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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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表姐何向蓮也收到請柬了,我只好陪陪她,喏,那就是了,長相一,人品不錯,就是兇了一點。”宋稀好整以暇的品評一番,又幸災樂禍的笑望著他“而且,我也想來看看你這個痴心情種究竟落魄成什麼樣子了,是哪一個女人值得你如此魂不守舍、朝思暮想?”宗翔想起必瑋,就
不住一陣酸楚的
搐,這些
子以來,他已學會如何忍受這種椎心刺骨的痛,但看在別人眼裡,自是無法理解。
宋稀看他一仰喉,便灌了一杯烈酒,忍不住勸說:“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何苦這樣死心眼呢?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記得這句話還是你用來安我的,怎麼你自己卻不再相信了呢?”
“你不明白的,等你哪天碰到了你真心愛戀的女子,你就明白了什麼叫刻骨銘心,什麼叫望眼穿了。”宗翔不願多做解釋,也不想在眾人面前失態,拿了一瓶酒便往門外走去。
宋烯忙跟在他身後,著急的叫著:“喂,宗翔,你要到哪裡去啊?”
“找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喝酒。”
“要喝酒,我陪你。”宋稀馬上拍膛,捨命奉陪的模樣倒使宗翔心裡如沐
風般暖洋洋的。
他笑了笑“不用了,你還是幫我陪陪滿屋子的紅粉住人吧!說不定你會找到你心中所愛的人,總比陪我這孤單失意的男人要好得多吧!”宋稀嘆口氣,又追了上去“那你總要讓我看看你一心所繫的女人究竟長得什麼樣子,我今晚這一趟才不算白跑了。”
“你要見她?”宗翔問道。
“是的。”宋烯思索著心中未成形的念頭,他決定再幫這好友一把“我老是在想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這個子陷得那麼深?我和你個
差不多,長相也算得上是高人一等,若能讓你愛上,想必我對這類女人也沒什麼免疫力,倒不如先認識一番,好知己知彼,免得將來陰溝裹翻船,你說是嗎?”宗翔笑了笑,不置可否,微一凝思便取出了他皮夾裡那張必瑋的半身照,遞給了他“你仔細看看吧!她叫嚴必瑋,她不見得美若天仙,但卻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人。”提起她,宗翔才
覺自己有了生命,他眷戀的望著那張照片,彷佛她盈盈淺笑就在眼前一般。
宋稀接過來一看,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一個長髮飄逸的女子坐在海邊的石塊上,五官秀致靈動,雙眸顧盼似笑,瓣微啟,光滑細緻引人遐思。他在心中暗贊,果然是一位絕
美女,怪不得宗翔如此愛戀,換做是他…宋烯暗自失笑,幸好不是他。
“這張照片送給我吧!我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隨你。”宗翔提不起任何興致的揮一揮手,轉身孤獨的朝大門走去,他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忘卻身心一切的煩惱,而還有什麼比酒更容易使人鬆弛的呢?
宋稀目送著他憔悴落寞的身影,更下定決心要找出這照片中的女人,他和岳家二老一樣希望宗翔能重新振作起來,只是他的作法不同,因為,他相信解鈴還需繫鈴人,宗翔的關鍵在這女人身上,而這女人的問題又是什麼呢?他縝密的思考正在進行,而廳中偏竄出一個人差點撞到了他,他連忙往旁邊一閃,那人便快速而過。
宋稀微微皺眉,不太贊同的想,女人走路應該高貴優雅些才好,非到萬不得已,也絕不該用跑的,尤其是穿上高跟鞋後。
###天母西路一間高級酒吧裡,宗翔正坐在吧檯前,靜默地著煙,喝著一杯杯的威士忌,他不在乎任何事,也不理會酒吧內喧囂塵上的噪音,他只一口一口的喝著烈酒,企圖麻醉自己的神經。
守容也在這酒吧裡,她當然沒有一個人喝酒的習慣,她只是尾隨著他,從岳家一路跟著他,直到跟進了這間酒吧,她有些興奮的看著他苦惱地喝著悶酒,她竟在期待他喝得酩酊大醉,這樣一來,她就有機可乘了。
餅去這幾個月裡,她使出渾身解數惑宗翔,可是他視而不見,甚至帶著厭惡的表情,使她大為受傷了。她得不到的,卻偏想要,而必瑋離開了,正是她的大好機會,她就是不相信宗翔會無視於她的嫵媚可喜。
守容一直耐心的等著,不斷取出身邊的粉餅細細地補上妝,優雅的坐著。夜漸漸深了,酒吧裡的人漸漸散去,宗翔喝多了,醉臥在吧檯上,已經吐了好幾吹了,她這才站起身來,前去攙扶他,抱歉地對服務生笑了笑“真對不起啊,我的朋友喝多了,麻煩你幫我找上車,好嗎?”在服務生的幫忙下,守容把宗翔抬上車,徑自開向賓館去了,她又努力地抬著酒醉不醒的宗翔進了房間,想要造成事實,他娶她,她甚至有些迫不急待想看看明天早上宗翔清醒後那震驚、惶恐的表情。
