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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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前膽。”我的牢騒終於開始。

“但是我們都沒有前膽,”他跟我說:“我們都是活一算一。我們上午不知道下午的事,所以我們要快樂。”他又老規矩皺皺鼻子。

“如何快樂﹖”我問。

“自得其樂,苦中作樂。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樂在其中,及時行樂…”

“這個貧嘴的!”我終於笑。

“看,你終於笑了。”他說:“我喜歡看你笑,你的笑容蓋過你手上鑽石的光芒。”

“但是女人活到三十四歲,尚沒有鑽石皮裘是不行的。”我坦白的說。

“這便是你的煩惱。”班又凝視我“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是個現實的世界,你不能擁有一切。”他是在暗示我嗎?他想說什麼,他是在指示我?

“你得到的,已經遠比一般人為多,”班輕輕的說:“想想你所擁有的,別想你欠缺的。”我微笑。

“你不是在找尋藍鳥吧?”他問我。

“不。”我看著遠處的沙灘。碧碧藍地一個個打上來,捲起白花沬。他猜中了我的心事。

“你想演國語片﹖”班問:“要不要脫掉鞋子走走沙灘?”他笑得一臉太陽。

我搖搖頭。我已經滿足,看著他是多麼高興…至少這世界上有人是知足的,有人是懂得廉恥的,有人健康可愛。

我用手掩住臉,深深嘆一口氣。

“假期到什麼地方去?”他問我“有什麼大型舞會?”

“你又知道了。”我說:“哪兒都不去,我休息。”

“陪丈夫孩子?”

“不是,他們在佛羅烈達。”我說:“去旅行。我怕累。”

“呵,”他說:“佛羅烈達很美,你真應該放寬點,別老鑽牛角尖,為什麼不去走走?”

“班,”我忽然轉過頭來。

“今夜可以陪我吃晚飯嗎?”

“當然。”他天真的攤開手。

我笑一笑。我們兩個人去燭光法國餐廳吃晚飯。我喝多了白酒,用手撐著頭,心頭很踏實,難怪自古那麼多女人偷情,原來有這樣的樂趣:丈夫在外埠,男友在眼前,保障之外,添清添趣。

(我是個罪惡的女人。)班喝著啤酒,他的酒渦深深地現在臉頰上。他是個漂亮的男孩子。

他曾經說過:“我留長髮的時候,比花拉科茜好看。”這個人的一張嘴。

世傑說話也厲害,但是世傑的笑話只說與旁的女人聽,他的正式子沒份兒。

“有錢的太大都像你這樣吧?”班微笑。

“嘆寂寞,其實你可以出來工作。”

“工作?你的意思是,出來供眾人吃豆腐?”我白他一眼“你又不是沒有女同事。”

“噯噯,話不能這麼說,你侮辱女,我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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