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付出與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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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那種晦澀陰暗的環境相比，人世間絕對是陽光明雲高遠的讓人心曠神怡。手機站習習涼風吹過，清新的空氣中隱隱夾雜著果實累累的芬芳氣息。

撲鼻而來的是醇郁的酒香和誘人的香。這麼多天過去了，老殺手居然還呆在了這片無人的荒野。不過，他顯然很懂得照顧自己，好酒好擺了一地。

“小子，不錯嘛！”仔細打量了呂布一番，摩爾勒咂咂稱奇:“好小子，光明教會那些人形殺戮機器三五天就能出關了。你倒好，一睡就是二十天…

外冷內熱的老傢伙，呂布心頭一熱。換成自己的話，面對一個好朋友的徒弟，絕不可能眼巴巴的在一個地方等上二十天，何況自己還曾經重傷過他。

把之情藏在心裡，他第一時間撲向了酒。通常來說，隨著修煉境界逐步提高，對食物的需求會慢慢降低。但他畢竟還只是初到九級，遠沒到聖域高手的辟穀境界。事實上需不需要是一回事，吃不吃又是另一回事，很少有人會拒絕食物的美味。摩爾勒就是極好的例子，以他的實力，轉換能量足以讓他不吃不喝，但他照樣是嗜吃如命。

“小子，烤就是我的命！你動一塊試試看。”什麼動作，他的身體已經橫在了呂布和酒之間。

無奈之下，呂布只好訕笑著伸手抓向酒壺。心道，好久沒喝到水了，用美酒解渴也不錯。

“想死是不是？”呂布憋屈無比的怒喝一聲:“難道酒也是你的命？”

“非也，非也！”老殺手搖頭晃腦道:“看到美酒。我連命都不會要的。”絲絲縷縷地香氣愈發加劇了飢餓的覺，呂布覺得自己很像只猴子，眼看著門外有盤透的桃子卻夠不著。手機站看得到光線卻沒有希望最為折磨人，這種時候，他只覺得飢餓變成了一種有重量、有體積的實體，在胃裡橫衝直闖。撥著全身的每一神經。

以後隨時要在空間戒指裡放滿食物！他暗暗下定決心。

突然之間，他渾身劇震了下。師傅在冥界已經上百年了，他何嘗吃過一塊！喝過一滴水！格上的大大咧咧本不能算成推脫地理由，除了無至盡的索取。自己真的為師傅做過點什麼嗎？沒有，一點都沒有！帶些食物過去，只是舉手之勞，可自己卻從來沒有想到過。

眼見呂布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摩爾勒把手伸在他面前晃了晃:“怎麼，吃不到東西急火攻心了嗎？”

“沒有！我是覺得難為情。自己太不孝順了！”老殺手出了疑惑地神情:“不孝順？”定了定神，呂布黯然說道:“認識師傅很長時間了。我從來沒想到過帶點吃的給他。冥界真的很苦，什麼都沒有。”每個人心中都有最柔軟的部分，摩爾勒也不例外。霎那間，他寧靜似水的心緒起了極大的波動。雄踞於當世高手之林，他幾乎可以得到所有想得到地東西。唯獨親情。卻是然一身的他所缺失地。作為一個孤寂的老人，他完全能夠理解埃芬博格的處境。

雖然地處荒郊野外，以呂布的腳力。找個小鎮買些食物要不了多少時間，但是這一刻，他一分鐘都不想等了。直接無視老殺手的存在，他一把抓向了滿地地食物，不顧油膩，直接用戒指裡的一件乾淨衣服包好，小心翼翼的放進了空間戒指。

悉摩爾勒地老一輩高手都知道，這位孤僻的殺手極其反別人和他分享東西。手機站可是這一刻，他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略略遲疑了下，他蒼老的身軀急劇晃動了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臭小子，怎麼又回來了。你以為師傅的魔力不要錢啊？”聽到這悉的聲音，呂布有種想要落淚的強烈覺:“師傅，徒兒不孝！”摸了摸他的腦袋，老魔法師誇張的說道:“小子，人間下雨了嗎？你腦子沒進水吧。

”只是看到變戲法般出現的酒時，埃芬博格如同被閃電劈中的常人。良久，他用一個極不符合身份的動作將呂布緊緊擁在了懷中。因為身材不高，他甚至要踮起腳尖才能維持這種姿勢。在呂布看不到的角度，他用髒得看不出本的衣袖悄悄擦了擦眼睛。

