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遇青衣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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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在旁道:“小婢給公子添飯。”尹劍青道:“不用了。”柔柔忙著送上面巾。
尹劍青站起身,接過面巾,抹了一把臉,隨手給柔柔,一面朝陸連奎笑道:“陸總管現在可以說了。”陸連查一臉笑容,站起身道:“尹公子說的是,在下是奉莊主之命,來請尹公子的,因為莊主有一位好友,想見見公子,現在正在書房恭候大駕,請尹公子屈駕一行。”尹劍青心中暗道:“這人果然來了。”一面問道:“在主這位好友,陸總管想必很
了?”陸連奎道:“不不,他只來過一次,在下並不太
。”尹劍青道:“不知這人是誰?”陸連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問,陪笑道:“在下只知道他複姓司馬,旁的就不知道了。”柔柔正在收拾碗筷,她似是極注意陸連奎的話,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並沒聽他們的談話的神氣,只是低著頭工作。
尹劍青點點頭道:“好吧,在下就去見見他。”
“是,是,”陸連奎連聲應“是”說道:“在下給尹公子帶路。”說完,舉步走在前面,跨出賓舍,一路繞廊而行。
尹劍青跟在他身後,只覺行過一進院手,再從一道月門走出,已是花木扶疏的一片小園。園地不大,但一花一木、一拳石、一盂水.莫不匠心獨運,佈置得極為清雅。
陸連奎領著他由一條清水方磚鋪成的花徑,走向一排三間緻的樓房。
跨上石階,就可以看到裡面燈光淡雅,正有人在說話。
接著只聽裡面傳出金祥生的笑聲,說道:“快請,快請。”他已隨著話聲橐橐了出來,供著手道:“尹少兄裡面請坐。”尹劍青拱手道:“在下來遲,有勞金莊主和貴賓久候了。”金祥生呵呵一笑道:“尹少兄好說,尹少兄山是敞莊的嘉賓。”他引著尹劍青跨入書房,陸連奎只是一名總管,自然並未跟著走入。
這是三間書房的中間一間,佈置成為雅的客室,大概是金祥生平
接待好友的地方了。
此時一張錦披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個貌相清秀,舉止文雅的青衫人,看到兩人走入,就含笑站了起來。
金祥生呵呵一笑道:“老朽來給二位引見。”他一指青衫人,朝尹劍青道:“這位是司馬…兄,單名一個綸字。”接著又朝青衫人道:“這位就是尹劍青尹少兄,九宮名宿擎天廬的高弟。”司馬綸朝尹劍青含笑走上一步,說道:“兄弟久聞令師石東華石先生的大名,只恨無緣識荊,方才聽金兄說起石老先生的高足尹兄在此,所以要金兄作介,一識少俠風采為幸。”他說得口齒清,態度也極為親切,隨著話聲,一把握注了尹劍青的右手,生似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尹劍青也連說:“久仰。”細看此人,生得眉清目秀,紅齒白,不僅年來極輕,而且風
蘊藉,一派溫文模樣,怎麼也看不出他會是金莊主和十二煞神的“上司”司馬綸臉含微笑,格抬手道:“尹兄請坐。”金祥生對他似是十分恭敬,連連陪笑道:“是啊,尹少兄快快請坐。”尹劍育也就不客氣,在司馬綸對面坐了下來。
一名青衣童子送上茶盞,便自退下。
尹劍青道:“司馬兄要見在下,想必有什麼見教了?”司馬綸含笑道:“是的,一來久慕尹兄是石老先生門下高弟,必是少年雋才,渴一見,二來兄弟也確實有一件事,要向尹兄請教。”尹劍育心中暗道:“來了!”一面含笑道:“司馬兄有什麼事,但請明說。”司馬綸道:“尹兄果然
快,兄弟那就直說了,尹兄總知道武林中有三位以劍術聞名的高人,大家稱之為‘武林三絕劍’,一正二
,這一正就是尊師石老先生,二
是魔劍桑仝和劍煞奏中龍…”
“武林三絕劍”尹劍青自然知道,就點了點頭,但他卻並未開口,只是靜聆下文。
司馬綸接去道:“據說數月之前,魔劍桑仝在黃山一個樵子手中得到一張‘蹤圖’,據那樵子說,是得之蓮花峰石壁,由魔劍桑仝以一錠金子向他換去,此事也是由那樵子口中傳說出來的。”尹劍青心中暗道:“桑老人家沒有恃強奪取,用一錠金子向樵子購買,即此一點,證明他並非
