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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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走開，陰魂不散，都走開！

“啊…”一記駭人的叫聲劃破寧靜的早晨。

莫允謙一身冷汗地彈坐起來，直著氣。

“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夢到那些人？該不會隱藏什麼暗示吧？好可怕、好可怕…”低俗當有趣的父親、陰晴不定的母親、有幻想症的大女兒、宛如變龍的二女兒，聽說後來又添了一個成員，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個阿里不達的角。

當年若不是媽咪萬般代，要他當個好寶寶，他才懶得巴結他們咧！

天有不測風雲，成為高中新鮮人第一天，莫允謙知道自己跟汪孟涵同班後，非常後悔因為貪近而就讀這間二學校。

耳聞對方姓名，眼神錯愕會之際，他們不約而同在心裡直呼倒黴透頂，而且座位僅隔兩排，她在斜前方，他在斜後方。

她竟然迅速把頭轉回去？莫允謙怒火中燒，強行回就要輾出的怒吼。喂，她震驚，他就很平靜嗎？他牙關節磨得都發疼了！

要不要轉班？要不要轉學？要不要搬家？要不要移民？一連串的問號在他腦海中連不去。

他顯得越鎮定，汪孟涵越能覺出他打從心底的排斥。拜託，以為她願意喔？他功課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不進建中，偏偏與她狹路相逢？

鍾馗老爺，大顯神通，斬妖除魔，惡靈退散，退散、退散、退散…她開始虔誠地祈禱。

兩人整節課都陷於天人戰，導師在黑板上剖析的讀書方針，完全無法映入這對少男、少女眼中。

哎呀，管他的！憑什麼要他退出啊？假裝不認識她就好啦，如果他先消失，不就意味他先舉白旗嗎？莫允謙很快的看開了。

何需折磨自己？以不變應萬變啊，依他討厭她的程度，相信不用多久，班上就會空出一套課桌椅來。汪孟涵心付不必自尋煩惱。

於是，兩人競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三個月。

雖然納悶對方為何還留在班上，不考慮其它的去處，但由於他們磁場不合，不想打道，所以無從得知彼此的心思。

直到期末考前夕。

因月事來，汪孟涵去買了杯熱飲，回教室時在樓梯口撞見一男一女在接吻，瞥見女生制服上的名字，竟是班上的朱晶。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腹部痛得要命，還是決定先進教室休息。

“對不起、對不起。”她紅著臉細聲道。看見兒童不宜的畫面，實在非她所願，她還怕回家會作惡夢呢！

小情侶若無其事地讓開些讓她通過。

“她是汪水漾的妹妹。”朱晶嘴貼著男友的耳朵道。

“a中那個校花？不像呀！”林世基訝異地挑了下眉。

“妹妹的長相還真抱歉耶，死氣沉沉的跟鬼一樣。”嚴格說來，汪孟涵並不醜，仔細看還古典的，問題出在沒人有閒情逸致注意一個閉內向、毫無生氣的幽靈。不過，也因為她有個豔光人的姐姐，太過搶眼，相較之下她遜多了。

“同班一個月後，我才知道有這個人，她很沒有存在。”朱晶皺眉道:“她鮮少跟同學談，當然也沒什麼人理她，除了那個更沒人緣的顏巧莉。”

“這很正常啊，她又沒你漂亮，那種醜女誰管她.來嘛，我再親個三下”林世基的嘴巴垂涎地湊向女友。

這時，莫允謙從校長室返回，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

這次他代表學校參加北區青少年繪畫比賽，不負眾望獲得優等獎，校長、教務主任對他大大的表揚一番，期許他能再替學校爭取榮譽。

他喜歡隨手塗鴉，一有靈便畫到罷不能，停都停不來，家裡已堆積上百本畫冊:他的畫作沒有一定的風格，端看創作當時的心境。

“做人要有口德比較好。”莫允謙一出口就後悔了。他一向獨善其身，對於自己突來的正義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