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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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她,孩子是夫家的命子。”連絲藕別轉螓首,她的呼變得不太規。

“連姑娘?”展千帆凝視她。

連絲藕澀澀的道:“為什麼同樣的悲劇總是代代的輪迴下去呢?”

“同樣的悲劇?”

“當年我娘也是被先祖母趕出家門,十多年來,音訊全無。”展千帆目光柔和:“我能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連絲藕出無奈的笑容,雞皮鶴髮的老妝不掩她雍容的風華,就那麼輕輕點首,緩緩的道:“很平凡的故事不考有三,無後為大婆婆渴望抱孫子,偏偏娘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為了這點,婆婆十分不滿我娘,而爹又倔脾氣、不論婆婆施軟的,來硬的,爹爹就是不肯再娶小納妾,婆婆因此而更不能諒解我娘,她認為是娘在從中作梗,阻撓爹爹再納偏房,於是婆婆一遍又一遍的責備娘,她動不動就請出家法,搬出神牌,把娘折磨得如驚弓之鳥,只要娘一聽到婆婆的聲音,她就嚇得全身發抖。在我的記憶裡,孃的子是一連串淚水和責罰的累積。而我八歲那一年的秋天,爹爹出遠門不在家,我聽見婆婆在孃的房間裡,時而踩腳大罵,時而放聲大哭,其間還夾雜著許多奇怪的聲音。就在那天晚上,娘忽然跑來找我,她抱著我不停的哭,一直重複念看我的名字。那時候,我的心中滿布著不祥之雲,果然,第二天早上,我娘就失蹤了。”展千帆輕聲道:“這件事給你的打擊必然不小。”連絲藕淡淡一笑,道:“也還好,我爹十分寵愛我,他讓我忘了失母之痛。”展千帆盯視連絲藕一段時間之後,他吐出兩個字:“嘴硬!”連絲藕愕然看著展千帆:“嘴硬?”

“是嘴硬!”一道蒼勁的聲音傳來。

展千帆起身視一名年逾六旬,中等身材,相貌堂堂威嚴的勁裝老者。

“達仁伯好。”宗達仁打量展千帆和連絲藕,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樊老爺子安,樊夫人安!”展千帆倒還泰然自若,連絲藕則有些羞澀。

“達仁伯,您取笑我不打緊,連姑娘雲英未嫁,您可別欺負晚輩了。”

“碧瑤說你‘老態’樣子,果然沒錯!”展千帆欠欠身,他以手示意推坐,自己也整衣入座。

“家人可安?”

“託福,一家子尚稱安。”

“二伯母的疼有沒有好一點兒?”

“你二伯母的疼是老病,說不上好壞,橫豎是跟著天氣轉的。”

“不知達勇叔近來可好?他是否有來信?”

“前天我收到他的信了,成都那兒尚稱平靜。”展千帆點點頭,指向連絲藕:“這位是。”

“我知道,聽碧瑤提過了。”宗達仁聽頭面對連絲藕:“連姑娘,我與明鳳兄有數面之緣,彼此相談也甚為投機。令尊身故,我因事纏身未能親自弔唁,一直引以為撼,今得見故人明珠,雖然只是故友千金,卻也頗。”連絲藕道:“晚輩不知達仁伯與先父論,失禮之處請伯父海涵。”

“明鳳兄每至鄂城,必然見訪,我曾經聽他提及家門憾事,他也曾經託我尋訪令堂的下落,令堂孃家姓池,閨名真真,我沒有記錯吧?”

“是的,達仁伯,先父既然將此相托,足見情非凡,請客晚輩重新見禮。”

“千萬不可,絲藕你爹一向這麼喚你,我也恃長,就這麼叫你吧你今兒的模樣,還是別見禮的好,免得我坐立不安!”連絲藕回報宗達仁一抹溫順的微笑。

展千帆終於能夠上話,提出他的訝異:“敢情達仁伯與連老前輩是舊雨故,怪不得一進門,便附和我的見解。”宗達仁的臉上浮現出遙思:“我記得明鳳兄曾經跟我提過,他那個獨生女兒什麼都好,就是使起子來的時候,便硬得他把娘找出來,整得他這個做爹的常常是落荒而逃,好不愧狽。”連絲藕低俯螓首:“當時晚輩年幼不更事,常惹先父難堪。”展千帆的眼中閃逝一道悸痛,他暗一口氣,然後說道:“既然連老英雄和達仁伯是故知,我寬得達仁伯應該找個機會將明邦、明家,明城以及明慧介紹讓絲藕認識認識,達仁伯您說對不對?”連絲藕不飛快的看了展千帆一眼,她發覺展千帆在不自覺中直呼她的名字。

一旁的宗達仁也沒去注意稱呼上的改變,他逕自頷首道:“沒錯,這是應該的。絲藕,哪天由我作東,請你來見一見我那幾個不成材的兒女。”

“這是我的榮幸,但不知達仁佔有幾位令郎?幾位千金?”

“我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七個孫子,九個孫女,而我那個老大明邦今年也剛當上祖父了。”

“哦!看不出達仁伯已經做了曾爺爺了。”

“我業已六十出頭,做曾爺爺並不稀奇。”宗達仁說著,望向展千帆,他們的眼中同時錯哀痛之芒:“總瓢把子在八月份到鄂城處理事務的時候,他曾經抱過我那個曾孫女兒,當時,毅臣笑得比我還開心,而且他一直抱著小乖卉兒,捨不得放下來,沒想到…沒想到…鄂城一別,竟成永訣。”宗達仁說到後來已經語不成調,老淚盈眶了。

展千帆別過頭,漫視屋外。

宗達仁迅速拭掉眼角的溼痕。

“我聽說家難當時,你負傷而走,傷勢十分沉重。”展千帆轉視宗達仁,道:“我活著來見你,履踐我曾經對您許下的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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