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靈竹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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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左果然明能幹,在這種大場合下代主行事,不卑不亢,禮數周到,令人到場面熱鬧而不亂。

此刻全場足有百人之數,當陳左的雙掌在空中一拍之際,人聲俱無,一道管絃之聲悠然而起。

一溜手舞水袖的舞姬踏著音樂的節拍而出,舞步輕盈,款款頻動,光閃爍於輕紗之間,誘發出讓人想入非非的青與活力,在一種異族音樂的蠱惑下,演繹出別具一格的舞姿。

歌舞旋動,並未讓紀空手有所失,他的目光始終盯注著三大棋王背後的動靜,心中盤算著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陡然之間,他渾身頓起一絲不適的覺,覺到有一道目光正時時關注著自己。

他心中一驚!經過整形術的他,已是面目全非,加上刻意內斂,氣質上也改變不少,整個人已經完全變了個人一般,怎麼還會有人對自己這般興趣?

難道說自己的整形術還有破綻不成?

思及此時,紀空手不敢大意,眼芒一橫,迅速轉換角度,捕捉到這道目光的來源。

目光所及之處,竟是陳左!

陳左臉上泛出一絲笑意,微一點頭,迅即將目光移至別處。紀空手一怔之下,彷彿墜入霧之中,不知其有何深意。

不知為何,他的心裡驀生一種莫名的詫異!

與此同時,隨著歌舞的助興,場中的氣氛開始熱鬧起來,杯盞錯間,陳左周旋於三大棋王之間,顯得極是忙碌。

紀空手想到陳左臉上的笑意,心中不安,在未知其底細之前,決定先行離開此地。

他拿定主意之後,故作無聊道:“這歌舞雖然新奇,但比及中土,仍然缺少了內涵與韻律,看久了實在無趣,不如我們返回大廳賭幾局過癮。”夜五笑道:“莫大爺要想賭上幾局,何必要回大廳呢?你現在可是持有‘千金券’的豪客,要賭就得與這裡的人賭,那才叫過癮呢。”紀空手奇道:“難道這萬金閣裡還設有賭場?”

“不但有,而且還是第一的賭場,只有像你這樣有錢的主兒,才有機會得以見識。”夜五神秘一笑,當下引著紀空手離開席位,向旁邊的一扇側門走去。

自門走出,是一段長廊,架設於一個小湖之上,通向湖心的小島。一路行去,除了森嚴的戒備之外,不時還遇到三三兩兩穿行的賭客與侍婢,每人的臉上都透出一種素質與涵養,顯示出他們將去的地方是一個品位格調都屬一的場所。

“這通吃館之大,真是不可想象,我最初只道這通吃館規模雖大,畢竟大得有限,卻想不到館中有閣,閣中有島,真不知這島上還會有些什麼?”紀空手眼見這等規模的建築,不由心生慨道。

夜五微微一笑,指著在夕陽斜照下兩座燦然生輝的建築道:“這島上除了銅寺鐵塔之外,還有一座樓,樓名一擲地,原是取一擲千金之意,所以只有身攜千金券的賭客才有資格進樓一賭。莫大爺進去之後,不愁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紀空手笑了一笑道:“這麼說來,七之後,這棋賽就將在這裡舉行?”夜五道:“進了一擲地,就不要去多想明的事情,因為誰也算不準自己的運氣,更算不到自己的輸贏。”紀空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說得也是,俗話說:人到法場,錢入賭場。一個人不管他多麼有錢,只要進了賭場,這錢就當不得錢了,何況這七天豪賭下來,誰又知道我有多少錢去搏棋呢?”夜五淡淡一笑道:“所以說你若真想搏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入一擲地,回到萬金閣欣賞歌們的表演,否則的話,你有可能要不了七天,就會輸得一身光出來。”

“我還能回去嗎?”紀空手笑道。

“不能。”夜五平靜地道:“只要你是一個賭徒,就不可能不進一擲地,因為沒有人不想過上一把一擲千金的豪情與賭癮。”

“我是這樣的賭徒嗎?”紀空手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你是,當然是!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大賭徒,否則,我就不會一眼看上了你。”夜五同樣也笑得十分詭異。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賭。

不論男女,不論老少,只要是人,血中天生就淌著一種物質——賭

有的人賭的是一口氣;有的人賭的是面子;有的人賭的是錢;有的人賭的是命…

女人最大的賭注是自己,她用最美好的青去賭自己這一生中的歸宿;男人最大的賭注是尊嚴,當一個男人失去了身分地位,失去了金錢,他也就沒有尊嚴可言!

賭有千種萬種,賭注也是千奇百怪,但賭的本質,就是勝負。而衡量勝負的標準,人們通常都喜歡用錢的向來衡量。

所以一擲千金永遠是賭徒最嚮往的事情,它需要賭者的情、實力與良好的心態,是以能進一擲地的賭客,幾乎都有一的賭品。

紀空手兩人進入一擲地後,在一位侍婢的引領下,來到了一間專設骰寶的廂房中,裡面的賭徒只有二三十位,比起外面大廳中的人氣來說,的確差了許多,但每個人的面前都堆放著一堆籌碼,下注的籌碼之大,就連紀空手也吃了一驚。

他之所以選擇骰寶來賭錢,是因為他在淮陰的時候就深諳此道。骰寶賭錢,不僅簡單,而且聲音好聽,在“叮叮噹噹…”之聲中分出輸贏,讓紀空手覺得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不過,這一次引紀空手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坐在莊家位上那位先他而至的靈竹公主。

紀空手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覺得有幾分詫異,沒料到堂堂公主也是賭道中人,待他看到靈竹擲骰的動作時,心裡十分明白:這位美女無疑是個中高手!

