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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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經告訴暉了,這小子難道沒照我的話去做?”汪爺爺在隔壁咆哮,“不聽老人言,一定會吃虧!”
暉懶得理他,倒是徒弟護師父,
身直言,“
,我們有照汪爺爺的話去做,不過中午只有煮粥,沒有飯,所有方法全都試過了,可是都沒效。”
“,我
覺它還是卡…卡在喉嚨,怎麼都吐不出來…”
多璦一臉痛苦,說完又繼續幹嘔。
“那、那可能是吃的飯不夠多。”李綢輕拍孫女的背,重新下達指令,“志強,去拿一大碗粥來。”
“是。”
“千萬別那麼做!”大夥忙得一團亂之際,一道嚴肅鎮定的低沉聲音傳來,將所有人慌措的舉動瞬間定格住,尤其是正在乾嘔的多璦,她張大嘴、舌頭掛在嘴外,臉
蒼白,模樣活像鬼似的。
見到來者是溫少仁,她驚嚇地雙目瞠大,搞得自己更像鬼。
“先帶多璦小姐去看醫生。”見眾人還呆住,他遂向李綢請示,“
,我載多璦小姐去看醫生。”她忙點頭,“噢,好,快去、快去。”醫生說的都對。點頭之餘,她還催促僵在垃圾桶旁的孫女起身,“多璦,快點,讓少仁帶你去看醫生。”
多璦回神,急忙斂起不雅的表情,被他拉著走,窘得又想披企鵝裝到南極去隱遁。
為什麼她的矬樣又再度被他撞見?她難道就不能美美的現身一回?況且,這個時候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
“媽,他是?”見兩人離開,暉才回神,他頭一回見到年輕男子有如此懾人的氣勢,一時被震懾住,才會眼睜睜見女兒被帶走而無任何阻擋行為。
“我剛才不是說了,是少仁。”
“少仁?”暉眉一蹙,忽地想起他是何許人也,“就是和多璦相親的那個溫醫生?”方才那小子是有跟他點頭打個招呼,但這怎麼夠呢?第一次來家裡見他,就只點個頭?這個沒禮貌的傢伙!
要不是多璦急著要去看醫生,他絕不會原諒他!
只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氣宇軒昂,渾身散發一股正氣和懾人的氣勢,體格看來也不錯,這麼多年來,他還真少遇到令他眼睛一亮的練武奇才,那個小子不來練空手道,實在太可惜了。
知道帶走多璦的人就是和她相親的整形醫生,何志強臉垮下,敢怒不敢言。
倒是鄰居汪爺爺又出聲了——“和多璦相親的那個整形醫生來了?怎麼沒過來跟我打招呼?這小子太沒禮貌了,多璦都沒跟他提過汪爺爺嗎?”
“老汪,人家少仁急著帶多璦去看醫生,下回我再叫他過去跟你打招呼。”李綢維護著未來孫女婿。
“他自己不就是醫生?”
“不都說了他是整形醫生,不是耳鼻喉科醫生。”
“好吧,既然妹子你替他說情,這回我就原諒他,下回可不能這樣。不過他既然是整形醫生,叫他順便幫多璦整一整吧,鼻子墊高點、眼睛割大一點、還有臉頰給她圓潤一點。要當人家媳婦,可不能瘦著一張臉,會被嫌沒福氣的…”聽老汪說個不停,
李綢揮手示意兒子和徒孫去吃飯,別搭理他,她自個兒則回房去,門一關,但隔壁老汪的聲音還是穿透門板傳進來。
唉,孤單老人,真是可憐的。
步出溫宅、坐上車,車子駛離後,多璦一臉懊悔。
“若知道你要帶我來你家吃飯,我應該買個伴手禮來的,這樣冒失來訪,若知道一定會罵我。”
“別在意這些,我媽不會介意的,是她特地打電話要我載你回家吃晚餐。”溫少仁微微一笑。他想,定是撥了電話給他母親,知道他和多璦在一起,母親才會迫不及待想見她,又擔心她害羞、緊張不敢上門,才要他直接將人載回家。
“一定是告訴梅花阿姨的。”
多璦也猜到了。
和梅花阿姨就像母女般,
情好得不得了,她第一次見到梅花阿姨也覺得彷彿認識對方好久,一直跟人家說個不停,“我剛才話是不是太多了?不知梅花阿姨會不會嫌我太聒噪?”
