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洞天福地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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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絕點點頭,道:“無論什麼人有錢到這個地步,對於錢的確也不會再有多大的興趣。”柳西川道:“不錯,有十兩銀子與有一百兩銀子,其間無疑是有一段距離,但是有十萬兩銀子與一百萬兩銀子,反而就沒有多大分別的了。”南宮絕道:“因為很多能夠用錢買得到的東西他們都同樣能夠買得到。”柳西川道:“正是這個道理。”南宮絕道:“不過我說的那個可能,若非我們都已可以肯定他們實在已經死亡,是大有可能的。”柳西川忽然一笑,道:“有一種可能,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考慮到?”南宮絕竟然好像知道柳西川所指的是什麼,笑了笑,道:“有,但以找觀察所得,老前輩不像那種人。”柳西川道:“任何人都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南宮絕道:“這一次我相信沒有。”青鳳、阮平一旁聽著,大惑奇怪,阮平忍不住問道:“公子,那到底是什麼可能呢?”青鳳亦道:“是啊,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柳西川道:“那種可能就是,我與他人暗中勾結企圖奪取那寶寶藏。”青鳳立即道:“怎會有這種可能?”柳西川道:“除了我之外,知道那些事情的人就只有司馬方,那個假冒骷髏刺的人若非司馬方,那麼真的司馬方極有可能已經死亡,你說,我的嫌疑是否也很大?”青鳳道:“叔叔可不是那種人啊。”柳西川道:“對我這個叔叔你當然比較看好。”阮平口道:“我看老前輩也不是那種人。”柳西川只是笑笑。

南宮絕接道:“老前輩若是有意奪取那三把金鑰匙,本沒有與他人合作的必要。”他一頓,接道:“我們現在也不必多作胡亂揣測,那個假冒骷髏刺客的人到底是誰,遲早總會有一個明白的。”青鳳點點頭,轉問阮平道:“方才那個真正的骷髏刺客有沒有提及我們收到的那些貼餒帖與他是否有關係?”阮平道:“沒有,不過照情形看來,可以肯定那些骷髏帖,絕對不是他發出的了。”柳西川點點頭,道:“毫無疑問。”南宮絕道:“目前我們不妨認定他就是司馬方,所以冒充骷髏刺客,目的乃是在虛張聲勢,乘對方慌亂之時採取行動報復。”柳西川道:“這未嘗不見作用,最低限度,殷大哥就給他得手忙腳亂,一個疏忽為他所算。”阮平道:“說到這種暗算的伎倆,他與骷髏刺客倒是不遑多讓。”南宮絕道:“事情到這個地步,我們目前唯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柳西川接道:“趕赴三遊!”南宮絕道:“不錯!”竹竿一落一,輕舟如箭,滑過水麵,直駛出一丈,一轉,迴向橋那沒蕩去。

在他的縱之下,那艘輕舟是那麼平穩,那麼迅速,阮平忍不住嘆道:“公子怎麼連舟的本領也練成了。”南宮絕道:“這是偶然一個機會從一個老漁翁處學來的,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場。”阮平道:“公子就是什麼都肯學,所以很多時候都能夠化危為安,出奇制勝。”南宮絕道:“少油嘴。”阮平道:“這可是事宜。”南宮絕道:“現在我們卻是敗在那位司馬力的陰謀詭計之下。”阮平笑道:“勝負如何,尚是未知之數。”說話間,小舟已穿橋蕩過。河水這時候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拖車的那兩匹馬已活活淹斃水中。

天地間亦恢復原來的寂靜,眾人的心情卻並沒有平靜下來。

事情雖然可以說已告一段落,一幕龍爭虎鬥可以肯定又即將展開,而且,他們現在又還得多提防一個人。

骷髏刺客獨孤秋!

他也許會坐收漁人之利,亦可能會一旁暗算。像他這樣的一個職業刺客,當然必須保持他本來的秘密。

南宮絕他們都看到了他的真面目,知道他就是骷髏刺客,不殺南宮絕他們,他又怎肯罷休?

在南宮絕他們來說,這無疑又多了一重心理負擔。

但無論如何,這總比完全不知道獨孤秋的本來面目,由得他留在身旁好得多。

因為到他們聯手擊殺司馬方時,獨孤秋一定會採取行動,到其時變生肘腋,豈非更糟糕?所以他們仍然是高興的。他們目前唯一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件事。

獨孤秋是真正的骷髏刺客,那麼假冒的骷髏刺客又是何人?

是否就是司馬方?

