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特定的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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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又是一陣雜亂,然後,出現了另一個問題:“何以見得那特定的一秒,一定是在地球有事發生?”這一問,是要把這“特定的一秒”擴大到了全個宇宙去,那更不可能有答案了!
我向康維作了一個手勢,由我來回答這個問題:“這一堆數字,先是在一個地球嬰孩的襁褓中被發現,繼而又由一個地球人不知通過什麼途徑取得,所以我們假設那是在地球上有事發生。”我的意見,竟很快得到了與會者的同意,這使我信心大增,我又道:“事情——不指是什麼事情,怎在特定的一秒鐘發生,但是再翔實的記載,也不可能記載到確切的那一秒,一般來說,都以‘一天’為單位,所以我們想想,在那一天,甚至是那一個月,那一年,有什麼大事發生,也是好的。”誰知道這一番話,卻招來了不少譏嘲:“地球人的記載法,太不可靠了。”有的甚至說:“在地球的一八九四年,地球上有太多地方,甚至本不知道有‘秒’這樣的計時單位!”我雖然沒有面對著這些與會者,但是也不免好一陣子面紅耳赤。
紅綾為我不平,傳出了她的意見:“那麼,就請記載確的各位,例舉那一秒發生的事吧!要大事,至少是值得記載的!”一時之間,屏幕上竟是一片空白。
紅綾問:“沒有?在那一秒鐘之內,沒有值得記載的事發生?”屏幕上仍是一片空白。
紅綾再催:“好吧,那就只好照我說的意見,把時間的範圍擴大了——那一天,有什麼事發生?”這一次,屏幕上有了反應。
約有十四五件,值得記載的事,是在那一天發生的——有的事,甚至有資料列入史冊。
至於是些什麼事,請各位自己去查“歷史大事年表”(如果有興趣),我自然有這樣的工具書,但如果我把這些事都抄錄下來,那我未免太熱中於展示我的“學問淵博”了,又至於那麼淺薄,所以免了。
總之,那些事,都不見得有什麼特點,而且,和後面的數字,也看不出有什麼聯繫來。
與會者顯然都很失望,因為這個假設,顯然“此路不通”難以為繼了。
我不長嘆一聲,因為在這樣的一個會議上,若是仍不能解決問題的話,那麼,也可以說,這個問題,是無法解決的了!
這時,有的意見是:“這一組數字,可能另有意義。”也有的意見是:“數字是沒有星際界限的,儘管有不同的計算方法,但是都有數字。”提出這項意見的,或許是想把事情跳出地球的範圍,但是立刻遭到了反駁:“這種從零到九的數字計算方法,是地球上的數字。”我心中亂成一片,也不及去追問其它星體上的數字是怎樣的了。
的確,別說是一堆八千多位的數字,就算是一個八位數字,也幾乎可以作為任何用途,在用途不明的情況下,本無法做進一步的研討。
在一輪紛紛的意見之後,意見又漸趨一致:“不找到穆秀珍,問題無法有進展——大家去找她,誰先找到她,就主催下一次會議。”後來,紅綾發表觀:“哼!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我們也早就知道,找到了秀珍阿姨,事情可以有突破。七八十種外星人,一起商討,結果還不是一樣。”她的話,顯然有點孩子氣,可是事實也確是如此,這次會議,就在這樣的“結論”之中結束了。
康維對紅綾的話,也到難以反駁,他的神情,有點尷尬。
紅綾又道:“難怪那麼多外星人研究地球,也沒有什麼結果,原來——”她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但不情之請,誰也可以看得出來。
康維嘆了一聲:“你說得是,去研究一個星球,本——或許
本是多餘的事,永遠不會有結果。”我反倒表示不同意見:“不能這樣說,我就相信,這一堆數字,必然是某個星體研究地球的結果之一,只不過我們解不開這個謎而已。”柳絮很是失望:“數字——和秀珍的身世無關。”大家都沉默了片刻,我才道:“很難說,要等秀珍出現了之後——”我話才說到一半,書房的電話鈴聲響起,特殊的聲響,說明是那具特別電話,有人要求通話。
我去接電話,一拿起來,就聽到了穆秀珍的聲音:“衛大哥,你在找我。”我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怪叫:“我在我你?全宇宙都在我你。”穆秀珍哈哈笑,我說得認真:“一點也不誇張,真的是全宇宙都在我你。”穆秀珍忽然長嘆了一聲,聲音也變得無奈之至:“全宇宙都在找我,我卻在全宇宙找一個人。”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不明白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道:“如果你要在宇宙間找人,我倒可以幫助,因為不久之前,就有過一次宇宙的會議,只要你一出現,立刻就可以有第二次。”穆秀珍的聲音更是苦澀:“好,那請你先通知所有準備參加會議者,我要找一個人,這個人本來是地球人,他的名字是原振俠,他的職業是醫生!”這幾句話一入耳,我不
倒
了一口涼氣!
