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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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下人一些事倩。全叔,您看過書契了?”

“少和全叔打馬虎眼兒,老實告訴全叔,你葫商裡在賣什麼膏藥?”展千帆視文世全銳的目光,他拿起一張紙平放於桌上,用紙鎮鎮穩,然後豎筆潤墨,揮灑一片龍跳虎臥——“狂風怒卷寧靜海,疾雨恨壓明鏡臺,萬丈雄心逐雲宵,金戈鐵騎論成敗。”文世全與夢神決神情俱震。

文世全在“如來”字旁,劃上直線。

“何解?”文世全凝目注視展千帆。

展千帆恬靜一笑:“前世茫茫未可知,來世悠悠不得窺,藥師如來渡今世,而小侄眼凡胎能夠見的,也只是今生的榮枯。全叔,侄雖不肖,猶思箕裘家業,在此懇請全叔鼎力玉成。”文世全目光疾閃,端詳展千帆好一段時間,而後他一言不發,逕自在書契上畫押按印。

“謝謝你,全叔!”展千帆將書契給武景。

文世全揮一揮手:“要謝去謝夢當家,是他說服了我!”

“禪決當然也要謝,”展千帆望向夢禪決:“不過在謝你之前,有件事兒卻要先麻煩你!”

“謝和麻煩都收回去!”夢禪決含笑道:“是什麼事可以讓我效勞?”展千帆走到窗邊,拉開棉絮錦簾,抖散了一片雪幕,道:”待會兒不論有任何情況發生,請代我守護全叔!”夢禪決道:“莫非有警?”展千帆攸地一笑:“別緊張,我的好兄長,凡事往好處想,往壞處打點,是小弟一貫的作風,現在且定下心,聽我唱出滿江紅,看看能不能博君一個滿堂彩。”展千帆說罷,走向左弦處,那兒有一名船伕正捧一束竹削的細矛,呈給展千帆。

“二爺,照您吩咐!”

“辛苦了,何四哥,過一會兒還要借重你的舟之術,你先下去吧!”船伕哈稱“是”轉身離開。

展千帆抬目望江面,隻眼陡一團殺機,神情肅冷直比寒湖:只見他搪起竹矛,慨然長歌,歌聲渾雄磅礴,雲宵。

“怒髮衝冠,憑闌處,彌遊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悽烈,三十助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其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憾,何時滅?

為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重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闋。

“文世全忍不住拍案讚道:“呀!怪不得人稱展家二少君是“江州才子”

“溥陽之主”他這首“滿江紅”將嶽武穆的悲壯豪情詮釋得淋漓盡致,直教人熱血沸騰”夢禪決頷首附合:“記得家父曾經說過,展毅臣得天獨厚,膝下二子,一為篇芝蘭,一為玉樹,皆是人間之瑰寶,門庭之棟樑!”

“說得好,”文世全翹起拇指:“千舫淳鬱有如芝蘭,千帆拔好此玉樹,毅臣倘若泉下有知,也該到驕傲!”他們倆,一邊說一邊走至弦旁。

只見展千帆目光如冰,冷視江面!

“展某已經示警在前,既然三位執不倍,那就休怪展某心狠手辣了!”展千帆揚聲道:“何四,啟航!”展千帆語聲才落,樓船立刻順江疾行,朝江岸碼頭接近。

站在橫木之上的展千帆,驀然沈喝一聲,振臂出三支細矛,旋即江面翻湧一片紅,跟又冒出三個人,掙扎呼救。

展千帆拾起兩竹竿,分別指向最近的兩人,聽任另外一個人逐波沉浮。

“陸冬水寒,你們支撐不了多久,想不想去陪那位仁兄同赴陰曹?在下聽說那兒又黑又冷,結伴兒去才不會寂寞!”

“不要啊,二魁君,請救救小的,讓小的上舟!”

“咦?”展千帆刻意振了一振竹竿:“你們不是來毀我的船麼?”

“二魁君饒命,”兩人拚命地嘶喊:“我們只是聽命行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展千帆冷冷地道:“要我不計較,那就得看你們自個兒的造化了,現在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答得展某滿意。今兒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果答得不好,這條溥陽江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我們一定答,一定答,天呀,你別扎呀!”

“先報大名!”

“蔡勝中!”

“林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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