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ＶＩＰ第二百零四章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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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恨一個人有多可怕，墨月白一直站在鳳孤晴身後，看著她眼底無法褪去的冷漠和難過，應該是最為清楚的了。複製網址訪問: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八歲的丫頭，不似那般天真活潑，靚麗可愛，而是老謀深算，讓一個又一個生命中的賤人，被自己狠狠踐踏。

不留一絲餘地。

他曾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對六七歲的鳳孤晴被摁在雪地裡狠狠欺負而視若旁聞，但是自從那次之後，他就從此對這個女孩放心不下。

“也許，知道真相對你來說是更殘忍的”墨月白伸手輕撫鳳孤晴的面頰，仇恨對於她而言，除了會毀了她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你知道嗎，晴兒，不知情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你可以去為你母親報仇，但是卻不能替那樣自私的她攜帶仇恨”墨月白髮出一聲輕嘆，剛剛在斥責莫長煙太過意卑劣的同時，他又何嘗不是恨著自己。

若是不能一直出手相助，那麼當初他就不應該讓這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遇見還是妖身的他，所有的起因也因此而開始轉動。

“我當初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你在那一天碰見了我，然後又因為無法去承擔天道之責而讓你遺忘了我”現在的鳳孤晴，是墨月白心經營許久才逐漸將她拉出之前的陰霾，還未及笄的小丫頭臉上，出現的不應該是怨恨的神情。

“哥”墨小白敲門走了進來，墨月白的氣息不穩定，這在小小的客棧之中很是特殊。

她走進後看見的，就是墨月白看著鳳孤晴，一雙紫鳳眸帶著深深的自責和無奈。

“哥，那次也不怪你，這都是命中的定律，無法改變，鳳姐姐如今不知道哪個女子就是她孃親，你也沒必要一直自責下去”墨月白嘆口氣:“我何嘗不知道那是天定的悲慘，可是我卻痛恨自己無力改變，只能將她從母親刻意營造的恨意中拽出來”

“墨月白不是神仙，他也有無奈”墨小白說著眨眨眼，希望自己的勸解會對墨月白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墨月白沒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因為忽然想起什麼被封的記憶而忽遭反噬，昏厥過去的鳳孤晴。

“小白，有些事情不是一句無奈就可以改變的，鳳孤晴要是知道了母親當年消失的真相，可能也無法用一句無奈來解釋所有的事情”

“說到底，都是因為人類那副自私的嘴臉”墨小白有些憤恨的出聲低斥。

墨月白笑的看向妹妹:“你現在可以這麼說，但是以後卻會後悔，人類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壽命有限，所以要竭盡全力讓自己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說著，又低聲嘆息:“哪怕是我，也只能替晴兒質問當初的原由，卻不能盡數的將事實告訴她”莫長煙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門外:“墨月白，我知道你為了晴兒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晴兒來講真的對嗎”莫長煙抓住自己的衣袖:“她不知道自己孃親當年所受到的委屈和怨氣，她不知道她的孃親有多麼害怕的被推下山崖，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孃親消失那天的記憶儘管她自責她痛苦，可是你阻止她復仇，真的對嗎”墨月白淡然出聲:“我不阻止她復仇，我只希翼給她一個完美的從前，難道你就忍心讓晴兒一輩子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美好記憶讓她永遠的活在失去孃親的痛苦裡這樣就對了”莫長煙淡然出聲:“人類的生命有限，我生了她，哪怕故意製造讓她痛苦的事情，也是為了她能報仇”墨小白出言諷刺:“報仇是誰的仇怎麼報用自己的心血和淚嗎若不是你當初為了能讓鳳姐姐給你報仇故意將她獨自一人扔在鳳府，鳳姐姐又怎麼會痛苦”墨小白頓了頓，繼續道“其實，就算是鳳姐姐不記得那天的記憶又如何你身為母親，明明有機會救鳳姐姐離開那黑暗的府邸創造以後和未來，可你卻選擇利用她，讓她為你報仇”莫長煙微微一頓，手緊緊攥起:”我容貌被毀，失去鳳清明，被鳳府拋棄，這些事情都是因為懷了鳳孤晴她如今為我報仇，怎麼可以說是利用那是理所當然”墨月白繼續道:“那麼，你為她創造的後路又和讓她繼續陷在怨恨裡有什麼差別呢理所當然也好，無奈之舉也罷，你身為母親，做的明明不止這麼多，你又為何非要選擇這條死路”莫長煙有些頓住:“我”墨月白繼續道:“我從不覺得一個女孩為母報仇有什麼錯，可是你不能讓她經過那些黑暗和恐怖後，繼續無止境的怨恨下去，難道她成為一個人人恐懼的女子，你就會開心了”

“我從沒想過她會無止境的恨下去”莫長煙的聲音微微顫抖。

墨月白嘆了一口氣:“痴人啊你如今明明可以選擇出現在鳳孤晴面前給她償還之前失去的一切，你的回來就是她最需要的東西，那些無形的傷口才可以慢慢痊癒”莫長煙忽然咬緊了牙:“不行鳳府的報應還沒足夠，他們親手推我掉落山崖的那一幕我無法忘記晴兒也不能忘記她早晚都會想起來，與其最後知道真相追悔莫及，不如現在我讓她慢慢的變成可以漠視黑暗，可以反擊的人”墨月白搖了搖頭，伸手撫平鳳孤晴在夢中緊緊蹙起的眉，和害怕握緊的手:“反擊和強大不是被怨恨堆起來的，那是一種天然的自信”更何況，你讓女兒無止境的怨恨強大下去，對你而言不是什麼都不能改變嗎毀去的容貌不能重現，被奪的一切也不能挽回，失去的心也沒辦法撿起。

墨月白聽著莫長煙緩緩走遠的腳步，忍不住發出一絲輕嘆:“明明可以在鳳府的人以為自己死去之後，救出自己身陷黑暗的女兒，可她卻選擇自己痛苦，女兒也痛苦的決定，這難道不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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