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真假難辨心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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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到了二十里外,有一片黑黝黝的莊院,被濃密的林木掩罩著,有燈光洩了出來。
絕對沒有想到,他們又被回了呂家莊,進入了呂伯庭的大宅中。只不過,不是在大廳中,那是呂伯庭靜坐調息的秘室,十分幽秘。
這兒除了呂伯庭和柳長,還有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似乎呂伯庭的師弟已經離開呂家了。
黑公羊見和徐展圖被放在地上,他們中的毒很輕,只是全身無力,真力不凝,卻能聽到聲音而且能談話。
呂伯庭道:“陸女士果然不負眾望,手到擒來。”陸娟娟道:“談好了要合作,自然要準時守約的。”呂伯庭道:“陸女士,你大概還不認識這一位吧?”他指指那位儀表不俗年約三十五六、四十不到的人。
陸娟娟道:“恕我眼拙…”呂伯庭道:“這位就是以劍術享譽武林的‘滄客’白素心白大俠!”陸娟娟欠欠身子道:“久仰白大俠劍術別生蹊徑,能在此相見,也是有幸!”白素心道:“過獎,倒是陸女士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成名,在下心儀已久。”呂伯庭道:“白老弟是呂某的知友,他對武林秘事,不知道的甚少。關於公羊旦的寶藏地點,恐怕除了公羊旦自己,也只有他知道了!”陸娟娟喜形於
道:“果然名不虛傳,不過…”白素心微微一笑道:“陸女士內心的想法,在下也可以猜到一二。陸女士必然會想,白某既知藏寶地點,為何不自己去取而告訴別人?”其實有此想法的人,又何只陸娟娟一人?
陸娟娟笑笑道:“白大俠多心了!”白素心道:“陸女士有所不知,白某一生酷愛劍術,別無所好,尤其對於黃、白之物,特別厭惡,而對大肆斂聚,貪得無厭之人,也極為厭惡。想那公羊旦,說句好聽的是個義盜,老實說,就是個賊。他所偷來的珍玩瑰寶,以及黃金白銀,不一定都是貪官汙吏,為官不仁者,有的是人家的傳家之寶,有的黃白之物是人家數十年甚至於,一輩子省吃儉用積蓄下來的,所以我始終以為,此人是個血賊,未免玷辱了那個‘俠盜’的‘俠’字!”呂伯庭道:“白老弟快人快語,事實如此,只是別人不肯如此坦白地口誅筆伐而已!”陸娟娟點頭道:“白大俠一針見血,十分佩服。”黑公羊見心中十分難過,這話雖然有點過於武斷,卻也有部分事實。反正那些寶藏都是別人的,天下的貪官汙吏固多,卻也必未皆屬貪官汙吏之所有。盜即是賊,不可諱言,更使他浩嘆的是陸娟娟這女人,居然也附和此人說話,侮辱自己的丈夫。
徐展圖卻不暗暗冷笑,這“滄
客”白素心,他自然見過,但聞名不如見面,當年的曹孟德不是英俊瀟灑,儀表非凡嗎?又其奈
雄何?
呂伯庭道:“白老弟這人兩袖清風,人所共知,此番願與陸女士合作,或者談易,談出來也十分單純…”白婆婆道:“就請白大俠說出您的要求吧!”白素心站起負手踱著道:“白某畢生,未曾傾慕過任何女子,但自遇上十面觀音以後,白某一見鍾情…”徐展圖幾乎猜出了此人的用心了。
白素心續道:“白某為了她,不惜千山萬里,陪她去找玉面聖母的遺體,也為了她得罪了不少武林朋友,可是她居然…”陸娟娟道:“她難道背棄了白大俠?”白素心道:“要說是真正門當戶對的大人物也情有可原,在下和她雖然往很久,畢竟尚無山盟海誓,但男女之間如此密切來往,其目的豈不是一目瞭然?”呂伯庭道:“這是當然!”白素心道:“可是她居然和這小子打得火熱,說起來可能無人能相信…”大家順著白素心的手望去,指的正是黑公羊見,的確,除了徐展圖以外,沒有人不
到驚奇,甚至懷疑此事的正確
。
人人皆知十面觀音至少有三十初以上,這才子才十七八歲,小夫老世上固然不少,但在武林之中,尤其十面觀音這等人物,卻是絕無僅有的了。
