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江淮六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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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離開街市中心稍遠,一條昏暗的小街裡,有下家甚是老舊的客棧。這客棧連招牌也沒有,只在門口挑著個早已泛白的紅燈籠,燈籠上寫著“宿”字,業已斑剝得幾乎看不出來。
小桂他們偏就選中這樣一處地方落腳休息,以避敵人耳目。
在路上,小桂他們三人和少年巡按主從三人已經相互自我介紹。
三人方知這少年巡按名叫陳玉虎,廣州人士。今年十六歲,只比小桂大了二個多月,他因為去年州試考了第一,被廣州州府大人直接呈上朝廷,朝廷驚為奇才,即召見入宮面試。
金鑾殿上,陳玉虎面對三公九卿輪番盤試考核,竟然鎮靜從容,對答如,當廷令皇帝老兒喜得合不攏口,馬上下旨,免去入試,著即御封為頭名狀元,並任八府巡按,考察民情,以增長經驗,待
後準備委以重任。
陳玉虎上任之後,即微服出巡,解決大小懸案三十餘件,更蒐證齊全,揭發貪官汙吏與商勾結、苛刻稅糧數大重案,專折上呈,查明屬實後為國庫收回不少銀兩,令皇帝老兒龍顏大悅,特命他以八府巡按身份兼領欽差之職,代天巡狩,專辦各地貪官汙吏。
雖然,他這個欽差的官威不小,但辦的既是官府同僚,自然得罪的人也不少,要擔的風險相對亦增大。因此,皇帝老兒為了他的安全,特別調御林軍統領林威和周全二人做他的護衛,隨同察辦。
大半年下來,陳玉虎確實辦了不少大快民心的案子,不過也因此惹得那些想要藉官牟利的同僚們,人人寢食難安,是以商量出僱用巴彤教此等江湖殺手謀其命的毒計。
房間裡——陳玉虎娓娓道出巴彤教取自己
命之因由。
受傷的林威和周全經客途為他們上藥包紮之後,已先在隔壁房間歇下。
小桂挑眉問道:“如此說來,你大概已經知道是誰想要你的小命嘍?”陳玉虎頷首道:“我已掌握了數條線索,只待蒐集安確實證據,就可扣押這些企圖加害於我和二位統領之兇徒。”小千道;“光是扣押有何用?我勸你最好設法先斬後奏,幹掉那些想要你小命的人。否則,只要這些付錢的大爺們老命仍在,巴彤教就不會放棄對你們的追殺。你的麻煩還大著嘔!雖說你那二位四品帶刀護衛的統領大人功夫還算不錯,不過,如果跟高手如雲的巴彤教殺手對上了,只怕會重演今晚的局面。屆時,你到哪裡找人救命?”陳玉虎眉頭微皺,問道:“如果僱用巴彤教之人已就擒,為何巴彤教匪徒仍不放棄追殺,他們難道不怕官府派兵圍剿?”小千哈哈大笑:“你想圍剿誰?到哪兒圍剿?巴彤神教在江湖上是以其神鬼莫測而出名,就連江湖道上的人都摸不清楚他們的堂口何在,組織如何,你以為官府爺們能找得到他們?”陳玉虎遲疑道;“如果從他們用之人身上供,不可能間不出線索吧!”小千嗤地一笑:“我保證你問不出,那些委託人受擒,頂多只能供出如何與巴彤教接頭。就算你知道如何與他們接頭,巴彤教現不現身是一個問題,就算他們現身了吧!現身接洽之人也不過是巴彤教外圍分子,
本對巴彤教之情況一無所知,因此這些人若是失風被逮,也洩
不了什麼消息。巴彤教如果不是層層防範甚嚴,早就被那些遭到他們暗殺之人的親朋好友們給掀掉了,哪容得他們生意越做越發?他們又憑什麼號稱為江湖第一神秘之組織?”陳玉虎狐疑道:“巴彤教果真如此詭異?”小桂呵呵笑道:“有關江湖的事,你相信小老千說的就沒錯了!畢竟,江湖武林這個世界和皇帝老子管的那個世界,
本就大大的不同。那不是個你能以王法、常規來理解的世界。別說你難懂,我和師兄跟著小老千已經在江湖上混了一陣子,也還是滿頭霧水哩!”陳玉虎嘆道:“我確實聽說過,武林中自有其一套律法與生存之道,只是沒想到如此複雜、詭橘。”他微頓一下,又問道:“為什麼僱用巴彤教之人不死,巴彤教就不會停止追殺?”小千笑道:“這是商譽問題,巴彤教接受委託殺人,一律事先收費,絕不打折。因為他們的收費最少千兩,高則不限,標準不可謂不高;相對的,他們當然也得提供顧客高標準的服務。這個服務就是,收費後十二個時辰之內展開行動,不達任務絕不終止,除非委託人亡故。”客途呵呵失笑;“如此說來,若是遭到巴彤教的追殺,最直接的解決方法,就是乾脆先幹掉可能是委託人的對手嘍!”小千道:“理論上沒錯。可是,巴彤教當然不可能洩
受何方委託而殺人,因此被追殺的人如果僥倖逃出生天,想先下手為強幹掉仇家以解危機,也得猜得中誰是委託人才行。”小桂咯咯發笑道:“仇家越多的人可不就越可憐了!一方面得提防被人追殺,一方面又得去追殺別人,真是辛苦。”客途睿智一笑:“而且很容易就搞得天下大亂。”小桂突發奇想:“有沒有人被巴彤教追殺時,反過頭來花錢請巴彤教去追殺可能是委託人的仇家?然後,再拼拼看誰先被巴彤教幹掉?巡按少爺.你倒可以試試這一招哦!”