擲骰的動作雖然簡單,卻講究靜心,手穩擲骰的一剎那,必須乾淨利落,如行雲水般快捷。靈竹公主顯然深諳此道,一擲之下,來了個滿場通吃,這才笑意盈盈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剛剛進門的紀空手。

紀空手微微一笑,在近處觀望,只見此女長得眉如彎月,眼似秋水,容貌皮膚勻稱得不同尋常,隱隱帶著異族女子的神秘。特別是她那誘人的身段,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引著一大幫富家子弟如蠅蟲般陰魂不散,大有不得美人青睞勢不收兵之勢。

夜五低聲道:“莫大爺,我們還是換一種賭法吧,玩番推、鬥葉子,一樣有趣得緊。”紀空手道:“你不就是衝著這位公主慕名而來的嗎?怎麼人到了近前,你反而畏手畏腳,害怕起來了?”夜五尷尬一笑道:“美人雖好,畢竟錢也要緊,萬一你真的輸了個光,我的那份賞錢可就泡湯了。”紀空手拍了拍他的肩道:“這你大可放心,我對賭術雖然不甚通,但運氣一向不錯,說不定財兼收,也未嘗沒有可能。”他的聲音略微高了一點,引得房中眾人無不回頭來望,每人臉上都帶著一絲怒意,倒是靈竹公主毫不介意,抿嘴一笑,招呼道:“光說不練,運氣再好也毫無用處,既然你這麼自信,何不坐下來玩上幾手?”

“美人相約,豈敢不從?”紀空手不顧眾人的白眼,笑嘻嘻地在靈竹公主身邊的一個位置坐下。

靈竹公主身後的四位侍婢眉鋒一緊,手已按在劍柄之上,便要發難。

“退下。”靈竹公主低叱一聲,然後回過頭來,微笑道:“請君下注!”紀空手的目光在骰盒上連了一下,道:“你坐莊,還是我坐莊?”

“誰坐莊都行。”靈竹公主的臉上透著一股傲氣道:“只要你能拿出十萬兩銀子,也就是一百張千金券。”

“十萬兩銀子?”紀空手一臉驚詫地道:“我可沒有這麼多。”

“那麼你有多少?”靈竹公主很想看到紀空手尷尬的樣子,所以眼珠一轉,問道。

“一萬兩!夠不夠?”紀空手從懷中掏出大秦萬源匯票,放在桌上道。

“夠了!”靈竹公主本就沒有往匯票上看一眼便道:“至少可以與我賭一把。”此言一出,無人不驚。

雖然在座的諸位都是見過大場面的豪客,個個都有雄厚的家當,但是一萬兩銀子只賭一把的豪注依然讓他們到震驚,畢竟這樣的賭法已近瘋狂。

不過靈竹公主是通吃館中的常客,一年總要在這裡賭上幾回,手筆之大,往往引起一時轟動,是以場中的賭客很快安靜下來,將目光投在了紀空手的臉上。

紀空手想都沒想,點點頭道:“一把賭輸贏的確痛快,不過怎麼個賭法,倒要請教?”靈竹公主沒有料到紀空手會是如此快,立時喜上眉梢道:“兩家對賭,一擲見生死,先擲出豹子來,沒得趕。”

“什麼叫豹子?”紀空手追問了一句。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一個連豹子都不懂的人,居然敢賭骰寶,這有些像是天方夜譚。

但靈竹公主卻沒有笑,只是凝神望著紀空手的眼睛道:“你真的不知道?”紀空手淡淡一笑道:“我賭的骰寶,擲出三個六就叫豹子,但是你們這裡的規矩我卻一竅不通,多問一下總沒壞處。”靈竹公主道:“你這麼謹慎,一定在別的地方賭錢時吃過大虧。”紀空手道:“以前的事不提也罷,只要今後不再吃虧就行了,難道公主不這麼認為嗎?”靈竹公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手在桌上輕叩了一下,一個荷官模樣的男子從門外進來,向靈竹公主叩首見禮道:“小人陳十七見過公主。”靈竹公主望著紀空手道:“這位大爺是遠道而來,第一次來到你們通吃館照顧生意,你不妨向他說說你們通吃館的規矩,免得人家下起注來有所顧忌。”陳十七清清嗓音道:“我們通吃館算來也是有百年曆史的老字號了,之所以生意興隆,長盛不衰,是因為在我們的場子裡,從來就不允許有假的東西出現。”他來到桌前,指著桌上那個雕工緻、滑膩如玉的瓷碗道:“這個碗乃是從西域火焰山下的名窖燒製出來的,骰子是滇王府的御用玉匠花了一年零七個月做出的品。在我們通吃館內,每一件賭具都是經過雕細琢而成,不僅美,而且可以防範一切作假的可能,甚至連一些內家高手企圖以氣馭骰的可能亦被杜絕。所以客官無須多慮,只要到了通吃館,你就放心大膽地豪賭,輸贏只能怪你自己的手氣。”紀空手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們的信譽。”

“這麼說來,客官可以下注了。”陳十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紀空手深深地了一口氣,然後望向靈竹公主道:“你真的要與我對賭,一把定輸贏?”靈竹公主冷哼一聲道:“除非是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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