宗翔喝得爛醉,被她翻動搬移著,也有些清醒了,恍憾中到一個女人在他身旁,他大喜的抱住了她“必瑋,必瑋,我想你想得好苦啊!”守容陰沉沉的笑了起來,她忙脫著他的領帶、襯衫“我地想你想得好苦呵!”她正摟住了他,為他輕柔的脫去了上身衣物,正準備摸上他褲子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幽靈般站著一個人。
“守容,你害了我還不夠,你現在還要來害他。”那人正是看來憔悴清瘦,卻目光依然犀利的嶽宗瀚。
守容條地一驚,忙放下了宗翔,轉身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望著他,原本嬌俏的容貌,此刻全走了樣“你跟蹤我,你這個沒出息的男人,我就算和他上了,你如今也不能拿我怎樣,我和你早沒瓜葛了。當初在美國時,你就不敢對我怎麼樣,如今,你要不能管我。”
“那你怕什麼呢?”宗瀚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坐在前的那張椅子,看了看昏醉猶在憶語喚著必瑋之名的宗翔,又緩緩的開了口“你看,他在睡夢中還在叫著必瑋,他對她是多麼痴心,你不會有機會的。”
“哼,和你當初一模一樣。”守容餘恨未消,她繃緊了臉“若不是你念念不忘那個賤女人,我又怎麼會去找其它的男人來氣你,結果,你窩囊的不敢吭聲,我就只好一天換一個,我就不相信你能老躲在家裡,無動於衷。”宗瀚搖頭嘆息著“守容,我們的婚姻失敗,再來論誰是誰非有這個必要嗎?
你難道以為我真的那麼胡塗,不知道你的秘密嗎?我們剛到美國,頭一年裡你就不甘寂寞和一個旅美華僑出雙人對了,那男人後來始亂終棄,不肯和你結婚,你才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否則你早就和我離婚了,不是嗎?”守容頓時如沒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上,蒼白了臉說:“你都知道了?”宗瀚淒涼的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異常,可是我沒有在意,以為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後來你懷孕了,我開始慌了,我知道這孩子絕對不是我的,我沒有那麼寬容,我不可能對這未出世的孩子有好
,所以我開始想念必瑋,一想到那個在我心是中美好形象的她,我就可以若無其事的面對你,沒想到你竟變本加厲,終於還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守容淒厲的笑了出來“沒想到我竟然自己害了自己,我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知道,而你又變了心,所以我糟蹋自己,和每個看上我的人上
,我還罵你自暴自棄,原來自暴自棄的人是我啊!”她失聲的哭了出來,為她自己,更為她破碎的婚姻,她悲痛的纖悔著:“其實我也很恨自己,我在懷了云云的時候,我已經後悔了,我不想要那孩子的,只是我狠不下心來墮了她。”宗瀚溫柔地扶住她抖動不已的肩膀“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過去的全都過去了,我也沒怪任何人的意思。云云依然是我們岳家的寶貝公主,而你:永遠是我的朋友,我們只是無緣罷了。”守容伏在他
前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她發現這一切的報復行動,為的竟只是宗瀚的一句諒解,她瞥見醉臥在
的宗翔,臉上又染上了一片羞慚“我真是後悔,不該把他也捲進來的,他為了必瑋也吃了不少苦。”宗瀚恍然的望著她被淚水沖洗過,更顯清純的臉“你是說,你介入了他和必瑋之間?”守容毫不隱瞞,將她和必瑋在朗峰壽宴上所說的話全都告訴了宗瀚,末了還說:“我知道必瑋她從小家境不是很好,她雖外表堅強,其實內心無比脆弱,她的自卑
也比一般人強烈,只要她認定了自己是醜小鴨;永還不可能變成逃陟,那麼無論宗翔有多愛她,她都會悲哀的離去,永不打攪宗翔。”宗瀚皺著眉,聽著她這不可思議的狠毒手段,卻又無奈的想起自己何嘗不也利用過必瑋的自卑
,而打擊過她柔弱的心靈呢?他輕嘆了一口氣“我們都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的確都該懇求他們的諒解,只是,不知必瑋究竟躲到哪裹去了,教人好牽掛啊!”守容默然無語,在她心中,她也時時記起大學時期,她們是多要好的親密好友。而今,世事多變,究竟是誰的錯呢?