“有道理。”小千嘻嘻直笑:“這個方法倒是可以一試,說不定真能解除你的殺身之禍。”
“天呀!”陳玉虎不可思議道;“這樣的法子也能行得通?這個江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
“當然是個一團混亂的世界!”小桂和小千不約而同的回答,然後同聲鬨然大笑!
陳玉虎不知二人所言是真是假.只得借然的望著二人發呆。
客途道:“別理這兩個瘋子,我們談談正事比較重要。”陳玉虎心想:“我被巴彤教追殺,隨時可能有喪命之危,難道不是正事?”他心裡這麼想,嘴裡也只能道:“當然!當然!不知客途大哥歐談何事?”客途遂將自己多人莫明奇妙受到通緝一事說了個明白,陳玉虎聽得頻頻頷首。
末了,陳玉虎推論道:“按你的說法來推斷.這的確可能是官商勾結,強人入罪的案子…”
“不是可能而已!”小桂打斷道:“本就是官商勾結,強人入罪。那個丁二爺不服氣被咱們贏了銀子,又鬧了場;既然武力對付不了咱們,他索
栽髒陷害,企圖利用官府的力量擺平我們。”小千亦道:“小小的縣太爺若不與地方
外勾結,彼此利益輸送,他如何達到升官發財的目的?這種故事千百年來已發生得太多、太多了,早就不是新聞。而以後,如此情形也仍然會繼續發生,毋需懷疑。”陳玉虎輕佩道:“本府奉天出巡的目的,便是在於杜絕此類事情的重複發生。”
“很好。”小桂彈指笑道;“救你總算是沒救錯,我們三人被通緝的事.就請你代為平反,叫官府別再找咱們麻煩了!”陳玉虎豪情道:“此事本府自當查明,以還三位少兄一個清白。不過,我們是否得等林統領和局統領二人傷勢收口後.才動身前往豐亭縣比較恰當?”小掛反問道:“誰說我們要去豐亭縣?”陳玉虎怔道:“你們不是要平反冤屈嗎?在豐亭縣發生的案子,及當在豐亭縣審理結清吶!”
“沒錯。”小桂哧哧一笑:“所以說,是你們要去豐亭縣審案。至於我們,因為尚有非常重要的要事纏身,必須儘快趕往九宮山,因此無法陪你們跑這一菌。”
“但是…”陳玉虎為難道:“你們三人乃是事主,若不親自上堂應訊,如何洗刷冤枉?”小桂嘿然笑道:“這就得看你的表現嘍!如果你真有自己所說的懲般聰明機智,如此小小的技術問題都無法解決,還奢望能辦理什麼重大案件!”
“小鬼說得對極了!”小千敲著邊鼓道:“我們不也是未經審判,就被定罪,既然這是這官家暗盤作的結果,當然應該也有不上公堂,就能合法擺平的方法。否則,你的本事豈非顯得比那些獐頭鼠目的狗官還差?”客途溫
的接口:“好了啦!你們二個也不要一直
著人家巡按大人設法。畢竟,官家有官家的規矩,其中無奈的限制,哪是咱們所能了接的?如果真的不行,也就算了,咱們大不了繼續和衙門周旋下去而已。”陳玉虎終究是少年心
,受到
將,立刻振聲道:“罷了!既然三位少兄無法親往豐亭縣結案,本府無論如何也會盡全力為你們平反莫須有之原名,以期撤銷官方對三位少兄通追緝。”
“好極了!”小桂三人異口同聲笑道:“那就由你全權負責啦!”陳玉虎一怔之後,恍然大悟:“看來,本府中了你們三人聯手將的計謀了!”小掛呵呵一笑:“你果然機伶,現在我相信你是真的有本事!”他微頓半晌,接又賊笑道:“就和我一樣,全或是年輕有為,即將在未來的
子裡大放異彩的超級貨
。”小千嗤鼻嘲謔:“不愧是臭
仔,果然隨時不忘
風打
,自我吹噓。”陳玉虎乾笑兩聲:“小桂兄拿自己和貨
相比,不覺得有點委屈?”其實,是這位年少位高的巡按大人自覺委屈,故而有此一說。
客途可笑道:“這小鬼對於語言文字的詮釋和運用,和別人不太一樣。他認為如此自我形容,才叫虛懷若谷吶!”
“虛懷若谷?”陳玉虎不有些哭笑不得。
小千噗嗤失笑:“這叫有病!哪是什麼虛懷若谷,胡扯八道。”
“你懂呀!”小桂瞪眼道:“虧你還是道教出身,連所謂‘道’理都不明白,居然還敢說我胡扯八道,真是朽木一
。”小千哧笑道:“除你說得跟真的一樣,你這是哪一門子的‘道”理?我倒想聽聽閣下非凡高見。”他也故意學著小桂口氣,強調那個’道’字,打話要和這小鬼抬槓。
“真想聽?”這小鬼放意拿蹺,斜瞅著三人。
小千白他一眼:“廢話!就怕你掰不出讓人信服的歪理。”客途無言一笑,端起已涼的茶水,輕輕著。
和小掛在一起生活了一輩子,他豈會不溜楚這小鬼扯的是哪一套?他聽得多了,當然不會再有新鮮或好奇的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