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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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

“請坐。”來人慈祥地淺笑道。

“您——您也請坐。”

“謝謝。”來人坐了下來。

“您是家母的朋友?”她猜想。

“是也不是。”他答得很巧妙。

“怎麼說?”這她就不懂了。

“我叫殿守義。”

“您也姓殿?”她馬上將他和殿狂君連在一起,難不成他們有親戚關係?

“是的。我是狂君的父親。”來人沉穩地說。

“殿伯父。”她驚惶地站了起來。

“坐。”他道。

水影顯得有些侷促地坐了下去。

“我得知令堂出了車禍,所以特來探望她。”

“謝謝您。”她應道。

“不過,我來此還有另一件事。”殿守義停頓一下,“也許時機不是最好的,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時間更適合。因此,選不如撞,就來了。”水影立即想到他與父母,還有他子四人間的“關係”便道:“請說。”

“有關令尊與我子是否外遇的問題,我想和你談一談。”她努了努,最後說︰“請繼續。”

“這事就某個層面而言,我也是‘受擾者’之一。”他並未用“受害者”這個字眼,實因為子並未真正出軌,之所以惹上這事,只能說她是個令人著的女子。

水影不語;殿守義則繼續說下去。

“你的父親,曾在我的子生前來找過她多次,只是不得其門而入。當時我並不知令尊的行徑,我想我子也不想引起我的猜疑,便私下和你父親見面,並打算勸阻他別再來守候了。

也許老天作人,我與令堂恰巧得知此事,她還找了徵信社調查,也就拍下他們會面的情況。”殿守義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令尊終於見到我的子,當下忘情地抱住她不放,所以——”他又停頓了一會兒,“才有了那些令堂所謂的親密照。從此,我們這兩家人有了好長一段不得安寧的子。

初時,我也不相信自己的子,導致我和她漸行漸遠,直到她去世的最後一年,才盡釋前嫌。

也許是我忽然領悟到,就算她真的對不起我,她的生命也已到了盡頭,我又何苦再去追究。正因這種心態的改變,我們有了不一樣的人生。

後來,她在臨終前對我說,希望我相信她,並以她最後的生命起誓,絕對忠於我們的婚姻…”殿守義的聲音在這時變得有些哽咽,“我相信了!我自問︰什麼叫忠誠?沒有肌膚接觸稱之為忠誠?還是連心都安放在一個人身上叫作忠誠?我想,後者應該稱作‘死忠’。

我不需要一個死忠的子。我希望她不要將心全然放在我一個人身上。孩子,‘光盡影失’這句話你聽過吧?沒有一個人可以完全陪伴另一人走完人生的全程,真正愛一個人,不是綁住他、限制他,而是你可以輕鬆自在地在他或她的面前談起任何事,而不覺得尷尬與彆扭。彼此分享、分擔,又能獨立而行。”他的話說到這裡,水影的心有如被一波又一波的打在心口,從未有過的衝擊就這麼襲心而來。

她本能地相信殿狂君父親所說的話,因為她瞭解自己的母親。當她得不到關愛時,或者不如所願,甚或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顯得神經兮兮。她的確是那種會將丈夫盯得死死的女人。結果,害了自己,也苦了父親。

她是不該“評斷”母親,但這些年她本身就是除了父親之外,受到母親影響最大的人。

母親沒有善待自己,還令周邊的人受累,也讓她對異充滿了質疑,不曾、也不敢真正去愛。一旦男人對她的看法提出異議時,第一個動作,就是自我保護地“反擊”所以至今,她仍然單身,就連對殿狂君的“動情”也沒能作出適當的“反應”殿守義這時細細端詳水影,又說:“我來這裡當然也有一點兒‘私心’。”這個與兒子的名字相連的年輕女子,果然與眾不同,只是沒料到她與他們的“關係”如此複雜。

水影對上殿守義意味深長的雙眼,直覺認為他下面要說的話和自己一定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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