我早就知道穆秀珍想找原振俠,但是我卻也一直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還在那個小島的時候,她在提及地想見到原振俠之際,就已經有掩不住的焦慮之,看來,必然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而尋找原振俠,那是宇宙之間,最困難的事了,瑪仙以愛神星的名義,籲請所有參加星際航行者進行協助,可是原振俠仍然音訊全杳。
但是,他也不是一去無蹤,在一些零星的神秘事件中,他似乎又曾出現過,甚至於有跡象,顯示他曾目睹地球的形成——當真是不可思議之極。
看來,他總是處易於時間和空間的“亂”之中,不但沒有人可以找得到他,連他自己,好象也身不由主。
我愣住了出不得聲,穆秀珍格大開大闔,她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衛大哥,你雖然神通廣大,剛才又誇下了海口,可是也幫不了忙了吧!”我嘆了一聲:“這…可以從詳計議,但是我七叔又出現了——”我講到這裡,故意頓了一頓,穆秀珍何等機靈,立即就問:“那與我何干?”我道:“干係極大,我們推測,當年,就是他把你抱到穆家莊裡,你的名字,也是他和穆莊主共同替你起的。”穆秀珍的反應,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她是那種
格極度開朗的人,這一種人對事情的反應,直接而不做作,所以也最易料中。
她一秒鐘也沒有停,就道:“你等我,我這就來…”她竟連她如今身在何處也沒有說,就掛上了電話,我想追問,也來不及了。
知道了穆秀珍要來,紅綾,白素和七叔,都顯得異常興奮。康維和柳絮也決定不離去,他立即設法和曾參與會議者聯絡,通知了這一新情況。
我估計穆秀珍是在法國和我通電話的,她也恰在我估計中的時間來到。
當她一陣風也似捲進來的時候,紅綾看見撲了上去,兩人擁在一起,互相拍打著對方的背部。
然後,她又和白素和我擁抱——她說擁抱是人類行為中最體現親熱的一種。
七叔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她也盯著七叔看。先是七叔搖頭——意思很明白,他無法從如今的穆秀珍身上,找到當年那個女嬰的影子了。
這是當然之事,有趣的是,穆秀珍也跟著搖頭,彷佛說她也記不得七叔了。
這種情景,自然有趣——哪有嬰兒能有記憶,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看得我、白素和紅綾,目瞪口呆。只見穆秀珍仍是盯著七叔,可是卻取出了一張經過過膠密封處理的相片來,相片相當大,約有二十公分見方。她把相片遞向七叔。
我們還沒有看清相片上的是什麼,只見七叔接過了相片一看,-時之間,口張得老大,卻沒有聲音——也不是完全沒有聲音,而是自他的喉嚨,發出了一陣古怪之聲,接著,他人就發起抖來,連連後退,先倒在一張沙發之上。我、白素和紅綾,連忙趕過去,七叔不看我們,視線定在相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