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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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聽覺,有細小物體在周圍活動的聲音及飛鳥振翅的聲音,而後是嗅覺,沖人鼻端的有種腐敗氣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要從驚悸的噩夢中無論如何也醒不來一樣,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睜開雙眼,映入視線中的是碧玉無瑕般的湛藍,隨著視線角度的變化,可見到青翠的山林,陡峭的崖壁,低矮的灌木,腐掉的落葉溼地,在身上跳竄的四足類爬蟲及頭頂上盤旋的面容兇惡的大鳥…
“怎麼回事…”思緒源頭猛一打開,身體所有官彷彿才完全展現似的,疼痛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細細密密地纏繞全身,骨頭就像散架一樣,身體某處似乎還有令人不安的麻癢
。
花非花費力地轉頭看去,肩膀處血模糊的地方,戈對正不知叮著多少黑翅的小甲蟲在
食著她的血,啪嘶!舟,遇見猛虎獵豹都面不改
的武尊大人,這時竟也發出了同普通女孩子一樣的尖叫聲。恐懼和噁心
暫且壓低疼痛
,她猛然坐起身來,拍打著叮在身上的蟲蠅,順便踢飛不知死活呆在她腳邊“嘶嘶”吐著紅信的青蛇。
“怎麼…我為何落到這個地步…”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花非花按了按太陽,布質衣衫已被劃破,雪白的肌膚佈滿劃傷和割傷,看逛來觸目驚心。
“對了,我是被扯下懸崖的。”花非花仰頭看去,在黑夜裡仿若無底的“懸崖”不過三十多米高,更有幾叢樹木橫附在峭壁上生長,她是因頭部曾受到撞擊而暈過去,估計是在半途因這些樹阻了一阻而沒被摔死吧。當然身下厚厚如睡墊般腐朽的落葉的也功不可沒。
如果連她都沒摔死的話,那麼那個…想扯著她一起死的混蛋肯定也健在嘍。
“莫非真是禍害活千年嗎?”細細的呻聲傳來,詛咒著老天不公的武尊停下說話,有些艱難地轉著上半身向身後看去。
“莫飛紗。”在她身後橫躺著的紅衣少年不是布天門中的毒尊是誰。這時她才知道自己的官變得有多遲鈍,莫飛紗一直在她身邊!她竟絲毫沒
覺到。
“看來他也因撞擊而陷人昏啊。”心中一喜,花非花支撐著要站起身,巨大的疼痛傳來,右腳無法使力,她又跌趴在地。
“骨…折了。”無法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傷腿,又看了看快要清醒的莫飛紗,花非花乾脆不站起來,就爬著移近莫飛紗的身側。
“咦,這個人是莫飛紗?”不經意的一瞥,花非花怔怔地移不開目光。面前的這個少年,結成髮髻的發全都散亂開,發黑如墨,臉白得近乎透明。每次和他對視,都會因為他詭魅深邃的眼也無法盯他久看,所以至今花非花腦中的莫飛紗只是有一雙魅眼的面容模糊的少年。
而這時,白道人士最具威脅的敵人正靜躺在這裡。修長的眉,眼緊閉著,長長卷卷的眼睫在眼下形成柔和的陰影,
直的鼻子下是失去血
的
,怎麼看怎麼像沉睡的貴公子,孱弱的美少年。
但這個人的確是曾僅憑一人之力亠天之內消滅掉桐城、千葉、崆峒三派,不留一具活口的派尊者莫飛紗。如果現在不殺了他的話。等他清醒時一定會殺了自己。對
惡的人心存慈悲無疑是縱容犯罪。
咬了咬牙,花非花的手閃電般扣向莫飛紗的咽喉。
而這時莫飛紗,猛地睜開眼來。
#####四目相對。
正因為看了那眼,而令花非花慢下殺著。
容納著藍天白雲的眼眸清清澄澄,純純粹粹得不含絲毫雜質,彷彿可映出世上一切之鏡的眸子映出她充滿殺機的臉。
這麼醜惡的面容是她的嗎?
一閃而過的這個念頭因莫飛紗想逃的舉動而驅散。當即,她的手又不加思索地壓在莫飛紗的脖頸上。
“阿孃,不要殺我…”
““哎?”
“小莫會乖乖的,不會再惹阿孃生氣…”當“阿孃”這個單詞的涵意和延伸意在花非花腦中由象化為形象後,武尊大人的怒意不足以用滔天巨
來形容,她的另一隻手也上來,掐住少年的脖子用力搖晃道:“你這個臭小子,我這樣年輕貌美的臉有哪一點點像你阿孃了,敢這樣對我不敬,我不掐死你才怪!”阻止花非花再次把對方送到鬼門關的是他的眼淚。那雙澄清的大眼充滿恐懼地看著她,充滿不解卻又似認命,大滴的眼淚
下來,潤溼了她的手背,熨燙仿若炙鐵的她。
“你是誰?”這句話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這個眼神無害,連生命受到威脅都不會自救,只會發抖淚的人,和昨天那個殘酷的嗜血少年,怎麼也聯想不到一起。
花非花慢慢鬆開手指,同時戒備著,若見莫飛紗稍有反抗舉動,馬上格殺他。充滿賭局意味的舉動,有著自己也被反格殺的危險。
但少年本沒反撲的意思,他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張大嘴用力地呼
著驟然而至的清新空氣,同時又哭得一塌糊塗。
見到花非花盯著他,少年嚇得縮成一團,渾身發抖又不敢哭得太大聲,一邊泣一邊打著嗝,連鼻涕
了下來,也是用袖口一抹了事。
“這…這個莫非就是毒尊莫飛紗的真面目。”擊了一下掌,花非花恍然大悟地道。沒錯,這也許就是他為何獨居山頂的原因,其實毒尊是個弱智兒童來著。
若她沒和莫飛紗同處十,更差點被他所殺的話,也許真會相信這個推測哩。
“孿生兄弟?”也許有,但和她一起跌入山崖的機率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