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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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得了吩咐,就立刻過來上樹夠東西,全然忘了之前在這裡受過的騙,當然,也許是阿荇妖術作怪所致,他們可能是真不記得了。此刻一個踩另一個的肩膀,就去夠那風箏,結果一下子都被阿荇的妖術給了。這裡已經遠離了法陣,阿荇已經可以任意在他們身上施法,她隨便指了個方向,讓他們把那院中附近的積雪全部清掃乾淨。

本來得了金寵的命令,就算小姐有命,他們一刻也是不敢離開碧波潭半步的。但是奈何現在他們已然中了阿荇的法術,本來就發空的頭腦裡只剩下阿荇剛剛發出的指令了。自然沒有異議,恍恍惚惚地就去了。直到兩個家丁走遠了,張真才敢從一邊的樹叢裡鑽出來,希希嗦嗦地開始抖落身上蹭上的雪。

阿荇看情郎的狼狽樣,竟是說不清的可愛,伸出小手給他拍打幹淨,就提出來自己並沒有帶著手帕,剛剛靴子上踩了一腳的泥,要張真去湖邊那裡撕下幾張黃紙來擦鞋子。她也真想的出來,得道大*法師耗盡心力畫成的靈符,居然當做擦鞋布來使,估計是想要報之前的‘一劍只仇‘才會有此想法。

張真不知端底,見那黃紙整整齊齊地貼在池邊一棵柳樹上,看上去倒也像是江湖術士寫就的符咒。但是既然這府中的小姐牡丹都不認為那東西有什麼大用處,估計撕下來也是無礙的。

這符咒是隻防妖不防人的,是以張真這文弱書生都只是輕輕一拈就下來了,然後想了想阿荇靴子上的那一大塊汙漬,乾脆又撕下來不少,只把一個好好的強*陣毀壞殆盡。

法陣被毀,園中的鯉魚阿荇是立刻就發現身邊的空氣都覺好了不少,全身上下都鬆快了。而另一個馬上就注意到的,就是在房間裡面打坐的金牡丹。牡丹見鯉魚被碧波潭之事纏住了,是以更加賣力地修煉,因為她知道,等到老道長從龍虎山請了張天師回來,就又是一場硬仗了。

但是她哪裡想到,這鯉魚居然也不笨,居然這麼快想到了破陣之法。只不知她到底是魅惑了什麼人或是請來了什麼妖,如果是人還好說,但是如果是妖的話,能夠把那座陣法破壞,肯定是非常厲害的大妖!金牡丹蹙著眉,從戒指裡摸出一面圓稜圓角、古古香的鏡子來,放在桌上,咬破了手指,以血為媒,以靈力催動,鏡中不一會兒就現出了碧波潭周圍的景象。

果然是那妖和張真,好傢伙,那妖居然讓張真拿佈置陣法的符咒給她擦鞋?!真是膽大妄為!那可是老道士的功力華之所在,牡丹不由得笑起來,這一下,那老道自己就不會與你干休了!

果然,現在遠在數百里之外的老道士突然一陣心悸,他們現在正在一處客棧休憩。一見師傅好像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小道童急忙上前攙扶。

“哎喲,師傅,您怎麼了?”老道士擺擺手,“徒兒不必管我,快快去店家那裡打包一些乾糧,一會兒咱們爺兒倆就去驛站換兩匹好馬,咱們這一下,可要夜兼程,多帶點水吧!”

“啊?”小道童唬了一跳,“師傅,咱們已經走得夠快的了,怎麼還要加快腳程?師傅您現在年事已高,身子骨受得了嗎?那金相爺就算是當朝的一品,咱們方外之人,也不必如此…”

“誒!叫你去你就趕快去!師傅又豈是因為人間的富貴才要如此幫那金相爺的?!你不知道,師傅布在金家的陣法,乃是是師祖傳下來的,威力強大。饒是我借用了碧波潭原本的靈氣取巧,也要耗費不少心血,是以我直接用血和以硃砂寫符咒,為的就是增強力量。從此,那碧波潭的陣法就與師傅我心靈相通,剛剛一陣心悸,怕是那陣法已經不好了。”老道士咳了兩聲,“沒想到那潭中的妖物還真是了得,居然這麼快就破了陣。咱們爺兒倆不趕快去龍虎山尋得張天師回去,恐怕只來得及給金家人收屍了!”老道士壓沒有想到,自己的陣法並不是被妖力強大的大怪破的,而是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書生給隨隨便便就撕下來了。這也不能怪他,當初他也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派人盯著陣法所在之地,避免有人錯中有著,不小心壞了陣法。當然,這也不能怪金寵,他已經派了人夜夜倒班盯著碧波潭了。不是說妖物在那陣法邊上難以做法嗎?就算是一時間下人被妖術惑了,那些下人只要回到陣法邊上,就可以立刻恢復神智的清明。但是防夜防,哪裡知道府裡還有張真這個喪門星啊?