“我媽求之不得。”看她一眼,他嘴角帶笑,對她的好快堆上天了,“我和我爸都忙,陪她的時間有限,有人陪她聊天她很高興。”
“你爸?”她表情明顯吃了一驚。
“你幹麼這麼訝異?”
“我以為…”她乾笑。
“以為我爸不在,想幫我媽作媒?”他不以為意的一笑。
她更吃驚了,“你、你怎麼知道?”難道是心靈相通?可是有這麼快的嗎?
他朗笑道:“想幫我媽作媒的,何只
一人?我媽行事低調,知道她是整形診所掛名董事長的人不多,我爸是診所院長,是個工作狂,以整人為樂,除了回家睡覺和參加聚會,他幾乎都在工作…”
“難怪我會誤以為梅花阿姨是…是單身。”她吐舌。
還好還沒空幫梅花阿姨作媒,否則哪天她一時興起,把她爸推給梅花阿姨,那豈不糗大了?
“不過聽你這麼說,梅花阿姨一定很孤單。”她突然想到以後自己要真嫁給他,會不會他也和他爸一樣熱愛工作,把嬌晾在家?
“你這麼認為?”他忽地正問。
“蛤?”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是說你父親不對,但是…”他輕笑道:“我媽可不這麼認為,她的生活比我們彩多了。”他的眼裡
一絲小羨慕,“她是診所掛名董事長,可以大方來巡視診所兼看丈夫和兒子,卻沒有經營壓力,每天的時間,也全由她自己安排。早上去公園運動,偶爾上菜市場買菜,固定時間到大醫院當志工,小部分時間則陪我爸出席宴會。另外她還學國畫、彈古箏…”
“哇,梅花阿姨好強。”她驚歎,眼中比他多十倍的羨慕。
“我媽在相夫教子之餘還懂得安排時間,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彩有意義。”
“嗯。”她不點頭,完全認同。反觀她自己,整天都生活在道館裡,和梅花阿姨相較起來,還真像井底之蛙。
不過,由此看來,她嫁給他其實也不會多孤單,雖然她大概沒辦法像梅花阿姨過得多采多姿,但白天他去工作時,她就可以回道館教空手道,晚上再回家陪他,如此一來,不但不會無聊還可以兩邊兼顧…
她樂得竊笑,卻忽地想起他又沒說要娶她,兩人現在也不知算不算正式往,她幹麼一下子就想那麼遠?
和他相親之前,別說結婚嫁人了,連男朋友她都沒特別去想,可和他相親之後,她一下子連跳兩級,動不動就想到結婚的事去,都怪他又帥又體貼,才會連她這個讓
光裡小表頭聞風喪膽的男人婆,都忍不住想巴著他不放,時時刻刻幻想著嫁給他後的生活。
可不是嗎?他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好男人,載她去看耳鼻喉科時,他全程在旁陪她,醫生拿內視鏡往她喉嚨探找魚刺,她乾嘔,他便幫她拍背,沒有一絲不耐煩。
後來,醫生說只看到喉嚨紅腫沒看到魚刺,大概是在家裡胡亂試一通時魚刺已被掉,所以醫生只先開了藥給她吃,要她明天若還覺不適再回診。
可他擔心萬一魚刺是掉得更深醫生沒看到,待她口腔內的麻藥褪去依舊會覺不適,所以就帶她回整形診所,讓她先在他辦公室休息,以便若再有不適,他好在第一時間陪她再去看醫生。
沒想到就在口腔內的麻藥褪去不久,她覺得喉嚨沒特別痛、想先回家了,他卻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車子一停,她才知他是要帶她回他家吃晚餐…
“多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往她家行進的車子突然停到路邊,他神肅穆地盯著她。
“你問。”見他很正經,她也一臉正,活像將他當成面試的考官。
察覺氣氛太嚴肅,他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你不用馬上回答我,你認真考慮,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甚至半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