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血焰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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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之威,三妖斃命,十餘人聯手結成的陣勢,竟未能接下這石破天驚般的一擊。

林子前沉寂下來,除了遍地兵刃、三具燒焦的屍體外,只有那名昏睡未醒的黃衣人,默默伏臥在地上。

看來寶藏財富雖然令人心動,但真到了必須用自己的命去換取時,捨得的人究竟還是不多。軒轅十二妖挖空心思才將一名黃衣人劫擄到手,在情急逃命的時候,一樣棄若敝履。

那書生髮出一招“血焰刀”之後,似已疲力竭,蒼白的臉上淌著豆粒般汁珠,許久,許久,沒有移動一下。

他站立著,靜靜地注視著地上那名黃衣人,目光中包含了許多複雜的情,似安、似關切,又好像帶著難以描述的辛酸和傷

他幾次想舉步走過去,終於又無力地停頓下來,由他立身處到那黃在人伏臥的林旁,雖然只有短短四五丈距離,此時對他來說,卻好象四五千裡那麼遙遠。

他悽然一笑,嘆道:“血焰刀,血焰刀,耗涸血,孤注一招。”說著,緩緩閉上了睏倦的眼睛。

突然間,風聲入耳,三條人影凌空而至。

書生霍地張目,只見林邊已站著一僧二俗,為首那和尚,體瘦如柴,手持烏龍禪杖,正是號稱天下第一兇人的“乾屍鬼見愁”枯撣和尚。其餘兩個,不用說,是那“飛天斷魂鉤”章冰岩和“病郎中”胡一帖。

枯禪和尚皮笑不笑的打個稽首,說道:“施主好驚人的掌力,一掌斃三妖,的確算得是舉世無匹的神功絕學。”胡一帖接口道:“閣下真人不相,這些子,咱們真是看走服了。”那書生深深了一口氣,凝目道:“三位現身相見,就為了說這些話?”枯禪和尚道:“老衲的來意,施主還不明白麼?”胡一帖又接口道:“咱們都是海大俠的朋友,閣下也曾受過鐵門莊的厚待,如今卻不顧道義,竟想劫走禍水雙侶,咱們自然無法坐視。”書生微笑道:“好一位義薄雲天的胡大俠,海一帆了你這位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了。”胡一帖哼道:“至少勝胡的沒有幹出入莊搖人的勾當。”書生聳肩笑道:“就算我對不起神刀海一帆,這也不關三位的事,三位又何苦逞強出頭,自取其辱?”胡一帖冷笑道:“你別以為血焰刀天下無敵,就可以橫行無忌了,告訴你,那隻嚇得住軒轅十二妖,卻唬不住咱們枯禪大師。”接著,向章冰岩一楊頭,大聲道:“老章,不用聽他學貓叫,把人帶走,有枯禪大師擋著,怕什麼?”章冰岩較耿直,聽了這話,雙鉤並左手,便向黃衣人奔去。

“站住!”書生突然高高舉起右掌,沉聲道:“誰若自信解得下‘血焰刀’,那就儘管動手。”對面三人不約而同倒退兩三米,六借目光,炯炯注視著書生那雙手掌。

掌綠呈枯黃,更不見凝功時特有的血霧氣。

枯禪和尚仰面大笑道:“血焰刀雖然世無匹敵.卻太耗血,施主未獲充分調息,再要施為,只怕有些力不從心吧?”胡一幟忙又慫湧章冰岩道:“聽見了沒有?趁他體力尚未恢復,還不動手,更待何時?”章冰岩這時卻又心存疑懼,遲疑著不敢擅動了。

書生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緩緩說道:“血焰刀無堅不摧,自然極耗力,但若孤注一擲,未當不能連發,諸位不信,何不試試?”胡一怕低聲道:“試就試,老章,動手呀!別這樣明小如鼠…”話未完,只聽章冰岩驚呼一聲,踉蹌急退。