宗瀚拉超薄被,細心照料著沉醉不醒的宗翔,守容則一夜靜坐著回想自己任的一生,她等著宗翔清醒過來,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這回她不會老想著如何
他娶她了,至少她也活過,愛人也曾被愛,這對她而言就夠了,她不該再奢求其它的。她在心中暗自盤算著,明天該上玩具反斗城給云云買個芭比娃娃或是什麼的,她這個母親竟連生
禮物也不曾買過,實在有夠失職的。
###晨光乍臨,強忍著宿醉酒酸的宗翔遲緩的張開疲憊的雙眼,一時閒,還虛弱的坐不起身來,他略動了動雙手,就驚醒了守候一旁的宗瀚。
“你醒了,我倒杯熱茶給你喝。”宗翔掙扎的生起身來,頗為不解的了
刺痛的太陽
“哥,你怎麼會往這裹?這又是什麼地方?”宗瀚端了一杯熱茶,遞給他後溫文的笑著“這事說來話長,總之你喝醉了,我把你帶來這兒,就是這樣。”宗翔道了謝,才恭敬的接了過來,此舉看在宗瀚眼裡,自是有著無限
慨“原來我們兄弟兩個,已經變得如此生疏了。”宗翔聽這落寞的口吻,不
吃了一驚“哥,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是怪我回來岳氏嗎?”
“不,我是在慨經歷過那麼多事後,我們竟也變得疏離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去玩電動賽車,玩著玩著竟把身上的錢全花光了,我們嚇得半死,以為回不了家了,在街上就抱頭痛哭了起來,直到一位好心阿姨送我們一筆錢,我們才得以坐車回家,後來,我們約定好了,這是我們兩人之問的秘密,誰也不許說出去,你還記得不?”宗瀚
邊掠過一抹輕柔的微笑。
宗翔也對那段童稚的歲月有著深刻的情,他點頭笑說:“是啊,我記得我還哭得很大聲,一直要你安
我呢!”宗瀚喟然嘆息,搖了搖頭又再繼續說:“從小,你就容易把喜怒哀樂一古腦地全擺在臉上,爸老是擔心你這樣的個
不適合從商,沒想到,你接管岳氏企業,一樣幹得有聲有
。”
“哥!”宗翔心裡也是志忑不安,他實在不明白失蹤已久的大哥,如今出現在他面前是為了什麼。
“在這段荒唐的子裡,我想了很久,我到底適不適合這一行,你知道的,我原本就喜歡畫畫,為了博得爸的喜歡。我才從商的,而現在我又重拾畫筆,
覺真是愉快,嶽民就
給你了,我很早就知道你有從商的天分,只是你不願意跟我比,對吧!?”宗瀚如釋重負的笑著,放下了執著多年的重擔,
覺上竟是有著無比的輕鬆。
宗翔甚吃驚,他忘形的拉住宗瀚的手“哥,你不回岳氏了?爸媽還殷切盼望你回去接掌公司呢!”