惡之人。”司馬組又道:“當時黃山世家的萬鎮河首先得到訊息,認為魔劍桑仝究是
派中人,得了此圖,必為武林之害,因此就找上文殊院方文活彌勒覺慧上人,正好江西武功門的神拳沈中慶也在文殊院作客,於是這三人就一同去找魔劍桑仝…”他說到這裡,略為一頓,接著又道:“但魔劍桑仝早已離去,三人一路追蹤,始終沒追到桑個,後來有人看到桑仝忽在大別山銅鑼關附近一處小村落中現身,不久又在途中遇上了劍煞秦中龍,而且兩人還相約在一處山頂上比過刻,最後又有人在天柱山附近看到過他,接著就此失蹤,連那劍煞秦中龍也從此不見了。”尹劍青心中一動,忖道:“那桑老人家傳給自己兩套劍法,其中一套‘七劍連環’,說是他受朋友之託代傳的,莫非此人就是劍煞秦中龍了?”司馬綸又道:“桑仝和劍煞秦中龍二人的突然失蹤,引起江湖黑白兩道的重視和注意,同時也引起了江湖上許多猜測,大家幾乎不約而同的在到處進行搜索,但巧的是就在魔劍桑仝在天柱山附近現身的當天晚上,覺慧上人、萬鎮河、沈中慶和茅山冷清風四人,連袂前去拜訪尊師石老先生,之後,連同尊師石老先生在內,一共五人,也告離奇失蹤…”尹劍青道:“在下就是在找家師。”司馬綸微微一笑道:“兄弟要向尹兄請教的也就在此,因為五月前,金在生曾在此山附近,遇上尹兄,那時尹兄手中一柄劍,據金莊主說,正是魔劍桑仝的黑鋒劍,不知此劍如何會在尹兄手上的?”果然是因那柄鐵劍而起!
“此事說來話長。”尹劍青道:“五個月前,就是覺慧上人、萬鎮河等五人來找家師的那天晚上,在下每天晚飯之後,都要到南嶽廟前面去練劍,因為那裡地方平整寬敞,在下練劍時使的乃是家師削的一把木劍,就在在下練劍之時,有一位老人家經過,看在下使的只是一把木劍,就從身邊木中
出一柄鐵劍來,送給在下…”司馬綸矍然道:“果然是魔劍桑仝。”尹劍青道:“在下不肯接受,但那位老人家,卻放下劍就走,在下追上去問他名號,追了一段路,沒有追上,只好帶著鐵劍回去,那時家師已在房中練功,在下就把此劍藏到
下,也就睡了。”他這番話,當時雖是編出來騙騙毒郎中的,此時再說出來,自然毫無破綻了。
司馬綸聽得十分用心,接著問道:“尊師等人如何失蹤的,尹見可知道麼?”
“在下並不詳細。”尹劍青就把當晚覺意上人等五人深夜來訪…
“尹兄慢點!”司馬綸一抬手道:“據在下所知,那晚去的只有覺慧上人、萬鎮河、冷清風、沈中慶四人,尹兄卻說有五人,還有一個是誰呢?”尹劍青道:“是神拳沈中慶的門人董欽池。”司馬綸點頭道:“不錯,沈中慶確有一個門人叫董欽池的,在南嶽廟前中毒身死。”
“什麼?”尹劍青聽得驚然一驚,失聲道:“董欽池中毒死了?”司馬綸看了他一眼,問道:“尹兄和他很麼?”
“不!”尹劍青搖搖頭道:“因為家師等五人,在沒有失蹤之前,都已中了毒。”
“這個兄弟怎的沒聽人說起?”司馬綸望著尹劍青,說道:“尹兄能否把那晚所遇上的經過,詳細說一遍麼?”尹劍青就把那晚自己沏了五盞茶送出,就回房睡覺,後來聽到廳上起了爭執,覺意上人和沈中慶先後中毒,冷清風、萬鎮河、董欽池認為是師傅下的毒,自己忍無可忍,拿劍衝出去,冷清風認出自己手中鐵劍是魔劍桑老人家之物,硬指師傅和桑老人家有勾結,但就在此時,師傅也忽然毒發倒地,接著冷清風、萬鎮河也相繼倒下,董欽地看出情形不對,穿窗而去…
司馬綸聽得極為驚奇,他自詡在江湖上耳目甚靈,也聽到了許多紛法傳說,但尹劍青說的這些話,他竟然從未聽人說過,這就問道:“後來如何?”尹劍青又把自己正在毫無主張之際,突聽有人說了句:“你師傅死不了的。”抬目看去,門口站著一個獨臂人…
“獨臂人?”司馬綸對這個獨臂人極為注意,不待尹劍青說下去,急著問道:“尹兄可否說得詳細一點,此人生相如何?”尹劍青道:“這人穿一件藍布長衫,生成一張黃蠟臉,笑起來很滿詭,右臂虛飄飄的,只有一隻衣袖…”司馬綸回頭朝金祥生問道:“金兄,江湖上有這樣一個人麼?”金祥生入雖坐著,卻連連欠身道:“據兄弟所知,目前江湖人士好像出現了一個獨臂幫,凡是加入該幫的人,都必須自斷一臂,因此各地都有獨臂人出現,尹少兄說的此人,似無特徽,就很難想得出是誰來了。”司馬綸點點頭,自言自語的道:“不錯,這獨臂幫確是近幾個月才在江湖活動,咱們當真一直忽略了他們。”說到這裡,目光又朝尹劍青投來,說道:“尹兄,後來呢?”尹劍青道:“他說可以救活家師等人,又問在下送劍給我的老人哪裡去了,在下說是往東去的,他就疾快的朝東追去。”司馬綸道:“你是這樣才追到北峽山脈來的?”
