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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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別忙了,有粥吃就太夠了。”伏鋼知道村子裡的生活勉強餬口,若不是顧及李淮安承受不住奔波之苦,他沒打算叨擾百姓。

“別客氣別客氣。是說…妤蘭還好嗎?有沒有太麻煩將軍?本來如果她不嫌棄的話,我們大夥都很樂意幫忙照顧她,誰知道她只纏著將軍…好久不見她,她現在怎麼樣了?”聽聞妤蘭這兩字時,李淮安抬眸,正巧對上伏鋼一臉失措。

“我、我跟妤蘭沒有關係!”他是對著李淮安回答的。

“呀?”大嬸不解。

“我是說…她現在很好,留在將軍府裡幫忙,傷口也恢復得極好,如果沒有意外,她可能一輩子都會留在將軍府不走了,但我會讓她常回來看看你們大家…”伏鋼見到李淮安正要擱下筷,只吃了半碗粥就沒打算再進食,他飛快按住她的柔荑,不讓她離席,繼續道:“她與我府裡一名馬伕相戀,我打算讓他們兩人成親,成親之後她自然是跟著住在我府裡。你們儘管放心,他待妤蘭極好。”明明回的是大嬸,他的雙眼卻是看向李淮安。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明兒個一早我就去跟所有人說這件好事。”大嬸聽見這個好消息,眉開眼笑的,現下當然得趕緊去跟老伴說去,畢竟老伴與妤蘭她爹情同兄弟,也算是妤蘭半個爹親。

大嬸走後,伏鋼仍沒鬆開按在李淮安手背上的姿勢。

“你有沒有聽清楚?我和好蘭沒有關係,有的只是兄妹之情。”

“聽清楚了。”

“你要相信我。”之前就向她解釋過一回,但沒得到她的釋懷,這一回,他要聽見她親口應允。

“好,我相信你,也很抱歉誤解了你。”

“你以後有什麼懷疑的事情,直接問我。你也知道我不擅長說謊,是不是騙你的,你一看就清楚了,不要自己一個人躲著哭…有沒有聽見?!”最後一句還不忘補上兇狠的惡聲惡氣,但前頭幾句連貫的氣勢已經一路破到底,導致最後那句也端不出太強的效果。

李淮安凝眸看他,水亮的眼兒微欽在長睫之下,聲音幽幽的。

“我那時以為…一切都完了。我總是一直在等,從你走後,我仍是天天讓人溫著一壺茶,希望你心血來往我這兒來時,都能喝到熱茶。我聽見你帶了個美姑娘回來,我想,等待已然成空,我責怪自己,恨自己放不開,然後,在街上看見你與妤蘭,我又變得好恨你,恨你這般折磨我,恨你讓我苦苦相思,恨你總是呆頭呆腦,恨你從不曾待我溫柔,恨你在看見我時總又躲著我,恨你自欺欺人,恨你不解風情,恨你劃出你我之間的鴻溝,你是我這輩子恨得最深的人…”伏鋼只單純就字面上的涵義在聽,她說她恨他,而且還是恨得最深的人…

這絕對是打擊,重重的打擊。

他喉頭乾啞,好半晌無法擠出半句話來。

“原來你這麼恨我…”他、他真的太遲鈍,竟然不知道她對他存在的情是恨而不是愛。

也、也該是如此,他又沒有待她好過,他總是故意想忽視她,之前更躲了她兩年,憑什麼要她不恨他?連他都恨起自己來了…

在伏鋼要收回按在她手背上的溫掌時,換她又壓上了另一隻柔荑。

“我所謂的恨,和你所認知的恨,不一樣。”她就知道他誤會了。

伏鋼不懂,但懂她此時的笑意是無限包容,嘴裡說著恨,臉上卻柔美得驚人。

“恨就是恨,有什麼不一樣?”他撇開頭不再看她,是狼狽,也是歉疚。

“我的恨,如同你恨我是皇親國戚一般。這樣比喻,你可有更明白些?”恨她是皇親國戚,真的恨的,不是她,而是皇親國戚這身分。她口中的恨是這樣的恨,那代表著…她恨他讓她苦苦相思,恨的不是他,而是相思之苦。她恨他呆頭呆腦不解風情,恨的依然不是他,而是呆頭呆腦不解風情…

她恨的,並不是他,就像他恨的,始終也不曾是她。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伏鋼訥訥道,黝黑的臉龐閃過一抹淺紅。

李準安滿意於此時她覆在掌心底下的大手由緊繃逐漸變為柔軟,她握住他,一直到他旋轉手腕,原先朝下的掌心轉了一圈,將她的纖手納入寬廣的掌裡,反握住她。

至於她為什麼要拐這麼一大圈,而不直言說愛?

還有什麼理由?當然是怕又被大受驚嚇的伏鋼給丟了出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這樣握著,好像沒法子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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