敢情就在這剎那間,書生高舉的手掌上,又泛起一層淡淡的血霧。

胡一帖機伶伶打個寒華,嚇得腿都軟了,想逃無法舉步,急忙死命拖住章冰岩的手臂。

枯禪和尚自恃身份,心裡雖驚,卻不好意思逃跑,腳下連退幾步,橫舉烏龍禪杖,將“枯皮神功”提聚到十成以上,凝神蓄勢而待。

那書生深納一口夏氣,哺哺念道:“血焰刀,無堅不摧,在劫難逃。”四句話沒念完,胡一帖和章冰岩已連滾帶爬奔入林中。

枯禪和尚雖沒有跑,腳下卻急急又退出五六步,人已遠離那書生十丈以外。

就在這時候,一陣單調而清脆蹄聲,由燕京方向傳來,不多久,大路上冉冉駛來一輛馬車。

馬車漸行漸近,待看清車上清形,書生和枯禪和尚臉上都問時閃現出驚詫之

原來那正是二虎駛走的馬車,而且車轅上仍然坐著二虎和那名黃衣人,一切都沒有改變,所不同的,只是馬車行駛得十分緩慢,不像離去時那麼急迫。

書生沉聲問道:“二虎,誰要你回來的?”二虎沒有回答,馬車卻在路旁停了下來,剛停下,那匹拉車的馬忽然四路一軟,砰然倒地。

因為馬匹忽然跌倒,車轅被帶動問前一傾,二虎和那名黃衣人也從車上滾落下來。

他們並肩坐在車轅上的時候,倒看不出有什麼異狀,這時滾落地面,兩人仍然保持著“坐著”的姿勢,全身僵硬不變,才知分明已遭火點閉了道。

書生神立變,腳下微動,似趕前查看,又強自忍住,冷哼道:“車中是那位朋友?請出來談談。”車內寂然無聲,毫無回應。

書生軒了軒眉,又道:“朋友既敢動車傷人,又如此示威戲,竟沒有膽量現身出來說話嗎?”等了片刻.只見車門緊閉,仍然沒有絲毫動靜。

這情形,連枯禪和尚也看得大惑不解,若說是輛空車,怎麼會去而復返,恰好駛到林邊,馬匹就倒斃了?苦說車中有人,那人會是誰?他這樣不聲不啊,是何居心?

那馬車靜悄悄停在路旁,看來就象一具密不透風的棺材,詭秘、陰森,令人不期然生出寒意。

書生似已被這情形起了怒火,低嘿一聲,道:“藏頭尾的東西,你以為躲在車裡不出聲,就能瞞過人麼?”話出口,左臂一探,將地上黃衣人挾了起來,昂然舉布向馬車走去。

由樹林到馬車前,大約五丈左右,他帶著黃衣人同行,顯年是顧忌枯禪和尚在場,怕他趁虛,劫人而去。

但他才走了三丈遠,突聞林中響起兩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兩件黑忽忽的東西從林子裡飛了出來。

書生覆地止步,破一拂,兩件東西滾落地上,赫然是兩跡血淋淋的頭顱…一顆是“飛天斷魂鉤”章冰岩的,另一顆是“病郎中”胡一帖的。

枯禪和尚不覺倒一口冷氣,忙不迭掄杖旋身,向曠野空隙處踉蹌急退…

忽然間,車門“蓬”的一聲打開,跨出來一名黃袍老人。

這老人身軀高大,穿一件簇新黃袍,衣襟鑲著銀邊,緊長劍,面含微笑,向書生欠了欠身,說道:“老朽聶開泰,參見顏相公。”又仰面對樹林中叫道:“孩子們,都出來見禮吧,苦苦尋訪了三年多,今天總算讓咱們見到顏相公了。”林中黃影閃動,一轉瞬,掠出二十餘名黃衣劍手,迅速將那書生和枯禪和尚團團圍住。