“如今你比找更合適,而我也不想再回到爾虞我詐的商場。你我都過了需要博得父母歡心的年紀,是該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
“可是我也不喜歡在岳氏工作啊!”宗翔氣悶的喊,他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若是一直待在岳氏,和必瑋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了。
宗瀚瞭然於,自信的笑著“在我看來,你並不排斥從商這個工作嘛,你雖然喜歡蓋房子,可是對應付商場的你來我往也是頗有一套的,否則,這次岳氏這麼危險的難關,你怎麼能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擺平了它!?”宗翔愕然無言,許久之後才搖頭
嘆不已的說:“可是,這麼一來就更印證了必瑋不願和我在一起的原因了,當初,她一直勸我回到岳家讓我們一家團圓,更希望我回岳氏以完成父親跨國企業的夢想,如今一一實現了,她卻離開我了。”
“她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女人,這次要不是她義正詞嚴的當頭喝,我如今還在醉生夢死。”宗瀚把那天和必瑋通電話的情形,一字不差的轉述給他,言語中生了那份依戀,而多了份敬重。
宗翔臉微笑,深情幾許的喃喃的說著:“她竟沒告訴我,嗯,想必是怕我憂煩,所以連我也瞞了,真難為她了。”宗瀚忽然站起身來,走向門邊去“關於必瑋的事,你還得見一個人,如果不是她,必瑋絕不至於傷心的離去。”他一扭開門,宗翔便見到了洗盡鉛華、容顏稍嫌憔悴,卻帶著一抹怯生生微笑的守容,他還來不及招呼,守容便打斷了他的話。
“你先聽我說,這次必瑋決然離去,全是我的錯,其實,我一直在嫉妒她:::”守容絞扭著雙手,面帶羞愧的纖悔著她的所作所為,包括如何破壞必瑋的期盼、如何打擊她脆弱的自信,以及如何挑起她的疑心。
她說得越詳細,宗翔聽得越是心驚。他沒想到必瑋纖細的臂膀,如何能揹負這許多沉重的負荷,而他竟不知不覺任她一人承受,難怪必瑋會寫了那封絕望至極的信,怪不得她要不告而別。
宗翔渾身掠過一陣搐,如同以往的,他痛得彎下
去,抱緊了雙臂。
“天啊,原來她受了那麼多苦,而我竟毫不知情,我也真算是薄情了,虧她這麼瞭解我,這麼信賴我了。”宗瀚看了心生不忍,他扶住了顫抖不已的宗翔,柔聲安著“你別太過傷心了,也許等她想通了,她就會出現了。”
“不會,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宗翔笑得淒涼且無奈“我很明白她,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是存心要成全我和你啊,柯守容。”他憤恨的目光向守容,使她渾身顫抖起來,她皺著細眉強自鎮靜的回望著他“我如今已經知錯了,我是誠心誠意的向你道歉,你若是不領情,那也隨你。”
“知錯?你道一聲歉簡單,可是你要怎麼還我一個必瑋?你一句話傷人容易,但卻使我們兩人都如同活在煉獄裡,你明白嗎?”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以洩心中之苦。
守容心中已有悔意,但見他咄咄人,她素來好強的個
又在此刻爆發出來“你為何不檢討自己呢?你若是對她千依百順,好得無可挑剔,她怎會被我三言兩語挑動得離你而去呢?”宗瀚見她口無遮攔,怕在一旁搖手阻止,可她就這麼順口說了出來,急得他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了。
“沒錯,我的確是對不起她,”宗翔歪曲著嘴角,發出一陣辛酸又悲勵的苦笑“我一直以為愛是不用掛在嘴邊,尤其是經歷過和你那段短暫又一廂情願的戀愛後,我更否定了滿口甜言語的愛情,沒想到,我這樣沉默的愛意,竟是造成我們分於的最大原因。”他驀然發出一陣淒厲又哀痛的狂笑。
宗瀚在一旁急得手足無措“宗翔,你別這樣,守容她絕不是有意的,她“對,她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有意的,難道必瑋她就活該倒黴的成了我們無心之過的祭品嗎?”宗翔狂笑了一陣,條地從上跳了下來,微微昏眩的頭痛也無暇顧及,他一路衝向門去“我再也不要見到這女人,我再也不要看到這破壞我幸福的劊子手。”他猛然衝出了旅館,不理會旁觀眾人好奇的眼光,也不顧身後的呼喚,狂奔出他們的視線。
守容苦笑著對宗瀚說:“我把一切搞砸了,對不?”
“他愛必瑋愛得太深了,這幾個月為了找她,他幾乎就快要瘋了,也難怪他會反應如此烈,換作是我也受不了,何況他一向
情豐富”
“看來只有祈禱必瑋出現,才能醫治他這一片痴心了”
“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