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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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女兒,江裕把公司的事完全拋下,由部屬打理,僅用電話、傳真機遙控產業,因為他心裡有譜,和女兒相聚的時不多了,此刻就算要他用所有的財產來換女兒的健康,他甚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他疼芝蘋的心,只有同樣痴愛芝蘋的人明白。

在小屋裡,他們過得充實快樂,雖然芝蘋的傷沒有好轉的跡象,但她笑靨卻不是假裝的。

這天,江裕把年輕人趕去海邊散步,自己說是要和太太享受獨處;末了,還朝無識眨眼示意,無言中遞“重責大任”令無識哭笑不得。

不過,他很江裕夫婦倆處心積慮為他製造機會,只要能多看她一眼,多和她相處一秒,他就覺得置身天堂,所以他貪婪地依戀每次秒針的跳動,因為時間現在在他眼中是最奢侈的寶貝。

由於失血會導致肢體僵硬,所以無識必須攙扶著她,芝蘋全身的重量大半都倚著他,只有雙腳是靠她的指揮而行動的。

第十九天了,他的幸福只剩十一天了。

“識哥,最近我總有奇怪的覺…”他們的足跡,已是沙灘上的常客,天上海里,繪畫的都是他們再稔不過的景緻。

芝蘋的話藏了好久,她一直不曉得該不該說:“好像從我們搬到小屋就開始了。”

“你是說你自言自語的習慣?”十九天來,芝蘋養成了對空氣說話的習慣,只要傍晚一到,她就在房間悶著說一大串話,講得津津有味神十足,晚上是她一天中最有活力的時刻。

芝蘋靦腆地笑:“你們會不會認為我不正常?”

“我相信你有理由。”

“還是識哥最瞭解我。”她愛嬌地吐吐舌:“我大概是想他想瘋了,每到黃昏,我就覺到他在我身邊陪我到我睡著,剛開始我很肯定是他,但是現在我不敢確定是不是出自我的幻想。”

“怎麼說?他能來陪你是件好事呀!”

“可是…為什麼?他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不喜歡沒頭沒尾,要嘛他會和我長談把事說得一清二楚,要嘛他就避不見面,默默守候不是他的原則。”

“或許他有苦衷…”無識別具深意地暗示:“也或許他沒有臉見你。”

“啥!”芝蘋捶了他一下:“沒有臉不成了“白麵魔王”?是我握著他拿劍的手自殺,又不是他送劍入我腹,他不會因此而躲躲藏藏,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我神錯亂。”彼方有三五小孩圍在那築沙堡,看他們興奮地繞著小沙堡來回跑跳,芝蘋由衷泛起笑容。看著孩童的純稚,也是件快樂的事,她從別人的開心中尋到了自己的歸向,恍然會意,原來幸福並不難求。

“其實,我也不能再要求什麼,能當做他在身邊聆聽我細說生活的點滴冷暖,假想他也分享我的喜怒哀樂,本身就是幸福,他是否真的有來反倒不是重點。只是我還是有些憂慮,怕現在的幸福會讓我捨不得放下,怕那天來臨時我會哭…”

“芝蘋,還記得一句話嗎?”

“哪句?”

“舍或得,端看你的心。”無識的點示,讓她垂首冥思起來,當時她就是看開了舍與得才會如此寧靜地獻血,她捨去她的血,得到如今的幸福;她實踐早已衍定好的使命,意外地豐富了生命,如果她沒有看淡死亡,現在的她還在魔界飽嘗情火熬煎吧?是舍是得,端看心立的角度,既是觀點上的問題,何來煩惱?轉個彎再想不就成了?

那天還沒來臨,她何苦掛念這麼多?能擁有的,能把握的為何要向外推?與其懊惱該不該放縱對他的思念,何不順其自然,讓她的心引領她的人去走?

“總是心先知道,頭腦才跟若想通。”慈寧不也對她引述過湯瑪斯·克萊禮的話嗎?

芝蘋覺得自己笑得像淺野溫子一樣薰和淺柔:“識哥,謝謝你。”

“謝我啥?”他學她的語氣,誇張的表情入木三分,還真有她的韻味。

“如果不是因為我不貪心,我一定會無法自拔地愛上你。”

“哦?”他的挑音透著濃濃的疑寶。

“是呀!我媽從小就教我做事要專一,不論是讀書吃飯還是洗澡都要專心,甚至連剪指甲也馬虎不得,要是稍有閃神,準剪到皮,所以羅!我奉行一心一用的座右銘,談戀愛也不例外,如果我要是貪圖你對我的好就說愛你,那我豈不變成水楊花,用情不專的人?雖然很八股,但卻是我改不了的習,至少,我還有點良心不會欺騙你,我想了又想,全身上下三百多骨頭中就只有這點“傲骨”值得你欣賞,算是對得起你的護佑之情。”無識矛盾不語,芝蘋說得沒錯,他不就是因為她的坦率而為她痴狂嗎?但私底下他何嘗不希望她對他撒點謊,就算明知是假也願意篤信。只可惜…她太有良心,連個奢望都不施予。

“識哥。”

“嗯?”他下意識應著。

“你老實告訴我。”芝蘋停下腳步:“你動了什麼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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