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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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晃眼的四壁翻了一個白眼,我有點頭疼,對他攤攤手掌“這麼說來,話題還是繞了回去。”氣十足的笑著並向前一步按了按鈕,道:“你到了。”先是撇了撇嘴角,然後依言抬頭,看到上面大刺刺的“”亮著,再把視線移回到他的臉上。

“不用再考慮?”逮著我的目光,他自成一派的風倜儻又不失優雅著,繼續把我拖在原地繞。

“謝謝總裁大人的好意,小女子不盡,再見。”堅定的站出電梯,大刀一揮,亂麻通通往下墜,電梯門也跟著緩緩合攏,然而他臉上那抹絕對稱不上善意的笑容,非常準確的傳入了我的大腦神經。同時,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也無聲無息的和它結伴而行。

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眼角的時候,我正七手八腳的撈起桌子上的文件翻看著,準備歸檔後複印。

看著冷淡有禮的和跟他打著招呼的人點頭,然後走到總裁室直接入內。我不知不覺的彎了彎嘴角。

他,依舊還是我記憶裡的那個人。

距離他開口跟我說結婚,已經有一個星期。在事後的第二天,當我手足無措的跟他碰面時,他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於是,我只有跟著他一起裝做若無其事。就像那天求婚之後的哭泣都不是真的。

捧了幾個文件夾走到複印機面前,把需要複印的紙頁從文件夾裡拿出來,反抱在前,一張接一張的放進複印機裡,靜靜的等著。

當門把轉動的聲響,從左側傳到我耳朵裡的時候,我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是他出來了。

依舊低著頭按了複印鍵,呼謹慎的等著最後一頁紙出來,同時也等著他跟我擦肩而過。

第一張紙從我的眼前飄落的時候,我有些反應遲鈍的看著它墜落。然後,彎去撿。可是,等到我完全回過神來的時候,摞放在身邊的幾百張紙竟然同時被碰翻於是,它紛紛揚揚的飄落著,在我捏著一張紙的邊角時,他從我的身邊靜靜穿過時在漫天飛揚的紙張中站立,在眾人目光裡站立,只除了他的。因為,他沒有回頭。

手指不動的低頭看著散落一地的紙頁,我沒有彎去撿,而是以一種不曾見過的目光盯著它們。

白的耀眼。

邁開第一步跨出紙頁的包圍時,三三兩兩的人靠攏。

“李秘書?”有人在這麼叫著。

充耳不聞,我有了動作,是轉繼續向前邁步,只是越走越急促,越走越快。

當第二聲叫嚷傳到我的耳畔是,我已經用一種標準的奔跑姿勢跨出了秘書科的門。

跑進樓道上樓梯,急速的行駛驚了所有和我擦身而過的人。那些我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

著站到二十四層的天台上時,先是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呼,然後仰頭和頭頂的藍對個正著。

動作捷的翻身坐上欄杆,微微向前傾看看腳尖下的車水馬龍渺小至極!

我噴氣,然後著風拉著反反覆覆長了又短,短了又長的頭髮。

原來,我一直試圖用頭髮的長短計算著我和他分離的時間。剪短頭髮的時候,是假裝他從來沒有離開過;繼續讓它長的時候,是想看看他離開我的子有多長。

輕輕的笑出聲,問著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覺,竟然自己跟自己玩了這麼久,不知不覺的犯著傻,像…那天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拒絕,然後再哭的淅瀝嘩啦一樣的傻。

他陪著我一起成長,卻未能陪我走完青澀的少女時期,只是在他離開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可以。因為,他和我,只有一個樓道的距離,我一直都怎麼認為著,直到他最終的離開。

我幾乎忘記了那天深夜接到那通電話的心境,但卻依然記得我對他深深的眷戀。在打開了門以後,是那麼自然的看著對面明知道他不在。

我不太清楚在十八歲以前不容易快樂的理由,卻慢慢知道了十八歲以後為什麼依然那麼沉重著。

那麼,當那些已經打成死結的百腸千回,到頭來卻只是讓他輕輕一揮。一切,都像是完結了,也終了了,而我也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

可是我要的,不止是這樣吧。

或許,是因為習慣了黑暗的夜裡,他留了一盞燈給我。或許,是在夜深的時候依然會有人叫我聽電話。或許,是因為突然發覺到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了。

但是最終,我還在某一個夏天通通將它連的拔掉,是血淋淋的傷痕,卻沒有傷口,所以一直在對他怨恨著因為他讓我覺到疼痛。

仰起頭,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手,看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的腳趾,從上衣的口袋拿出了手機,一頁一頁向下翻看著。

被記錄在第一的人,號碼一直空缺,因為他一直都離我那麼遙遠。

在微微怔了一下後,我咧著嘴角繼續往下按,突然看到了那個曾經和我一起站在天台上吹著風,討論著情問題的名字。

她問著,你的勇氣呢?

按著按鍵的拇指停了下來,抬頭看向遠遠的天際,看著天邊那些變幻莫測的雲。

在手機上按下那一串公司內線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因為只是想起她了問的勇氣。

電話在響了兩聲後,被人接起。

“我是左霆。”那頭的人言語簡捷的宣佈。

摒住了呼,聽著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我沒有講話。

於是,那頭的人也變的無聲,然後兩人一起寂靜著。

“李旎?”半晌,還那頭的人打破了沉默,他揚起尾音猜測。

心一驚,我及時咬住了嘴,原本不安定的心臟突然間跳動的更快。

就這麼漫長的沉默了許久,我輕輕的“恩”了一聲,不再講話。

“怎麼了?”他問,以一種從未曾有過的語氣輕輕的問著,像是…一種從未受到的溫柔。

覺有什麼東西從心臟裡壓過,我出不了聲,只是發覺這幾天的格外脆弱。

壓住快要傳到嘴邊的哽咽,我了一口氣,困難的把語音擠出齒間“沒什麼,我收線了。”然後匆匆折過翻蓋,卻忍不住抱住頭呻

而此時的心臟,卻是急速跳動到無法息。

那麼他,究竟是深深侵蝕了我的毒藥?還是我,一直都在沉溺?

一直拒絕打救的…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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