進了鳳凰鎮,南宮絕等人只是稍歇便又起程,直奔宜昌。

三遊也就在宜昌附近。

他們到了宜昌,立即僱了一條船,乘風破,急赴南津關,下舟後,也立即上路江迸磯頭山上亂石累累,蔓草叢枝,石路傾坦,角度尖銳,轉折頗多。

途中所見,大致與自樂天序中所說相仿。

三遊之名,始於唐元和十三年自居易與弟行簡及元稠同通,他們是三人同時發現這個的,因共議取了這個名字。

元稹的字有這樣寫著:“各賦古詩二十韻,畫於石壁,以吾三人始遊,故因名三遊在峽川土三十里北峰下兩岸相斂間。”在白樂天序中則有道:“初見石如壘如削,其怪者如引臂如垂幢,次見泉如瀉如注,其奇者如懸煉,如不絕縷,遂相維舟崖下,率僕伕芟蕪刈翳,梯危縋滑,俄而覆上者八四焉。”可見當時攀登的艱險。

南宮絕等人上岸前行約莫二里,已看見了三遊面第一印象是一個三角形的口,上刻著“三遊古”四個大字。

柳西川雖然多年沒有再到,但印象仍深,遠遠望見,不由汙了一口氣,道:“終於來到了。”南宮絕道:“這個古不時都有人來遊覽,卻未聽到過有什麼寶藏。”柳西川笑了笑,道:“若是一般人都能夠發現,就不成為寶藏的了。”南宮絕道:“不錯,由現在開始,我們更要小心了。”阮平道:“這一路之上都很平安,那個司馬方並沒有再來襲擊我們。”南宮絕道:“四把金鑰匙他都已到手,還來襲擊我們作甚?”阮平道:“也許他還未趕到。”南宮絕道:“也許。”柳西川道:“他還未趕到就最好不過,那麼我們大可以坐在內,等他到來。”阮平道:“也許他早已到來,現在已經在寶藏之內。”柳西川道:“寶藏之內的藏寶並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夠將之搬出來,即使馬車什麼他全都準備妥當,又有其他人從旁協助,也要花上相當時間。”阮平道:“我看他此行並無助手,否則早已現身了,說到馬車方面,相信他並無準備,而且這附近馬車也很難駛進。”柳西川道:“馬車停遠一些也沒有關係,最成問題的是那些藏珍無不是極之珍貴,一個不小心,摔破在地上,可就糟糕了,所以一定要非常小心才行。”阮平道:“這個小心,那個小心,的確是費時得很。”柳西川道:“到三遊,我們所定的可以說是最快的一條路,即使他搶在我們前頭,也快不了三兩個時辰,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我絕對可以肯定,他是無法完全將那些寶藏搬走的。”阮平道:“若是我們搶在他前頭,由現在開始,可要提心吊膽了。”柳西川道:“不錯,所以我們還是希望他已經進去的好,因為進出口只有一個,我們小心一點兒,就可以看穩了。”阮平大笑道:“那即使他已經準備了乾糧,總不及我們補充容易,一不出來,十不由他不出來了。”柳西川道:“他若是已經進入那寶藏之內,必然會考慮到這方面,所以找反而有點擔心,他並不急著進內,一年半載之後才到來,我們只怕沒這耐心。”阮平大為難,道:“這個如何是好?”柳西川道:“他若是這樣做,我們也沒有辦法,總之,無論他先來抑或後至,我們都以一個月為限,過了一個月,那便只有再想想辦法,從第二條途徑著手了。”阮平道:“第二條途徑又該如何?”柳西川雙手一攤,道:“你這樣問我,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答覆。”南宮絕截口道:“這的確說得太遠了,我們還是先進再作打算。”說話間,眾人已來到前。

那是一個三角形的心

青鳳走近了,皺眉道:“這個小哪容得下我們這麼多人?”柳西川笑了笑,道:“進口無疑是小一點,裡頭可是別有天,再多幾十人,也一樣可以容下。”南宮絕也道:“這是事實!”兩步走上前,欠身往內跨進。

阮平急呼道:“公子千萬要小心。”南宮絕道:“自會小心。”一隻右手已按在劍柄之上,腳步不停,偏身閃入。一閃入,劍立即出稍。

內異常的陰暗,南宮絕早已準備好火摺子,嚎一聲,左手立即將一個火摺子剔亮。

一團並不強烈的光芒在中散發開來,但已足以照亮中的景物。

左右兩迪石壁上都刻滿字句,有些已剝落。

青鳳緊跟在南宮絕身後,一雙眼睛習慣了中的黑暗之後,立即嚷起來,道:“看,這兩迸石壁,怎麼都刻滿了字句?”南宮絕道:“唐宋以來,不少文人雅士都曾經到這裡遊玩,詩作詞,大作文章,在石壁上,能夠刻字的地方都刻遍了。”青鳳道:“有空閒,倒要看看刻著些什麼。”說話間,又進入了兩丈,一面大石壁擋在前面。

南宮絕笑了笑,道:“你留心了,一轉過這面石壁,你將會大吃一驚。”青鳳道:“為什麼?”南宮絕沒有答覆她,轉過了那面石壁,她連忙跟了過去,目光過處,立即“啊”一聲驚呼出來。

阮平一怔道:“什麼事?是不是司馬方?骷髏刺客?”急忙亦奔了過去,一轉過石壁亦是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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