身為亡靈法師，對埃芬博格來說，早在來到冥界前，食物就已經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甚至經常覺得吃東是費時間。不過這一刻，他深深的被動了。蕩的師徒情誼裡，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風雪肆中泡在溫暖的溫泉中一樣。有這樣一個徒弟，就算畢生回不到人間，成不了神，這又如何呢？

呂布忽然想起了一首很久以前的老歌“常回家看看”身為混混的時候，他覺得這首歌旋律一般，免費的很是異怪。可是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很多，老人真不圖子女後輩們為家裡做多大貢獻，團團圓圓平平安安就行了，看似平淡的東西才是雋永深刻的。強大如埃芬博格，剝去厚實的外衣，他其實也是個渴望被關心的老人。

他進而聯想到，不僅是對待師傅，其實在生活中，自己從來並真正善待過每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反倒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他們的善意甚至是付出。簡簡單單的告訴自己，我把他們當成朋友就得了嗎？這只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罷了。克羅斯、冬妮亞他們在摩拉丁之錘沒沒夜的時候，自己在幹什麼呢？艾薇兒在將一個個不期而遇的明天守望的鬱鬱蔥蔥的時候，自己又在幹什麼呢？至於海倫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幫助坎通納爭奪皇位是正事，但自己空閒下來時，幾次肯靜下心來聽她情深款款的輕聲細語呢？還有瑪麗蓮他們，很多很多人。

回憶起高順、陳宮他們那一張張刻滿滄桑的臉，呂布不淚滿面，怪不得自己在三國時會失敗！自己對他們的索求，早已讓他們一無所有，直到他們的血凝結成了血斑，自己都沒能想到過回報。從高高走上神壇那刻起，自己就已經抱琴涉水，一路走向了落的長河。

不遠處的地方，冥王騎士高順羨慕的看著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師徒二人。作為九級亡靈，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對主人充滿留戀的小骷髏了。隨著智慧越來越高，他越來越渴望，越來越渴望被主人尊重。不過，任何時候他都不會主動提出要求。早在身為骷髏兵的時候，他就許下了畢生的宏願，一切服從主人，以主人的意志為轉移。

而在他的身邊，幽靈龍阿戈斯蒂尼則是無聊的東張西望。雖然智慧不低，儘管成了亡靈，龍族那種與生俱來的冷漠依舊讓他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悄悄重複了一個和老魔法師同樣的擦眼淚動作，呂布澀聲問道:“師傅，你還要什麼嗎？等會我再去給你拿點來。”

“不用了。”老魔法師略顯尷尬的鬆開了徒弟，迅速恢復了嬉笑怒罵的一貫風格:“小子，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我啊！先讓我習慣錦衣玉食，然後斷絕補給，讓我心癢難安。”

“吃你的就是了。”呂布撕下一塊烤直接進了他嘴裡。

大口大口咀嚼著，老魔法師還在支支吾吾的反駁:“我，我吃人家的不會嘴軟的。”用熾熱的眼神看著高順，呂布緩緩走了上去，緊緊抱住了他。看到那頭好奇的幽靈龍，他分出一隻手，拍了拍它慘白的顱骨，將手輕輕搭在了上面。

按照龍族的風俗，相互間拍頭顱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就和人類之間的拍臉差不多。可不知為何，阿戈斯蒂尼此時竟有種很滿足的覺。將兩隻前肢墊在身下，它懶洋洋的趴了下去，頗有種前世吃飽喝足了趴在礁岩上曬太陽時的覺。

等呂布回到人間的時候，摩爾勒正在著氣原地轉圈。對於一貫講究沉穩冷漠的殺手來說，這絕對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看到他出現，老殺手迫不及待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遞過了一個解除過契約的空間戒指:“小子，你趕快再跑一次，把這玩意給那老東西。以後他要什麼，你就再往裡面放什麼。讓他享受些人世間的物產，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那你呢？”呂布微微一愣，情他剛剛是去瘋狂採購了。

“我？空間戒指雖然珍貴，卻難不住我。從教皇墓裡，我前後挖出過三個。”停頓了下，摩爾勒鄭重說道:“這次極道大會，只要你能幹掉頭聖域魔獸，我就送你一個。不過你不用謝我，因為這很可能是間接救了我的命。”空間戒指！不錯，可是送給誰呢？呂布倒是犯起了愁。不過他很快搖了搖頭，八字還沒一撇呢？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