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真會裝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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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墨左右看了看,無人注意,即招手命梁豐過來,耳語幾句。
梁豐立刻點頭應下,轉身離去。
太極殿上,君夜辰正與眾人閒聊飲酒,一名侍衛進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他臉未變,眼底卻有冷
一閃而過。
君夜離向紫凝這邊傾了傾身體,“二弟要出去了。”紫凝點頭表示知道,她已經讓夕顏在暗處守候,君夜辰若是去跟鍾離墨見面,他知道該怎麼做。
果然,君夜辰在稍停了停之後,即向宣景帝告了個罪,“父皇,兒臣有點私事,去去就回。”宣景帝道,“去吧。”
“是,父皇。”君夜辰大大方方起身,不急不徐地走了出去。一出大殿,他立刻冷下臉來,“墨太子在何處?”
“回太子殿下,在那旁亭子邊。”君夜辰咬牙,一臉怒:這個鍾離墨還有完沒完了?昨
就讓人送信來,要與他見面,說有要事相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多生是非,就回絕了,誰知道鍾離墨竟然明目張膽要在皇宮裡跟他私下見面,這不成心嗎?
來到小亭邊,果然見昏黃的燈籠映照之下,鍾離墨負手而立,很不耐煩的樣子。
君夜辰揮了揮手,“你在這裡等著,有什麼情況,立刻出聲示警,明白嗎?”這侍衛跟隨君夜辰多年,當然明白,立刻道,“是,太子殿下。”君夜辰這才走了過去,朗聲笑道,“墨太子不在席上多飲幾杯,到這邊來做什麼?是否不勝酒力,所以出來清醒清醒?”他故意大聲談笑,當然是為了表示自己絕無見不得人之事,心思還真是縝密。
夕顏悄無聲息地潛過來,已經察覺到暗處還有高手在潛伏,不過敵不動,我不動,在不明對方身份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鍾離墨皮笑不笑地道,“辰太子真是難請啊,害的小王都不知道哪裡做錯了,得罪了辰太子,辰太子竟是如此不念舊情!”最後兩個字唸的格外重,其意不言自明。
君夜辰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卻故意裝糊塗,“墨太子說什麼,本宮不明白,你我之間,有何舊情可言?”鍾離墨臉上笑容一僵,隨即斂去,冷冷道,“辰太子,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咱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何必裝模作樣!兩後就是西池與狐歧國的最後決戰,你難道不想與我合作,大家各取所需嗎?”
“各取所需?”君夜辰暗暗冷笑,眼神中不自覺地帶著著嘲諷,“墨太子的話越來越難懂了,本宮當然希望大皇兄能贏,西池國一統西六國,就是不知道墨太子所需是什麼?”
“你——”鍾離墨怒極,居然三言兩語給他堵的沒話說,簡直可惡!
“辰太子這麼說,是一定要將小王置於不堪之地,以前的事也要一筆勾銷了?”
“本宮不明白墨太子的意思,”君夜辰挑高了眉,“墨太子還是好好準備兩後的決戰吧,如無其他事,本宮要回殿上陪各國太子、皇子們,失陪。”
“辰太子這是在玩過河拆橋嗎?”鍾離墨猛地提高了聲音,也不怕讓人給聽到,“你別忘了,當初的事只有你知我知,還有洌太子知道,如果宣景帝知道,或者魅王知道,是你出賣了你的親生兄長,他們會怎麼想,西池國子民又會如何看你這個太子,嗯?”聯合不行,就開始玩威脅了,看來鍾離墨也是給急了,不得不用最後一招。
君夜辰停步回身,眼底有殺機湧動,看上去卻還是無辜而茫然,“墨太子到底在說什麼?本宮何時出賣過大皇兄了,本宮怎的不知道?”
“你還裝?”鍾離墨怒極反笑,“如果不是你暗中告訴我跟洌太子,魅王修練功,會遭反噬之事,我們又怎會——”
“墨太子!”君夜辰臉一變,厲聲叱道,“說話請注意分寸!大皇兄行得端,坐得正,何時修練過
功?你一再誣陷於他,挑撥我們兄弟的
情,到底意
何為?!”他兩個這一大聲吵不要緊,立刻驚動了周圍巡邏的侍衛,他們都向這邊圍過來,君夜辰的貼身侍衛都無法阻止,也不能再阻止,否則更惹人疑慮,他急步過去道,“太子殿下,發生何事?”
“你退下,”君夜辰一派義正辭嚴的樣子,“本宮與墨太子聊些私事,並無其他——你們也都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既然是太子在,侍衛們也不敢多言,都退了下去。但其中一名侍衛卻放心,悄悄去了太極殿,通報一聲再說。
眼見驚動了其他人,也不能在這裡跟君夜辰打起來,鍾離墨是又驚又怒又訝異,實在沒想到君夜辰竟然可以把事情推得如此乾淨,裝無辜裝到底,是擺明要跟他撇清關係了?
“辰太子的意思,是要否認了?”
“本宮沒做過的事,為何要承認?”君夜辰冷冷看著他,“墨太子,本宮的大皇兄武功是很高,兩後的決戰他也一定不會輸,你這般詆譭他,是想壞他聲譽,讓他無法出戰,你們狐歧國好不戰而勝,是嗎?”
“你——”鍾離墨氣的快要說不出話來,“君夜辰,你、你竟是如此無賴!你當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好,我現在就去跟宣景帝和魅王說清楚當初之事,看你如何狡辯!”