劍手們長劍都已出鞘,但神態卻很恭謹,個個抱劍欠身,向那書生深深施禮。

那書生臉忽然由白轉青,緊閉著嘴沒有開口,腳下緩緩口退了幾步,移近二虎和另一名黃衣人僵臥處,同時將脅下挾著句那名黃衣人輕輕放在池上。

他這麼做,無異說明聶開秦和黃衣劍手出現後,局勢已急轉直下,使他不得不卸除累贅,準備全力應付可能隨時會發生的血戰。

聶開秦含笑道:“顏相公,何須如此猜疑?老朽奉宮主令浙,專程前來接相公回宮,除此之外,並無別意。”書生冷冷說道:“你們認錯人了,在下並不姓顏。”聶開泰大笑道:“老朽自信兩眼未花,相公縱能改變面貌,那無堅不摧的‘血焰刀’,世上卻沒有第二個人練過。”書生道:“在下就是第二個練過的人。”聶開泰聳聳肩道:“老朽不敢跟相公爭辯,只盼相公念在舊情份,賜老朽一份薄面。”書生道:“可惜在下並不是你們要找的那位顏相公,這卻叫人為難。”聶開泰沉了一下,又笑道:“如果相公堅持不願回宮,老朽也不敢勉強,但相公所帶走的那支‘秘室金鑰’務必請賜老朽,金蚯蚓宮門下,水不忘相公厚情。”書生搖頭道:“在下既不姓顏,也不知道什麼‘秘室金鑰’。”聶開泰臉漸漸況下來,道:“額相公,得放手時須放手。宮主待你不薄,老朽也苦苦相求,你又何必這般絕情?”書生道:“在下已再三聲明並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為何苦苦糾纏?”聶開泰冷笑道:“老朽奉命追回金鑰.不惜任何犧牲,相公若立意不肯成全,那就怪不得老朽要無禮了。”書生沉聲道:“你最好先自己估量一下.能否接得下無堅不摧的‘血焰刀’?”聶開秦道:‘血焰刀雖然天下無敵,總不能一舉殺死二十個人,何況,一掌之後,力難再繼,咱們只要還有一個活著,額相公你就輸定了。”說著,舉手一揮,二十多名黃衣劍手立刻挽訣演劍,布成聯手之勢。

書生目光轉,不暗暗皺眉。

聶開泰的話說得很對“血焰刀”威力再強,一擊之下也只能摧毀正面一方,無法同時斃四周二十多人,而這些黃衣劍手,個個都非弱者。

他緩緩舉起右掌,將體內剩餘的真力,全部運聚在右掌上,但卻遲疑著沒有出手,他如果無法一舉將二十餘名黃衣劍手掃數擊斃,自己和二虎以及兩名黃衣人便會落在聶開泰手中,那後果就不堪想象了。

聶開泰拔出佩劍,陰惻側笑道:“顏相公,識時務者方為俊傑。何苦定要鬧得濺血橫屍,兩敗俱傷呢?”書生凝神蓄勢,掌沿上血霧氣越來越濃,徐徐道:“在下掌勢一落,你就要骨焦爛,難道你就不怕死?”聶開泰道:“但老朽知道你決不會出手,因為你縱能殺了老朽,自己也將同歸於盡,這種傻事,世上沒有人會幹的。”忽然一個冷峻的聲音接口道:“我幹!”隨著話聲,夜幕中一拐一拐地出現一名錦衣漢子。

此人滿臉刀疤傷痕,獨自、獨手、獨腿,竟是鐵門莊主“拚命三郎’常無懼。

聶開泰訝道:“閣下是誰?”常無懼冷笑道:“你們敢到鐵門莊來擄人撒野,竟不知道我是什麼人?”聶開泰顯然真不認識常無懼,又道:“莫非你就是神刀海一帆?”常無懼道:“呸!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直呼我海大哥的名諱,先接常老三三拐再說。”他可是說幹就幹,話聲才落,鋼拐已經挾著勁風對準聶開泰摟頭直砸過去。

聶開泰長劍翻舉“當”的一聲響,火星飛濺,兩人都拿樁不穩,各自倒退了一大步。

拐重劍輕,兵器上雖是聶開泰吃虧,但常無懼只有一和腿,長拙相抵,仍然算是扯平,這一招,誰也沒有吃虧,誰也沒有佔著便宜。

常無懼厲笑道:“姓聶的,有種再跟你家常三爺硬拚兩招,誰要使詐取巧,誰就是大閨女養的。”笑聲中,鋼拐縱橫,勁風排蕩“噹噹”又是兩招硬拚。

接連三招硬拚,聶開泰已被迫離開了馬車,聯手合圍的黃衣劍陣,頓時現出一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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