“不!”尹劍育道:“在下追出屋外就遇上絕請師太,她一見到在下,就問在下這柄劍哪裡來的?在下照實說了,她問起家師,在下就把家師和覺慧上人等人中毒發作說了一遍,絕請師太進入屋中,家師等人已經不見了…”司馬綸略為思索,問道:“尹兄追那獨臂人出來和遇上絕情師太,再回屋去,大概有多少時間?”尹劍青道:“在下追到門外就遇上絕請師太,她劈面就把在下手中長劍奪去,再問在下此劍來歷,總共也只有幾句話的工夫。”司馬綸攢攢眉道:“這麼說來,尊師和覺意上人等人,說不定就是獨臂幫劫去的了…”他“哦”了一聲,問道:“後來呢?”尹劍青道:“絕請師大起先不予置信,後來經在下再三解釋,才問在下獨臂人去的方向,在下告訴他獨臂人是追桑老人家往東去的,她就一閃出門,也朝東趕了下去。”司馬綸略為沉思,點頭道:“尹兄那天也是追趕獨臂人,才朝這一帶山區尋來的?”
“是的。”尹劍青道:“在下在屋前屋後,仔細搜索了一陣,找不到絲毫跡象,唯一可疑的就是那獨臂人了,所以也朝東追來,目的就是找那獨臂人來的,結果卻遇上了金莊主。”司馬綸道:“尹兄那支鐵劍,怎麼不在身邊呢?”尹劍青早就防化有此一問,憤然道:“桑老人家送在下那支劍,也給在下帶來了很多麻煩,許多人就因這支劍是桑老人家的,糾纏不清的向在下問他下落,而且此劍沒有劍鞘,攜帶不便,在下一氣之下把劍丟入了一處山崖之間。”
“可惜!可惜!”司馬絕輕輕“唉’了一聲,著手道:“很多人都把魔劍桑仝的這支鐵劍叫做黑鋒劍,那是因為此劍不帶一點鋒芒,看去只是一支黑黝黝的鐵劍而已,其實此劍乃是一柄有名的古劍,叫做陸離,尹兄把它委之山壑實在太可惜了!”說到這裡,口中又輕“哦”一聲,問道:“那艾姑娘,尹兄是如何認識的?”尹劍青道:“在下就是遇上金莊主那天認識的。”當下就把那時大慨情形,約略說了一遍。
司馬綸道:“尹兄知道她的來歷麼?”尹劍青道:“她一向母女相依為命,母喪之後,廬居山中,是一個本善良的女孩子。”司馬綸微微一笑道:“兄弟聽說她武功不錯,身法奇突,極似龍城派的傳人。”
“龍城派?”尹劍青並沒聽說過江湖上還有一個龍城派,因此愕然,說道:“這個在下倒是不太清楚。”司馬綸笑了笑,口氣一轉,望著尹劍青道:“兄弟和尹兄一席長談,對尹兄極為傾倒,因此兄弟想請尹兄加入兄弟的行列之中,不知尹兄肯否貸臉?”尹劍青聽得一怔,問道:“不知司馬兄要在下加入什麼幫派?”司馬綸淡淡一笑道:“兄弟並求創立什麼幫派,只是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略盡江湖人的棉薄而已!”尹劍青心中暗道:“你所謂志同道合的朋友,大概就是十二煞神和金莊主等人了,這些人都是江湖黑道上窮兇惡極之徒,還能做得出什麼好事情來?”一面說道:“司馬兄領袖群倫,行俠仗義,在下無任心折,只不知有什麼行動呢?”司馬綸道:“不瞞尹兄說,兄弟實是奉先師遺命,因為先師在證道之前,曾預江湖武林,隱伏危機,即將有一場浩劫,途命要兄弟務必聯絡武林同道,多作些釜底
薪之事,以減少殺劫,自從先師證道之後,兄弟也曾拜訪過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但他們大都不肯置信,兄弟只好盡我一己之力,能做多少,就是多少了。”以他一個武林後生,去幹謁各派掌門,自然不為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