小道童聽了師傅的話,趕快出得門去收拾停當,爺兒倆直奔了客棧前方不遠的驛站去換馬,反正金相爺給的盤纏實在不少,換了好馬倒是好趕路。一老一小索也不再歇,掂鞭打馬,風餐宿,不幾就到了龍虎山下。他們倆怎麼上的山,怎麼求見的張天師,怎麼描述的事情始末,咱們不表。單說這龍虎山的當代張天師,官家欽封的虛白先生,張嗣宗,那可是有道的真君。平裡雖然最善吐納養生之法,但卻最是個看不慣妖作惡的主兒了。一遇上這種事,脾氣就像是爆炭一樣,騰地就起來了。

一聽這老道友說的什麼?!這妖居然闖到相府去為惡,還要魅惑人心攪得人家全家上下不得安生。天子腳下,就有妖作祟,這一次搞的朝臣家中難安,下一次呢?難道要學妲己霍亂朝綱了嗎?!張天師當下就動了真怒,立刻收拾行囊,叫上自己座下的道童立時就要走。

這一下是正中老道士的下懷,他們等得,金家人怕是等不得了。還不知道破陣的到底是哪裡的妖仙呢,還是儘早趕路為妙。於是,一行道士趕快上路,緊趕慢趕,恨不得肋下生翅趕到金家。

相府之中,鯉魚阿荇和金牡丹卻都很高興。鯉魚是因為自己簡簡單單不費一兵一卒就破了人類高手的陣法在那裡自鳴得意,而金牡丹,卻是因為最近功力大進,對即將到來的一場鏖戰摩拳擦掌。雖然自己的道行不如鯉魚,但是東華帝君留給自己的許多法器中,有許多都是對妖有很大的威脅的。就算是蹣跚學步的小孩子拿著,也可以讓那些歪門道害怕三分,更何況是金牡丹這樣一個已經開了靈竅有了法力的大活人呢?

這兩天阿荇更加的得意忘形,她也不只是因為擊敗了一個老道士的手段而高興。她真正高興的原因,卻是能夠和情郎雙宿雙飛了。原來,最近張真言語之中確是有幾分鬆動。

這也是經過了阿荇反過來掉過去的蹬,一會兒是來自父母的迫啦,一會兒是堅貞的誓要與張真生死相隨的,張真的心裡承受能力就像一疲軟的橡皮筋一樣被抻來拉去,崩得緊緊的之後又被一下子鬆開了,然後又被拉緊。於是,就被玩兒壞了。

現在他的願望從與金牡丹在相府裡過著既富足又安逸的生活一下子跌落到能夠帶著金牡丹天涯海角漫的亡而去,準則一步一步的後退,標準一層一層的下降。

現在終於就差臨門一腳了,阿荇只等著什麼時候讓張真被金相夫婦狠狠地羞辱呲叨一頓,讓他徹底對相府失望。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假裝成金牡丹,帶著張真遠離這相府中的是是非非,到外面自由的天地中生活了。反正以自己的功力,就算是一輩子都用法術變幻了模樣,倒也輕鬆。

眼見得馬上就能過上幸福的新生活了,鯉魚也就放開了手腳,與張真在草堂裡恣意地快活,每裡飲酒作詩,對月觀花,夜裡纏綿過後相擁入睡。漸漸的,倒又有一些風言風語穿了出來。氣得金夫人摔了不少的瓷器,但是隻是懲罰下人是沒有用的,幾次她都到草堂去抓人,但是卻只見到張真在那裡讀書。又到牡丹的繡樓去,牡丹當然是好久都沒有出過門一步了。

這結果讓金夫人愈加憤怒,但是又實在沒有法子可想。每裡虛火上升,陽氣下降,沒幾天,牙子就腫了起來,目赤耳熱,悶氣短,痠背痛,渾身都不舒服。只好躺在上歇息,裡裡外外找了好多次大夫來看。

金牡丹知道金夫人遭的罪都是心裡著急所致,但是又不能對母親明說前因後果,那都會被叱作無稽之談的。於是只好把自己放在她面前以寬她的心,證明自己沒有和什麼人無媒苟和,每是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裡的。金牡丹在金夫人這裡侍疾,看著母親病倒在,都是因為那鯉魚和張真。心中不由得更加的恨那作孽的妖,銀牙咬得咯吱咯吱直響。但是算算老道長的腳程,時間還早著呢!但是早晚都會與這孽畜做過一場,不是嗎?!到時候再算總賬,前世今生,一筆一筆自己都記著呢!

金牡丹現在是在忍氣聲,就為了最後的那一場大戰能夠給鯉魚緻命的一擊。但是她可沒想到,她忍得了,但是鯉魚卻是早就已經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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