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痛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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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清晰的接吻聲同樣也傳進了蘇忠平耳中,儘管他拚命搗住耳朵,但聲音卻還是如尖針一樣鑽進耳膜,一直刺進心裡。他的心在血!

  此刻他身處於離婚宴大廳最近的洗手間裡,躲在一個單獨的隔間中。雖然看不到婚禮的現場情形,但是當事人的說話聲卻通過麥克風傳了過來,跟大喇叭廣播似的,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是否錯覺,他甚至能夠聽見「嘖嘖」親嘴聲中,還夾雜著女人輕微的息和嚥聲。

  這更令蘇忠平妒火攻心、怒火狂燒,因為他還記得,當初跟石冰蘭戀愛接吻時,吻到深處,她就會陶醉的閉上眼,並且不自覺的發出這種聲音。

  --冰蘭,難道你……你假戲真做,不但把身體給了那惡魔,連心都給了他嗎?

  這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蘇忠平痛苦得面容扭曲,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再一次懷疑自己在過去這十多天裡做的,是一件下傻到家「的蠢事!

  就在幾十分鐘前,他曾一度下定決心,想要終止原定計劃,不顧一切的阻止婚禮進行,以免子再遭受更多的羞辱。

  然而,當他距離大廳還有十多米遠時,站在新娘旁邊的伴娘孟璇已經發現了他,焦急的對他連連打手勢,丕葸不可胡來。

  蘇忠平梢一猶豫,停下腳步,也打了個手勢,問她是否已經徵求過石冰蘭的意見。

  孟璇點點頭,伸手偷偷拉扯了一下石冰蘭衣角。這時候恰好有客人跟阿威握手,由於雙方情不錯,正聊的起勁,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小動作。

  只見石冰蘭迅速轉過頭,目光視著蘇忠平,沉重的搖了搖頭,然後就轉回頭,沒有再看他一眼,反而將身體靠緊了阿威,以便擋住他的視線。

  蘇忠平看得心中大痛,但也無可奈何,子的表態已經說明了一切。假如不肯聽從,只會使她之前的犧牲和努力都付諸東

  於是他只能趕緊躲開,像頭喪家之犬一樣藏在這洗手間裡苦苦煎熬。

  偏偏司儀那誇張的聲音又不斷傳進耳朵,隨時廣播著婚禮的進度,令蘇忠平猶如身在現場一般,親眼目睹著一幕幕令人心酸的場景。

  --在漫的音樂聲中,新郎新娘開始換戒指。魔以勝利者的姿態,笑著將結婚戒指戴到了子的無名指上……而子也強顏歡笑,默默的將戒指套上他那輕佻翹起的手指……

  --在司儀的祝福聲中,新郎新娘開始暍杯酒。暍了一半後,互相換酒杯,魔得意洋洋的湊著杯邊口紅痛飲香甜的酒水,而子暍下的卻是混有魔唾沫的噁心汁……

  --婚禮已經進行到一半了,新郎新娘挨桌向賓客們敬酒。暍到半醉的男客們全都用眯眯的眼光望著子,肆無忌憚的盯著她前橫七豎八捆綁著的豐滿,嘴裡說著一語雙關的黃笑話調戲她……

  「畜生!你們全都是沒有人的畜生!」蘇忠平憤怒的在心中吶喊,手掌扯下了大把大把頭髮,但卻一點也沒有覺到疼痛……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從外傳來,一直走到小便槽邊,接著是淅淅瀝瀝的排聲響起。

  由於這個洗手間最接近婚宴大廳,從他躲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不少賓客進來方便過了,誰也沒有發現他一直藏身在隔間裡面。,而蘇忠平儘管情緒波動得厲害,但每聽到一個人走進來,都會湊到門縫邊張望一下,以便確認來人的身份。

  這次也不例外,他擦去淚水,透過門縫向外望去,雖然只看到一個背影,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次站在小便槽邊撒的赫然是郭永坤!

  蘇忠平拉開門,悄沒聲息的走到郭永坤身後,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郭永坤正在繫上皮帶,回過頭一看是蘇忠平,滿臉的酒意霎時不翼而飛,神驚愕無比,彷佛看到了一個絕對不該撞見的人。

  「你……你……你怎麼來了?」蘇忠平冷然一笑:「為什麼我不能來?我前改嫁,大喜的子,難道我就不能來說聲恭喜嗎?」

  郭永坤怨言以對,也勉強笑了笑,但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兩人沉默面對了幾秒,氣氛甚是尷尬。

  郭永坤乾咳一聲,甚至連手都顧不上洗,就轉身快步出了洗手閭,直接向酒店門外走去。

  蘇忠平緊跟其後,沉聲說:「郭主任,您這是要去哪裡?」

  郭永坤頭也不回的說:「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

  「咦,您不是自稱新郎麼?婚禮都還沒結束,您這麼重要的男主角怎麼能走啊?」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出了酒樓大門,但蘇忠平突然加快腳步超前,攔住了郭永坤的去略。

  郭永坤面再變,強笑說:「老弟你說笑了……我那隻不過是……嗯……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麼敢當新郎呢?唉,不瞞您說,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我都渾身不自在,還是早點走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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