陸娟娟失聲道:“真有這等事?”白素心道:“陸女士不信,可以親自問問這小子。本來男婚女嫁,雙方無婚約束縛,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可是白某十餘年的心血,竟被這小子破壞無遺…”呂、柳、陸、白等人同時發出嘆息,接著陸娟娟冷冷地道:“這小子像那公羊老鬼一樣,中餓鬼,到處留情,白少俠,我把這小子
給你,任你處置…”白素心道:“陸女士誤會了,在下情場失意是一回事,但不能遷怒於人。這位公羊見能獲得她的芳心,自必有他的長處。在下只聽說這公羊見武功了得,甚少有敵手的,所以在下要和他比個高下,如果在下不敵,今後對他們的結合絕無怨言。”陸娟娟一聽,這和她想的大有出入,道:“白大俠,聽你之言,咱們的
易可能…”白素心搖搖手道:“陸女士又誤會了,在下雖然不想公報私仇,乘人之危,對他不利,但
易還是要如約進行,因為陸女士為我找到了他。”陸娟娟道:“白大俠真是一言九鼎,令人欽服!”白素心道:“在下要解除他的藥力,使他完全恢復,然後和他決一勝負。他要是敗了,白某也不會殺他,他若勝了,白某從此退隱林泉,今生不再談家室之事。”陸娟娟慨然道:“大俠真乃君子也!既然如此,就請把公羊旦的寶藏地點說出來吧!”白素心道:“此事乃是一大秘密,在下既然和女士
易,自應僅告訴女士一人。”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張摺疊好的紙箋遞了過去。
陸娟娟一看,不由眉飛舞。但是停了一會,又道:“白大俠,怎能保證那寶藏確在此處呢?”白素心眉頭一皺,道:“陸女士,這種事,在下不能打包票。四個月前在下暗中發現公羊旦到那秘密
去,而且去時背了沉重的東西,出
時則已釋重負,但在下進去看了一下,並未找到什麼?”白婆婆道:“既未找到,白大俠為何能以這地名來作
易?”白素心不悅的道:“在下剛才說過,一生不愛鑥財,如果也愛的話,應該也是個富有之人了。所以進去看,也只是一時好奇,絕無掠奪或竊取之意。未看出什麼,也就出
而去。在下相信那
中必有機關,當然,既為藏寶之地,絕不會任何人進
就能看出名堂來的。”呂伯庭道:“白老弟,此言甚是…”陸娟娟道:“事隔四個月,而白大俠又未再去,說不定他又把寶藏移了地方…”白素心突然冷笑一聲,向呂伯庭等人抱拳,道:“呂兄,承你拉攏這件
易,小弟甚為
,但弟的脾氣一向是乾脆的,我決定取銷這件
易,免得人家在
易之際還不放心。再說,我也不敢保證十成十準在那兒…”說完轉頭就要走出秘室。
白婆婆一攔道:“白大俠,就這麼走了?”白素心道:“不這麼走,難道你要送點盤纏不成?”白婆婆道:“把我們娟娘騙來,又虎頭蛇尾地一走,哼!天下那有這等事——”銅拐一揮就是一式“攔江截鬥。”白素心心高氣傲,武功的確也有一套,本不屑撤劍,一翻腕“順水推舟”白婆婆的銅拐被盪開,一腳把她
退三步。
大家看得清楚,白婆婆和人家差一截子,這工夫陸娟娟道:“白大俠留步!”白素心正要走出,止步回身道:“陸女士有何見教?”陸娟娟道:“老奴不知深淺,白大俠教訓得好,咱們的易自然仍如約進行,剛才我之提出疑問,相信白大俠不會放在心上。
白素心道:‘陸女士既然這麼說,白某勉為其難,但剛才說過,白某不能打下包票,十成十無訛。’陸娟娟道:‘那是當然,只要白大俠有十之七八的信心,也就可以成了。以白大俠的清譽,想必不至愚
我的…。’呂伯庭道:‘陸女士何出此言?白老弟與女士素無過節,怎會有此想法…。’這工夫白素心取出一個小瓶,走到黑公羊見身邊,用一小勺取了少許帶
藥粉,倒入黑公羊見的口中,也
了些倒入徐展圖口中。
