘難免要大上惡當,吃定苦頭!”這時,羅三娘見焦良居然敢以血
之軀,對付純鋼鳳拐,來個硬接硬打,遂雙眉挑處,盡發保留餘勁,使鳳頭鋼拐落勢更速的,全力擊下!孟贊本是雙手在頂合十,被焦良舉以橫
,但在鳳頭鋼拐即將及身的剎那之間,卻
肢一彎,身形折轉!不單身形折轉,雙手也突然一分,把當頭疾落的鳳頭鋼拐,緊緊接住!就這一接,已使全力下擊的“黃衣羅剎”羅三娘,右手虎口,硬被震裂,而告涔涔出血!孟贊接住對方的“純鋼鳳拐”後,以左手攢住拐頭,右掌猛舉,電疾般落向鋼拐中
…
“噹啷”一聲,脆響起處,那逾鴨卵,重達九九八十一斤的純鋼鳳頭拐,竟被孟贊生生擊得斷成兩段。前半截拐頭,是在孟贊手中,後半截拐尾則在原主人“黃衣羅剎”羅三孃的手內!但羅三孃的左手虎口,因早被震裂,如今再受震擊,疼得把手連甩,連那後半截拐尾,也把持不住,任它跌落在地。鋼拐一斷,孟贊方發現其中還藏有毒汁!他遂灑去毒汁,向“黃衣羅剎”羅三娘,揚眉叫道:“羅三娘,這是不是有點像你在‘好漢坡’前灑酒?
…
”然後又擲去手中斷拐,冷然笑道:“這也有點像是‘排雲壁’上的半支飛擲燒雞…”羅三娘把張老臉,脹得血紅,目注孟贊,焦良二人,出驚震,憤怒
進的恨毒神
!雙方勝負既分,焦良把手一鬆,孟贊身形落地,繼續冷笑道:“羅三娘,你請回吧,我知道少時你就要與我‘妙奼金剛’簫克英大妹,爭奪‘妙奼’榮銜,趕快敷敷,歇息歇息。”這位“黃衣羅剎”當著天下群豪,一招受挫,縱然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留在此處,遂哼了一聲,恨恨說道:“孟贊,焦良聽著,只要我羅豔秋屍不化水,骨不成恢,便誓報今
被你們當眾戲
之辱。”話完,連向大會主人簫克英也不再招呼,便頓足飄身而去。簫克英向柳延昭低聲說道:“柳大哥,孟二哥在掌力上的造詣,委實太以驚人,竟能把那
那重的純鋼鳳拐,震得斷成兩截。”柳延昭笑道:“孟二弟與焦三弟資質極好,本身修為,已頗深厚,這一聯手,自更驚人,但孟二弟若被人在平地,單獨施展,卻未必震得斷那
鋼拐?”簫克英聽出柳延昭話外有話,細一體味,恍然說道:“我明白了,焦三哥表面雖抓起孟二哥,當作兵刃,其實卻隔體傳功,把他所煉的‘金剛混元氣’,與孟二哥合而為一,便宜運用。”柳延昭點頭道:“這是極聰明的辦法,也是最唬人的絕招,真虧他們的師傅,想得出來,由此可見,那位邋遢禪師,必有莫大來歷!”他話方至此,孟贊又目光遙注“九爪鷹主”戚九淵等所坐之處,朗聲說道:“‘黃衣羅剎’羅三娘一招斷拐,已告敗陣,如今請北六省綠林總魁戚寨主的令公子‘花花太歲’戚如山,準備下場一會。”孟選心思既快,口舌又刁,他認為“黃衣羅剎”羅三娘敗得太快太慘,可能使“花花太歲”戚如山,驚心怵膽,悸於出陣,遂先叫他父親戚九淵的北六省綠林總魁招牌,令戚如山無法推託!果然,他語音才落,戚如山虎吼一聲,便
撲出。但“九爪鷹王”戚九淵著實老辣,一伸手拉住愛子,向那白衣書生正
說道:“少會主,冷二堂主一招殞身,本會銳氣已挫,
據對方的神奇表現,戚如山出而應敵,必然又是自取其辱…”白衣書生聞言,目光爛如冷電地,向戚九淵看了一眼,揚眉問道:“戚總堂主,你認為戚堂主不是這孟贊焦良兩個怪人之敵,莫非你想親自出手,為本會爭取榮譽?”戚九淵目光厲芒一閃,從嘴角浮起陰森森的獰笑說道:“少會主認為屬下新近煉成的‘墨點散花蜂’,能不能給這兩個怪人一點苦頭吃吃!”白衣書生似被這位“九抓鷹王”一言提醒,點頭說道:“對,用戚總堂主的‘墨點散花蜂’這或可為冷二堂主報仇雪恨…”他的話猶未了“長白劍煞”冷公文突在一旁說道:“戚總堂主出手,自無不勝之理,但那名叫孟讚的侏儒怪人,若是死在你‘墨點散花蜂’下,卻將令冷公文,愧對舍弟的了!”戚九淵目注這滿眼仇火,鬚髮
張的“長白劍煞”
“哦”了一聲問道:“冷大堂主莫非要我先讓你一陣?”冷公文一抱雙拳道:“冷公文不敢爭功,但願有機會能一盡手足之情,使舍弟九泉無憾,含笑瞑目…”這題目是“為弟報仇”相當冠冕堂皇,得那位身為北六省綠林總魁的“九爪鷹王”戚九淵不敢擅專,向白衣書生遞過一瞥詢問眼
。
白衣書生秀眉雙蹙,方自尋思,冷公文又復抱雙拳恭身道:“啟稟少會主,屬下認為那名叫孟讚的侏儒矮人,雖然不畏‘五毒手’,但再厲害的護身神功,也擋不住屬下的‘青芒長劍’和犀角短匕!”白衣書生沉聲道:“冷大堂主話雖不錯…”冷公文挑眉道:“少會主放心,屬下有必勝之念,也抱必死之心,我若不能搏殺對方,為舍弟報仇,並挽回本會榮譽,便自刎場中,不再回座!”他已這樣血淋淋地,作了表示,白衣書生也只好點頭,冷公文遂帶著滿面煞氣,起身下場。白衣書生目注戚九淵,突以“蟻語傳聲”功力問道:“戚總堂主,我們的殺手鐧,準備功夫情況如何?
…
”戚九淵道:“少會主放心,屬下為此,早作安排,已有十成十的把握。”白衣書生聽了這樣答覆,臉上出一片陰森的笑意!這時,簫克英見下場之人,不是“花花太歲”戚如山,而是“長白劍煞”冷公文,不
向柳延昭皺眉說道:“柳大哥,
據武林傳聞,這冷公文是關外數一數二好手,藝業高出乃弟頗多,身邊有長短二劍,長劍絕毒,短劍絕利,孟二哥和焦三哥的護身神功,恐怕…”柳延昭雙眉微挑“哦”了一聲,目光盯在舉步走向場中的冷公文,點了點頭說道:“這冷公文定必痛於殺弟之仇,宋找孟二弟的晦氣!”簫克英不單關心孟贊,更關心焦良,雙眉緊緊說道:“此人長劍見血封唯,短劍
金截鐵,加上更
於‘天殺十三招’的凌厲劍法,才有‘長白劍煞’之稱,孟二哥及焦三哥的護身神功,可受重擊,難抗實刃,只要稍不小心,便難免埋恨當場的了!”柳延昭低低“哼”了一聲,簫克英又向她嬌笑說道:“大哥的劍之
,超絕塵宇,如今又遇上以劍稱豪的‘長白劍煞’冷公文,你是否親自下場,讓小妹等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