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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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的錯，都怪那部好看到讓人一再討論的電影。不是他們的錯，都怪霍叔不經同意，把小燕領進大樓頂層。

然後，又是沒創意的老舊戲碼，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用眼淚嚮慕容賀索討愛情，艾情不想理，直接走進浴室盥洗。

是他說他們之間純粹友誼，那麼就由他去說服未婚，他心中的友誼都是用這種方式進行。

艾情走出客廳時，很顯然地，戲未下檔，而她的出現剛好增添高。

“艾姐姐，我好愛阿賀哥，真的，我們會結婚，不騙你。”點頭，瞭解，他的計畫中的確是這樣安排兩人，小燕當個守家嬌，照顧父母孩子；她當知己朋友，心靈溝通。

很慘是不？她喜歡的男人愛她的心靈卻不愛她的人。

“請你成全我們，不要再介入好不？”她拉起艾情的手懇求。

艾情完全同意，再堅貞的愛情婚姻，都不起外遇問題。

“阿賀哥，我好傷心。”小燕投入他的懷抱，哭得梨花帶雨。

艾情心情複雜，她理解小燕的嫉妒，因她也有著同樣的嫉妒，差別是，她沒有立場投入他懷中大哭。

慕容賀沉默，想起艾情對他說過的話，她說沒有一個子能容許丈夫身邊的親密摯友。

“阿賀哥，你叫她出去，別破壞我們的情，告訴她，你是一時惑，才忘記我是你的未婚。”小燕嚷嚷。

錯！他從未忘記誰是未婚，也沒計畫放棄，只是他似乎錯估小燕…對於他和艾情的情，他們談過了不是…

見慕容賀沒反應，小燕慌了，阿賀哥果真變心？

害怕的事情成真，她嚇壞，直覺衝到艾情面前，揚手，便往她肩背拍擊，艾情抓住她落下的手腕，不讓小燕傷害自己。

瞬地，慕容賀奔到艾情身邊，把她護在身後。

小燕再度衝到艾情身邊，指著她大罵:“你這個壞女人，我要怎麼說，你才肯放過我們？我們是青梅竹馬十幾年建立起來的情，你怎麼能從中掠奪破壞？我知道你擅長和男人上，擅長用體引男人的注意力，但阿賀哥不是那種男人，他早晚看破你的伎倆，把你拋棄，你這種下賤女人，不得好死！”小燕不壞，她只是氣急敗壞，單純的她憑衝動行事，把所有用得上的惡毒字眼全體用出，顧不得慕容賀正盯住自己的一舉一動，她只想捍衛自己的權利。

慕容賀看住小燕，無法理解她的話語。那是小燕嗎？是他知的溫柔小燕？

輕扯嘴角，艾情是理智的，尤其面對愛情。

她給過無數人無數建議，有時候赤、血淋淋，因她認為，當愛情走不下去，勉強只會造就彼此的難堪，不會有意外奇蹟。

聰明人懂得在最佳時機放手，而她，當過一次笨蛋，這回總該聰明一回合。

深氣，走到慕容賀面前。艾情輕語:“看見了吧，你的保證無法成立。”

“我會說服小燕。”他尚未自小燕的瘋狂中恢復。

“沒有女人能忍受丈夫和異友人情深厚。”

“你想怎樣？”

“你該在友誼和婚姻之間做出選擇。”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可以繼續認定我們之間只是純友誼，但我必須清楚告訴你，我愛上你了，不是你自以為是的友情，我想和你發展進一步關係，不再是蓋棉被純聊天，如果情況允許，我希望能嫁給你。”連底線都不留，她把最後自尊送到他手中。

她愛上他了？是驚訝還是驚嚇？那些情情愛愛…不都只是玩笑話？幾時夾雜了真心、夾雜愛情？慕容賀來不及解析自己，先忙著否認:“艾情，別再把事情攪得更亂，我以為我們談得夠清楚了。”

“那是你認為的『清楚』，我和小燕都心知肚明，關係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所以她會緊張焦慮，會憂心忡忡，口不擇言。

“再留我下來，你將發現我要的愛情，你給不起，發現我的愛情將影響你的婚姻，在這種情況之下，你還希望同時保有兩個女人的心？”

“為什麼非要把情況複雜？”

“男女之間從來沒有簡單過，是你把它條理規格化。”艾情答。

“簡單不好？難道你希望離開我，希望我們從朋友變陌生？”他不信，她不想留下。

“不，我希望和你一起，比聊天見面更多，而我也相信，小燕絕對不會像你所言，只要求形式婚姻，除了孩子公婆，她也希望夜和你在一起。”

“不會，這點我和小燕討論過。”他說得斬釘截鐵。

“不是討論吧，我想，應該是你對她的要求，你的態度是…如果你可以接受這種安排，那麼我們就結婚吧，如果不行，我們就別再往下發展。對不？”艾情看看小燕再看看慕容賀。

他無語，沒錯，他們的確是這樣“溝通”

“也許小燕想，先結婚再說吧，等婚後，請公婆支持自己，把自己送到丈夫身邊，因夫同居是天經地義，或者等生下小孩再說吧，所有孩子都希望和父母親同住。”

“小燕，你真是這樣想？”慕容賀轉身問。

“我、我…我沒有。”不能承認，一承認他們就沒了下文。搖頭，她反對艾情說法。

“真的沒有？你不擔心他在臺北結識其他的紅顏知己，不擔心其他女人比艾情更難纏對付，不害怕在高離婚率的今社會，你的婚姻走入悲情？

“別欺騙自己，愛男人，想佔有他全部注意力理所當然，你有權利對他要求，不需要躲在角落擔驚害怕，更不需要張著刺棘，把所有女當作假想敵。”她的話在慕容賀和小燕心底醱酵，他們相對無言。

“我要走了，你好好分析，找出什麼是真心想要，如果你要小燕，請別再企圖用友誼勾引我，別用虛幻的一生一世敷衍我；如果你想要我，就把話對小燕明白說，我們不希望身處模糊地帶，不喜歡戰戰兢兢經營你的情。”艾情對慕容賀說完，轉頭面對小燕。

“小燕，別和我對峙，你從來不是我的問題，在我和你的阿賀哥建立『友誼』同時，我並不曉得你存在，如果我造就你的痛苦，我深抱歉。”點頭，艾情走出大門。

這回，也許心難受，也許割捨的愛情鮮血淋漓，但，不回頭了，她無權任曖味模糊繼續發展。

門關上，心撞擊，慕容賀怔怔望住艾情離去處，似乎多望幾次，她將和上次一般折返，她會哽著淚說…我忘記和你說再見，然後投入他的懷抱。

然一分鐘、兩分鐘…無數分鐘過去，靜悄悄的客廳裡，只有他越加沉重的混濁呼聲。

不回來了，這次她下定決心，走出他的生命？

不回來了？他徹底失去她了？他的友誼論調再也說服不了她？這想法盪起他的強烈恐慌，失去…多麼沉重又憂傷的字眼，失去她、失去他專心的友誼，更失去他口口聲聲的一生一世。

陡然間…重心離去，空蕩蕩的心尋不出歸依。

“阿賀哥，你不是想選擇艾姐姐吧？”小燕走近他，憂慮在眉眼間。

她問倒他了，他無法思考，艾情的話嚴重衝擊他。

“阿賀哥，你不行這樣對我，我從小就想著要嫁給你啊。”他是她想了一輩子的夢啊。

他不言，對眼前的小燕，存在著陌生而遙遠的覺。

“你先回南投，等我想清楚後，再去找你。”沒等小燕回答，慕容賀徑自走回臥房，腦間一片混亂，他需要時間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