不一會,黑公羊見立即坐起,繼而站起來,道:‘白素心,原來是你派他去下毒的?’白素心道:‘白某此舉雖是有欠光明,但請你來此,卻以正大光明的手段對待你。傳說你近來武功大進,少有敵手,在下不信…’黑公羊見道:‘在下有無功力大進之事,也不必勉強別人相信!’白素心道:‘在下一定要和你見個高下,目前在場諸位,都是武林名宿,當然為我們作一見證。如果白某承讓,你要遠離十面觀音,設若白某不敵,自會遠去邊陲歸隱,永不履中原一步。’黑公羊見自不願遠離葉姐,可是他對自己的身手極為信心,道:‘在下與她的事,與別人無涉,在下一向不願與人較技比武。’白素心道:‘你既已來此,由不得你。’黑公羊見低吼了一聲,道:‘在下不願作的事,誰也勉強不了!展圖,我們走——’白素心一擋,立刻撤下了長劍,道:‘公羊見,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別忘了,你也算是名門之後!’徐展圖道:‘姓白的,我師父不屑和你這種爭風吃醋,氣量狹窄之輩動手,我來陪你玩玩吧!’白素心冷峻地道:‘你還不配!’徐展圖冷笑道:‘反正吹氣不犯死罪,姓白的,行與不行手底下見!’正要撤下蛾眉刺,黑公羊見道:‘展圖,人家找我,也費了一份苦心。況且,他要是不給解藥,咱們也沒有辦法…’徐展圖道:‘師父,您就是這麼寬宏大量,此人沽名釣譽,隱惡揚善,他先把我們倒,再給解藥,這算什麼恩惠?他把我們當作了
易的貨物,強人所難,當場比武,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真懷疑他沒安好心。’白素心厲聲道:‘姓徐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展圖大聲道:‘姓徐的在武林中打滾數十年,過去好事幹得不多,壞事卻做得不少。閱人無算,經驗老到,所以好人壞人只要在下瞄上幾眼,就絕對逃不過在下的法眼。’白素心冷冷地道:‘你看白某是…’‘你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面上頗像個君子,實際上陰險無比——’呂伯庭厲聲道:‘放肆!此時此地,那有你說話的份兒?’徐展圖大笑道:‘此地何地?此時何時?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徒有“撥雲見
”之名,卻無其實,表面上廣行善事,夏
施茶,冬
施粉。其實你每年出遠門一次,皆做無本生意,每次都滿載而歸,要不,你祖無恆產,你本身又未經營任何行當,偌大家財是那裡來的呢?’呂伯庭大喝一聲‘狗賊血口噴人!’就要亮傢伙。
徐展圖道:‘你不用窮咋唬,你那兩套我還沒放在心上,如果在座各位不信,將來我可以找到一個和他作過“生意”的同夥出面作證——’白素心冷聲道:‘姓徐的,你胡言亂語,事了再和你算帳!公羊見,你請運真氣看看,如果有什麼不適,在下絕不馬上進行,可以改擇地比試…’黑公羊見一試,似乎沒有什麼不對,道:‘在下試過,似無不適之處!’白素心道:‘那就好,眾多證人在場,現在就動手吧!’徐展圖低聲道:‘師父,雖然試運真氣無什麼不適之處,不過此人陰陽怪氣,其難測他心意,師父可以聲明改期擇地比試,比較放心!’黑公羊見道:‘既然沒有什麼不適,就不必計較在什麼地方進行,你不必擔心,到一邊監視著,只要別人不
手,你萬萬不可
手。’徐展圖也知道他的脾氣,無奈地退下。
於是兩人撤出了兵刃,白是長劍,公羊是六尺鞭。
白素心道:‘在下年長,你太年輕,就讓你先出手!
但要講明,以五十招為限。’黑公羊見也不客氣,立即施出‘縮地功’和‘反手功’。如今他身手非凡,施‘反手功’時,也和過去的威力不同。
可是這次施展,連他自己也能覺出來,功力不甚雄厚。既然試運真氣無什阻滯不暢,就不應該如此。
七八招之後,他又施出‘先天一氣’的‘有鳳來儀’。
這一招過去幾次施展,任何一個絕頂高手都招架不住,沒想到白素心僅僅退了一步,又開始攻擊。
黑公羊見心頭大疑,卻想不出道理來。徐展圖更是大驚,更想叫師父改,現在已經遲了。
又打了十來招,黑公羊見同時施出‘縮地功’身法,也加上‘先天一氣’的‘天花亂墜’。
這一招還是第一次施出,自然是比第一招更具威力,但是,白素心又僅退了一步,改攻為守,仍未有大的收穫,他知道,這是非常不合理,也是反常的現象。
他知道,這第二招之威力,即使陸娟娟這等高手之五人也接不下來,要說白素心有此等功力,他實在未敢相信。
況且他覺,施展這‘先天一氣’絕學的兩招,都未發揮預期的至大威力,連‘縮地功’也遜
太多。
未發揮預期威力的一半還在其次,且有很快減弱的趨勢,愈來愈不濟,不由心頭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