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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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勸過她，可是她完全聽不進去；她的固執你應該很清楚。”雲追沒有被吵醒的怒氣，語氣平靜如常。

正因為了解牟易男的固執，所以時歿生才更擔心。

“你一定有辦法的。”他堅信雲追必定勸得動牟易男；雲追總是能夠說服任何人。

雲追搖搖頭“這次情況不同。你的死訊對她打擊太大了，除了你，不論誰出面都不會有用。”

“該死的！難道就讓小男不眠不休地守在那座假墳前，任憑曬風吹，而且滴水未進？”他擔憂的語氣多了煩躁和因為自身無能？力而？生的怒氣。

“只有一個辦法。”見時機成，雲追嘴角出一絲微笑。

“什麼辦法？”時歿生急急迫問。只要能讓牟易男休息，什麼事他都肯做。

雖知時歿生心中著急，雲追仍是不疾不徐地起身點燃燭火，沒有立即回答。

“你快說呀！”時歿生捺不住子，連聲催促。

雲追微微一笑，反問他:“你是否願意重新考慮我最初的提議？”時歿生一愣，沒有回答。

雲追繼續道:“如果你見不得她這般模樣，為何不乾脆讓步？這樣做對你其實並沒有什麼損失，對她卻是意義非凡。或者，你是擔心面子受損？”

“面子這種東西一點價值也沒有。”時歿生一口否決“身外的虛名如何能比得上小男！”

“既然如此，又是為了什麼？”

“這…我是男人，她是女人，你之前的提議…”他開始猶豫。

雲追輕拍著時歿生的肩，笑著搖頭“這就是虛名呀。”聞言，時歿生豁然開朗，神一振，他雙手搭在雲追肩上，滿臉喜“你說的對，這些都是虛名！”與其看著小男飽受折磨，然後才答應下嫁，那他寧可無條件讓步，但求佳人展？。

一想通，時歿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說了聲謝謝就要往外衝，雲追連忙拉住他。

“你打算怎麼解釋你的死訊？”

“這…實話實說？”時歿生有些不確定地問。

雲追不由得失笑，沒料到時歿生竟然打算如此誠實。

“不然該怎麼解釋？”時歿生這時也覺得說實話不妥，就怕牟易男一怒之下，從此不再理會他。

“你聽我說…”＊＊＊從渺遠的過去中回神，牟易男聽到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來人像是怕嚇著她似的，刻意發出腳步聲，然後停在她身後。

“追，你不必勸我了，我要在這裡陪他。”牟易男倚著墓碑低語，沒有回頭。

“你要陪誰？”清朗的語音中滿含柔情。

悉的嗓音令她微微一顫，閉上眼喃喃自語:“我一定在作夢…”時歿生已經死了，永遠消失了，她所聽到的聲音只是因為思念而？生的幻覺…“小男，你為什麼不回頭？”顫抖著身子依言回頭，她卻不敢睜開眼睛，怕會發現一切都是虛幻。

“小男，我好想你…”時歿生輕喚她的名字，悄悄地靠近她。

聽著悉的呼喚，她終究忍不住張開了雙眼。

當他的身影映人眼簾，水霧在眼中凝聚，模糊了一切的景物，跟著悄然滑落“別哭…”輕柔地拭去令他心痛的珠淚，時歿生輕輕嘆息“我從來不想讓你哭泣。”

“這是真的嗎？或者…會再度消失…”她不敢有希望，怕一切會在轉瞬間變成絕望，卻又忍不住期盼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了。”他以堅定而溫柔的語氣許下承諾，不捨地輕撫她的頰，憐惜低語:“你瘦了…”臉上傳來的溫熱安定了她的心，確定眼前的人是真實的活著，並非出於她的想象，牟易男不由得欣喜若狂。

她動地擁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膛前哭泣，宣洩這幾來的思念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