“你想說什麼,隨便,”君夜辰絲毫不為所動,“不過本宮提醒墨太子,凡事要講求證據,你說本宮出賣大皇兄,有何證據?”當初他將大皇兄修練功之事暗中告知慕容洌和鍾離墨,也是讓手下去辦,而且那個傳信之人已經被他殺之滅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他防的就是今天被反咬一口,任鍾離墨再狠,沒有證據,也別想扳倒他。
鍾離墨這才真的呆住,冷汗涔涔:是啊,當初他只是得了一名侍衛的口信,連隻字片紙都沒留下,又憑什麼說是君夜辰所為?
兩人正僵持間,君夜離和紫凝雙雙過來,身後是一隊侍衛,都手提燈籠,將這一路照得很亮。
鍾離墨咬牙,雖百般不甘,還是將怒火暫時壓下,退開兩步。
“怎麼回事?”君夜離來到近前,冷目一掃這兩位,“方才侍衛來報,說是二弟與墨太子有所爭執,二弟,墨太子遠來是客,你竟與之爭吵,這是我西池待客之道嗎?”暗處的夕顏不著痕跡地現身,在人後與紫凝耳語幾句,見主子頷首表示明白,即退到一邊去。
君夜辰認錯很痛快,“大皇兄教訓的是,本宮對墨太子有所怠慢,是本宮的不是,墨太子多多海涵,不如回到殿上去,本宮敬墨太子一杯,就當向墨太子賠罪,如何?”鍾離墨憋了一肚子火,哪有心情陪他演戲,冷冷道,“不必了,辰太子這杯酒重的很,小王端不起!小王不勝酒力,先行告辭,請!”說罷一甩衣袖,帶著自己的侍衛,怒氣衝衝地離去。
“不喝就不喝,何至於如此大的火氣,”君夜辰挑了挑眉,繼而又鄭重地道,“大皇兄,大皇嫂,你們要小心墨太子,本宮擔心,他會使詐。”
“哦?”君夜離和紫凝快速換一個眼神,不動聲
地問道,“怎麼說?方才你與墨太子在吵些什麼?”君夜辰一臉沉痛的表情,“本宮真是沒想到,墨太子如此沒有肚量,知道兩
後的決戰,他必定不是大皇兄的對手,居然要與我聯手,害大皇兄,真是天地不容!”
“竟有這等事?”紫凝出吃驚的表情,“墨太子怎可如此狠毒?”其實她相當意外,君夜辰竟然會把鍾離墨跟他商議之事說出來,不過看他一臉坦然的表情,想必是早就有所打算,所以不見半點慌張之
。這樣看來,鍾離墨肯定是吃了啞巴虧,有苦說不出了,難怪那麼生氣。君夜辰此人,心機陰險深沉,不好對付,比之鐘離墨和慕容洌,他要危險的多。
“正是如此!”君夜辰用力點頭,“不過大皇兄大皇嫂放心,本宮怎可能跟墨太子一起害你們,已經拒絕他了。”
“太子殿下心地良善,手足情深,令人敬佩,”紫凝這話不無嘲諷之意,接著又道,“我只是不明白,墨太子何以不找別人,單找太子殿下合謀?他怎知道太子殿下一定會與他合作?”君夜辰仍舊鎮定如初,很無辜地搖了搖頭,“這個本宮也不知道,或許是墨太子以為本宮容不下大皇兄,所以故意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情,讓我們自相殘殺,他好坐收漁之利,不過本宮是不會上當的,他註定要失望。”二弟,你這話說的真是冠冕堂皇,讓人不得不佩服,你臉皮之厚,無人可及!君夜離冷笑一聲,“如此說來,我倒是應該多謝二弟對我的迴護了。墨太子既然已對我動了殺心,我又怎容他在西池國囂張,這就去稟報父皇,兩
後的決戰取消,西池與狐歧,戰場上見!”
“大皇兄稍安勿躁,”君夜辰抬手把他攔下來,“如今形勢不一般,若果真如此,西池只會大亂。何況墨太子只是私下裡跟本宮說起,並無其他證據,若他矢口否認,又當如何?”君夜離擰起眉,“依二弟之見,又當如何?”
“自然是加倍小心,表面當什麼都不曾發生,”君夜辰一派坦蕩蕩的樣子,“然後在決戰之時,大敗狐歧國,西池國一統西六國,墨太子再不甘,又能如何!”君夜離似乎考慮了一番,最終不甘不願地點頭,“如此也罷,就等兩後再說。父皇還不知道發生了此事,為免他擔心,先別告訴他,我們回去。”
“本宮知道,大皇兄放心。”兩兄弟即一路走一路說著話,回到太極殿上,繼續若無其事地吃喝。
宴席散去之後,眾人各自回去,夕顏即將君夜辰和鍾離墨先前的對話詳細說給紫凝和君夜離聽,末了道,“暗處還有高手在隱藏,但不知道是誰的人。”君夜離思慮著道,“應該是二弟身邊的暗衛,可能也發現了你的存在,不過二弟既然有意掀墨太子一個跟頭,就極有可能示意暗衛不揭穿你,借你的口,把他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轉給本王。”夕顏赧然,“姑爺英明。”這麼說起來,他還差點著了別人的道,也多虧小姐和姑爺料敵在先,不然他還得再費一番功夫去查探鍾離墨跟君夜辰那番話的真偽了。